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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我本想当警察

1997年,我发奋图强地学了一学期,课余时间,除了打篮球之外,其他时间都一心扑在课本上,恨不得把课本吃进肚子里,然后消化了再储存到大脑里。我心想着阿威去部队当解放军了,那我也不能落后,如果去不了部队,那就当个警察吧。于是,重新捡起书本,好好学习ABCD和XYZ,现在想来真的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明显提高的成绩,真的让我对自己佩服得不行,不行的。

可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有那么多千锤百炼的悲剧,在考警校的时候,参加体检时,警察叔叔说我0.8的视力不过关,我那个悔呀,悔的感觉自己今生的梦想都毁在自己深爱的超级小霸王手上了。上初中那会,姐夫送了我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自己就没日没夜的玩魂斗罗、超级玛丽,那闯关是麻溜得闭上眼都能冲过去。上了高中吧,从高一开始,就天天跟着高年级的同学,逃学看《大话西游》、《逃学威龙》,一部《月光宝盒》足足看了不下二十回。现在,视力残了,残疾了怪谁呢?为此,我也算是悟出一个道理:1.0减去0.8,那绝对不是等于0.2这么点事,那是大半个人生。

看来警察是当不成了,怎么办呢?总得给自己点希望,找条出路吧。思前想后,只有两条后路了,一条就是恶补功课,提高成绩,参加高考;另外一条,那就是应征入伍。

可是要想达到理想彼岸,不是晚上躺在床上随便想想就可以的。总得下点决心,是不是。好吧,眼睛视力不好,那就先从视力恢复开始吧。为了保养好眼睛,让视力好转,我实在是没什么招。只能跑到药店里买上一打珍珠明目液,每天就使劲的滴呀,滴呀,哎还真见效了。

1997年底,祖国又发出最强有力的号召,我毫不犹豫地应征了,但是对于自己1.0的视力,心里还真是没有谱啊,于是,在体检前,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闫部长了。闫部长是我高中时最要好的兄弟,因为他爸爸是我们县城人武部的部长,所以,在同学当中,就有了部长的美名。关于闫部长的详细介绍,我想还是放到后面篇章里来进行说明。毕竟,他也是我铁哥们,好兄弟。而且,在我的人生轨迹中,他是有着浓重一笔的人物。

在后来的体检中,自己各项指标都非常OK,当时在场的北海舰队干部看了我的体检报告后,把我拉到走廊角落里,问我愿不愿意去当潜水员。当时,因为自己对部队一概不知,于是,我回复他,自己得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就这样,在闫部长一家人的关心下,我顺利应征入伍了。

记得启程的那一天,是12月7日,哪天晚上,是彻夜难眠的日子,虽然是自己挑选了新疆的部队,但是,新疆对于我来说,是个神秘的地方,在我的地理常识中,我只知道新疆地大物博,是西北边陲;在历史常识里,新疆是古人出使西域的必经之地,也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关隘。我更不知道自己在参军的路上将会遇见谁,会跟哪些人一起生活。这一夜,我思索了很多关于自己今后人生的问题,内心有激动,有喜悦,也有担忧。喜的是,毕竟当兵也是自己儿时曾经的梦想,梦圆了;忧的是,部队生活很艰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早早就起来收拾行李。说实话,睡不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睡在我边上的人武干事,他那鼾声真是雷鸣般的冲击,潮水般的澎湃,实在令人难以入眠,我就把他佩服得不行,不行的。

南方的冬天,早晨冷得刺骨,墙外的马路上寂静无声。天还没亮,人武干事把我们集合到一块,大家伙站在人武部大楼门口。部长大人来到队伍前面,走上台阶,然后转身,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和蔼。但是,等他开腔说话的时候,那种神圣庄严的语气,真的是震憾到了我,也让我明白,从这天起,自己就是一名军人了。他告诫我们,要到部队大熔炉里好好锻炼自己,为家乡争光。我不知道队伍里那些哥们心里有何感想,听了他的豪言壮语我是真的是一股激情涌上心头,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反应,你懂的。

首长壮行演讲之后,大伙都与前来送行的亲人们道别,有抱头痛哭的,有相拥不舍的,场面十分伤情,好几次我都被感染得眼泪直打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妈妈和大姐从人群里挤了过来,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妈妈和大姐会来人武部为我送行,因为,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已经说好不用特意赶到县城来送我。大姐手里抱着小外甥,还没走近我,她就泪水流满了脸颊,我不得不走过去安慰她。

大姐比我大六岁,从小到大,十分疼爱我。妈妈手里拿着一件毛衣,走到我跟前,蹲下身,拉开链条,往我的包里塞了进去,然后,起身跟我说:“那边天冷,记得多穿些衣服,到了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完帮我理了理衣领,转身拉着大姐走了。在她们走出武装部大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解脱了。

说实话,从小到大自己都没出过远门,对于新疆我是满心的憧憬,感觉自己真的长硬了翅膀,应该到远方去翱翔一番,所以看着同行的哥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的,我还心底偷笑着,觉得他们太年轻,哈哈!

随后,大巴车拉着我们来到火车站,下了车之后,带队的干事扯长了脖子冲我们大声喊叫,让我们到站前广场集合,我心想TND难道还要训话吗?后来才发现,我的想法是错误的,集合仅仅是为了清点人数,估计是担心有人在感伤后逃跑了,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小鸟们还是非常眷恋自己的小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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