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看到宋意然隐忍的态度,更是肆无忌惮。“现在这里是我们大小姐的院落,二小姐有什么事还是约小姐到别的地方,这里不是二小姐能随便闯的。”
柳绿不乐意了,平常她都舍不得欺负小姐,虽然偶尔她也会欺负,但那是她们家的特权,别人没有,也没有权利。
“这一直都是我们小姐的院子,什么时候成你们小姐的了。我们小姐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横着走,还是直着走,你都管不着。”说完,往杏花旁边一站,顺带把屁股一撅,硬是把杏花挤了一个大趔颠。
宋意然倒是乐得看她们俩小丫头的互掐互杀。
“这里早就是我家小姐的地方,再不出去,让你们滚着出去。”杏花也是被激起火气。
“咱们走还是不走?全听你的。等你发话,再过那么一会儿,柳绿就跟她掐起来啦。”花红附在宋意然耳边。看着空气中都氤氲着暴怒的气息,随时都会一点就热烈燃烧起来。
宋意然也偷偷凑到花红耳边咬耳:“掐就掐呗,好久没看俩泼妇掐架是啥样的。”
花红翻着白眼,心里把宋意然上至爷爷的爷爷辈,下至孙子的孙子辈都问候了一遍。她不下令,已经想偷溜会死得恨惨的!她家小姐秋后算账的能力是杠杠的。
说话间,那边已经掐起来。柳绿轻轻松松地两手死死抓住杏花的头发,杏花怕是对柳绿的举动始料未及,被抓得龇牙咧嘴。
“放手,小贱蹄。”杏花的头发一捋一捋地被抓点,头皮都被扯起来。
“让你骂,让你骂。”柳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啊,小姐,救命啊!”惨厉叫声响彻月华轩。连飞禽都被吓跑。打扫的小厮赶紧跑回院内通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住手!”急忙赶来的宋意凝一顿怒喝,柳绿才不甘不愿地猛的松手,杏花因用力往后挣扎,突然松手,她整个人往后倒去,整中宋意凝。两人抱作一团摔倒在地。
“杏花,你在干什么,滚开。”刚想站起来的宋意凝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啪的一声,整个乌龟爬似的面朝下摔倒。
“杏花,你找死。”宋意凝嘴巴里蹦出及几个似乎露风的话,含糊不清的。
宋意然主仆三人同时掩面低声道:“真惨。”
经过一顿的狂抓,两人终于是站了起来。“滚开。”宋意凝踢了一脚颤抖地站在她面前的杏花。
宋意然三个人还在低头偷笑,宋意凝一看火气又更加大:“笑什么?”
“没笑什么,嘻嘻,哈哈……”宋意然开始是轻声笑,转而是一阵如铃铛般的大笑。
在瞥见东边墙头上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以前在山林田野间淘来的花花草草都种在墙头上的啊。她环视了一遍四周,以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她怔怔地呆立在原地,像是询问,又像是喃喃自语般:“我记得那里有棵桃树的。”
那棵桃树是她最心爱的宝贝。时光倒流,那年桃花花期正浓,清雅的桃花芬芳满庭院。她喝着娘亲自摘下,亲自熬煮的桃花羹,心满意足。
娘说,心儿啊,这是你爹从无忧谷给娘运回来栽种的,你爹怕娘想家,特意找了这棵无忧谷才有的桃花品种回来。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无论你爹做了什么,你都不能恨你爹,娘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就算是下辈子都还不清。你以后要替娘好好待他。
娘的话,只要每到桃花盛开时节,总会清晰地出现在她耳边。
就因为娘的话,所以无论她爹做什么,是娶二房还是三房,还是小妾,她都不管。
桃树就如她的命,是一种期待和希望。希望父亲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倾尽所有,只为求她开心。
看她怔怔的,花红在心里大呼不好,就知道迟早会出事。
宋意然拨开宋意凝,往庭院深处走去。本长在东边的桃树,只剩下树根长在地下,树枝砍下后还未清理,早已经枯萎变干。
本以为是满树的繁花如云,而眼前却如此凄凉。气氛霎时转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