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然对着昨天被滂沱大雨洗刷过的地面,欲哭无泪。满满的落叶像是在跟她炫耀自己的功德圆满似的,铺满地面,踩上去还非常欢快地吱吱响。
扫了快半个月的地,手都快变残废了,还这么照顾我,老天你是要亡我?
宋意然看看在远处石桌嗑瓜子吃点心的两个婢女,更是一肚子的火。见过小姐在扫地,丫鬟在休息吃东西的么?非常不合情理。
我几乎是哭丧着脸把地上的枝叶扫成堆。努力做事,抬起头时,吃东西的两人已经不知何时走掉。约莫是回去睡觉了吧!自从老爷子下命令不让她们给宋意然做帮手后,她们就每天如此做。
“咚”一颗石头结结实实地被抛在宋意然面前的石板上,宋意然顺着石头投过来的方向看去。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晃着脚丫坐在树丫上的不是那个叫颜墨的,还能是谁?
宋意然心情差得不想搭理他。
颜墨倚坐在如腰粗的大树上,双目微微闭着,似乎是正在睡觉,
他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如墨发丝高高束起来。
宋意然怒气微现,抄着扫地的扫把在树底下往上招呼。让你装睡装优雅。
只是宋意然的扫把还未碰触到颜墨,颜墨已经睁开眼,右掌往树干上一击,身形已轻飘飘地落在离宋意然不远的地方。
宋意然把扫把反手往地上一竖,怒目而视。
“宋小姐好兴致,天天如和尚般扫地,修身养性,孺子可教也。”如他爹教训他妹妹的语气:“姑娘家家的,就应该绣绣花,调调胭脂,别老是动不动就爬墙爬树下河摸鱼啥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将来要怎么觅得好夫婿?”
觅你妹!真想给你一巴掌。宋意然心里暗暗想。
“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我可是会读心的,可是看到人心里在想什么。”颜墨懒懒地指指自己的胸口。
宋意然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说说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颜墨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轻缓道:“你想赏我一巴掌,更恨不得把我这一张魅惑众生的脸给踩上那么几脚解气。因为我戳你痛处了。”
真神!宋意然都忍不住要为他称赞。
“废话真多,此处无别人。说吧,什么事?你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故做什么深沉。”宋意然一语戳破他的来访意图。
“宋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我就喜欢与爽快之人打交道。”颜墨也一反刚刚扭捏,故作文雅的态度。
微风吹来,落下几片昨晚暴雨未打落的黄叶子。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异常沉重。宋意然看到他如此凝重的表情,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微风吹来,落下几片昨晚暴雨未打落的黄叶子。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异常沉重。宋意然看到他如此凝重的表情,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年之前,我奶娘的女儿芯雨已经怀孕五个月。就在奶娘过完生日后的第二天,被奶娘发现失踪了。
奶娘是跟芯雨同住一屋的,这间屋子是里间和外间分开的。里间必须经过外间才可以进入到房里。芯雨住里间,奶娘住外间。”
奶娘说早上起来想问问女儿要吃点什么东西,进去就发现女儿不在里间,以为女儿早起,但到晌午都不见女儿的身影,才开始着急。接下来我们派人到处找都无半点音讯。”
“或许是仇人报复。”宋意然给了个意见。
颜墨抬眼:“我们都排查过,都没任何线索。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似的,了无音讯。”
“但是……”颜墨后面的话引起了宋意然的兴趣。
“芯雨在十天前被发现晕倒,并躺在一条小溪边。那时的她突然出现,就如她突然消失一样。”
“那很好啊”宋意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颜墨顿了顿,理理自己激动和不可思议的情绪,继续说:“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还没有把小孩子生下来。这个也曾有人怀了十五个月,也就不奇怪。
我们这些人,包括她娘都想知道她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去了哪里?可是,从接她回来她就没跟任何人说过话,怎么询问她也不说话。也不让人接近她半步。
起初以为是她不适应,就让她适应适应。依旧是让她跟她娘一起住。奶娘就开始觉察出异样。
一天夜里,奶娘起来喝水,喝完水就顺便提灯去看看熟睡的女儿有没有盖被子。”
“停,或许你的故事有点长,我们该找个地方坐坐。”宋意然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石凳。
颜墨自己倒是挺自觉地,拿起桌上的茶就自己倒,顺便给宋意然也倒了一杯。
“一天夜里,奶娘突然发现她并不在床上睡觉。奶娘寻思着她会去哪里?提着灯笼在在屋里找了下子,却突然发现在微光中房梁上隐约透露处一双眼睛,吓得她不敢逗留。可是女儿还没找到,奶娘又进去,就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楚那就是她女儿芯雨。芯雨正双脚倒挂,如蝙蝠般挂在房梁上。
接下来更多的怪异,最先开始的时候是我妹妹的雪白猫的惨死。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只剩下爪子和少量的残渣,是靠爪子上特制的银铃才认出来的。接着就是大大小小的动物惨死。芯雨的异状更多地显现。奶娘说有时候看到她的胎动非常厉害,不如一般的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