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的内心痛苦纠结,看着情形,这老夫人怕会拉着自己聊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
“我就说你爷爷年轻时眼光最好。”一副少女怀春模样,真让人不忍直视。跟随颜墨而来的手下已经是不顾旁人,吃吃地笑起来。颜墨狠狠瞪他们一眼,都识相地闭嘴。
“我们可否改天再谈爷爷,现在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就此告辞。”说完,起身就落荒而逃,也不管得主人家答不答应。
速度之快,转身就已经消失在院墙拐角处。跟随颜墨而来的,都稍微慢了半拍,但大体上还一致,于是纷纷告别。
“这些小辈啊,就是不懂规矩。”看着风风火火的一行人,说不上责怪,也说不上喜欢。许真的是佛经念多了,人的性子也会跟着柔和许多,要是放以前,早就难恕他们的无礼。
“罢了,或许他是真的有要紧事。”
“我倒是有点事情要问问你的二女儿。”睥睨了一眼宋意然,然后继续说:“刚才在我窗户底下偷听我跟客人谈话的,可是你跟你的婢女?”
主仆三人顿时心里七上八下地被悬起来。宋之翌也微微惊讶地看着她们,不是说早上吃坏肚子狂跑茅厕么?而宋意凝跟其他的人则是看好戏般,更多的是满脸的鄙视。
“你真的是越来越胆大了。”宋老夫人一改刚才对颜墨和蔼可亲的态度。
“老夫人,小姐今天吃还肚子,一直不停地奔茅厕去,怎么可能会去偷听您和客人的……”柳绿越说越小声。
一双阴冷的眸子犀利且冰冷地盯着她看了那么一会儿,随即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跳动起来,茶水溢出杯子,洒了整个桌面:“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
还未待柳绿开口解说什么,宋意然猛地往地上一跪,急忙认罪:“是意然的错,意然不该贪玩去池塘边上捞鱼玩,我不是故意偷听奶奶您的谈话的。”宋意然边说变不停磕头,力道之大连地板都砰砰响,额头也开始泛红。
花红也跪下求饶:“是我没看好小姐,小姐都拉得虚脱了我还让她玩水,我不该让小姐去玩水捞鱼的。老爷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宋意然非常配合地痛苦呻吟一声,有气无力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吗?”宋老夫人冷哼:“让宋淼来。”
宋淼乃宋府的大夫,与宋之翌一般年龄,还和宋之翌从小长大,之间的感情是兄弟而非主仆。
“宋淼,你给她看看,是不是如她所说的一样。”
“听说小姐今天是跟夫人一起用的早饭?”宋淼一边用丝线绑在宋意然的手腕上一边问,医者都需要会望闻问切。
“是的。”宋意然暗暗生出些许的希望,或许柳绿今天早上捉弄贾氏的泻药会帮上忙。
“对对对,今天小姐的早膳还是我煮的呢,夫人一起吃了好多。”柳绿赶紧圆谎。
“今天早上夫人的丫鬟就来找我,说夫人不停地拉肚子,让我去看看,估计是早上的早膳导致小姐跟夫人都拉肚子。”宋淼是向着宋老夫人说的。
她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应该是相信宋意然的话。
一仆人跑过来,对着宋老夫人和宋之翌道:“老爷,老夫人,老夫人佛堂后面的池塘里的鱼全部都翻白肚子嘞!白花花的一片。”
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诧异,宋之翌几近咆哮着问:“你又对池塘做了什么?”
宋意然不动声色着心里偷乐,极力隐藏嘴角的微笑,眉眼处的却没隐藏住,只能把头低得更低,呐呐地小声:“我倒了点你阁楼里的药水给它们池。”幸亏那时身上有带点儿毒药,应该是自己脚滑的那时候掉的吧。。
阁楼?那里可都是杀人必死的毒药啊,人这么大个的吃下一丁点都无法救回,更何况是小鱼仔。得亏是池塘里的鱼,要是倒到井水里去,妈啊,翻肚子的就不是鱼,而是全府上下几百条的人命,真是蠢到家了。
宋之翌气得头发都快翘起来随手就抄似桌子上的杯子往宋意然身上扔,杯子正好磕在她额头上,更添一道红印记。
宋意然闷哼一声,随即哇啦一声哭出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哗啦啦地往下掉。继而鼻涕也流出来。
宋之翌无力扶额,所有仆人都在窃窃私语。
“够了,丢脸丢得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整个京都的人都来看笑话才开心?滚回去,从明天开始打扫祠堂一个月。”说完拂袖而去。
宋意凝轻蔑地一弯嘴巴,祠堂那么大,前面有那么大的一片树林,单是每天落下来的树叶子就不少,够她苦头吃的了。
“都散去,该干嘛干嘛!”主人发话,谁都不敢再吭声,三三两两结伴离去,还在低声细语议论着。
宋意然依然在轻声地低啜。
“你就在这里给我跪到天黑,不到天黑不许起来。”宋之翌还是觉得还罚。
又是跪!她爹似乎就只会这么一个罚人的方法,要么跪祠堂,要么跪她娘房间门口的石阶上。宋意然不禁翻了个白眼,宋之翌眼神跳动一下,看到她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走了。
“小姐疼不疼?”柳绿看着别人都走远,才掏出帕子,用力给宋意然揉着被杯子砸到的额头。
“没事,不就磕了一下嘛!幸亏安全过关。”嘻嘻哈哈,还是老样子。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从实招来!”刘绿也忍不住好奇。
“小心隔墙有耳。回去把告诉你。”花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