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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记忆

都说电灯泡可恨,可秀恩爱的同样可恨。

教室里的那两只情侣生物愣是在那里缠绵到一点半才消停下来,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陈小凡和高小璐了,俩人就像是门神一样坐在走廊上,一动也不动的,愣是坚持了四十多分钟,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

这期间,陈小凡一直都注意着,却是没有等到林夕雨出现,不仅如此,莫雨、何安明甚至与四大才女都不见身影。

要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奇怪,平时里这些人不到上课前十分钟都不会出现在教室,可是今天他却隐隐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

到了上课前七八分钟,通过班上的八卦声音,他终于得到了真相,原来在午休的这段时间,莫雨答应了何安明星期六的约会。

要说这换成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可是这要约会的俩人是何安明和莫雨啊,颇有些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圆满大结局的感觉。

相比于约会本身来说,莫雨会答应别人的约会这事更加不可思议,要知道她性格冰冷,平日里都是独行侠,就是女生想要约她都没可能,更别说男生了。

这里也就看出高小璐和她的差距了,同样是不合群,同样的不善与人交流,可一个是没存在感的眼镜女,另一个则是万总敬仰的冰冷女神,由此可见,外貌和气质的重要性。

直到快上课了,包括林夕雨在内,几位人气人物才闪亮登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走进教室,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一刻,教室里的光线都亮了许多。

本来何安明和莫雨走在一起也没什么,但是在刚才听到那消息后,再去看这俩人,陈小凡的心里就隐隐地不太舒服。

再看另外光环不输俩人的林夕雨,他又想到了天台上的事,这下可好,心里更加难受了,就像是被人用手当气球捏来捏去的。

不知不觉的,在陈小凡反应过来时,林夕雨已经走到了近前,在坐到座位上前,还给了他一个温笑容。

这笑容就如同冬日里的温暖日光,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陈小凡却从对方的眼眸深处感受到了一丝隐晦的疲惫。

下午的课照常继续,和往常不同,虽然明天就是周六不用上课,但班里却并没有原本应该有的欢乐气氛,反而有些凝重的味道。

陈小凡明白,这是因为何安明和莫雨之间的约会而导致的。

白雪公主陪配白马王子,乍然一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事实上,爱慕这俩人的人并不在少数,在他们眼里,女神和男神应该是大家共同拥有的,没有人能独占,即使那人同样的出色。

约会的消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学校里迅速传播着,甚至盖过了有关林夕雨这个足以和莫雨相抗衡的转学生的消息,这个学校表面上看起来一起正常,但实际已经暗流涌动。

迷之公园,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信息,据说俩人的约会地点定在了这里,这消息一出来,几乎就立马传遍了校园。

终于,伴随着铃声,放学的时刻来了。

今天是没有那节额外自习课的,大多数学生都在放学后直接离开学校。

因为今天是陈小凡值日的缘故,所以他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值日的人有五个,按照桌位进行分排,所以包括高小璐在内,就连新来的林夕雨也得参加今天的值日,至于另外俩个则是中午那对情侣。

在弄完所有的打扫工作后,就剩下处理垃圾的工作了,还别说今天的垃圾真多,就是俩个人提垃圾袋都有些费力。

于是乎,在那对情侣先走的情况下,剩下的三人就承接了丢垃圾的工作。

接下来,陈小凡面临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局面,这个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很少了,他和另外两个女生沉默的走在一起。

如果他们之间不认识的话说不定还好一些,可偏偏他们是同学,还是那种“认识”却不熟的同班同学。

先不说一路低头沉默的高小璐,就单单是林夕雨一个人就给陈小凡一种亚历山大的感觉,和出色的人走在一起,难免不自在,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神级别的美女。

“抱歉,今天没有陪你好好聊天!”终于,林夕雨忍不住先开口说话了,一口气就是道歉。

“没,没关系!”陈小凡汗颜,这算什么回答。

“另外,一会儿我还有事,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林夕雨又说道。

这句话一出,就是一直埋头的高小璐都抬起了头,疑惑地看了看林夕雨,又看向陈小凡,眼中带上了明显的怀疑。

“没什么,你刚搬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接告诉我。”这话似乎是在向谁解释什么。

“嗯,会的!”林夕雨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

在处理完垃圾后,林夕雨和她所说的一样匆匆离开,而高小璐也在校门口和陈小凡分开,不知道为什么,陈小凡总感觉对方自从中午后就有些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黄昏之下,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街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疲惫感,他们大多数人都在向着家里赶去,那是唯一能让他们感到轻松温馨的地方。

再次踏过那条幽深的小巷,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奇怪异次元空间,也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就连自称是陈小凡魔灵的若相离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恍惚间,一切像是回到了正常轨迹。

回到住所时已经是六点多了,经过一天的上课,陈小凡罕见地没有感受到多少疲惫,想来,这也是因为身体经过强化了的缘故吧。

在稍微犹豫之后,他开始洗锅淘米煮饭,这段时间的晚饭要么是面,要么是泡面,这样吃下来先不说身体撑不起,就是胃都难受,偶尔还是得改善一下伙食才行。

事实上,陈小凡的厨艺也就一般,简单的汤会做,但是一般会因为觉得麻烦而放弃,炒菜的话,只要有食材,简单点的也没什么问题,例如西红柿炒蛋,青椒土豆丝,这些都是他比较擅长的,今天的话他要做的就是这两个菜。

因为这两个菜都比较简单,食材处理起来也方便,没多久,热乎乎的菜就被搬上了饭桌,这个时候,饭也早就熟了,用碗乘上一碗直接就开吃。

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对于陈小凡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特别他还是那种能将就就不会去想麻烦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个人的晚饭,即使是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但是那份孤独感却是不曾减少,时不时地,眼前会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些深处的记忆。

————————

“嘻嘻,土豆你不喜欢吃就让给我吧!”饭桌上,小女孩一脸“贼笑”地将小男孩面前的菜给直接霸占。

“爸爸!”小男孩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己父亲,但却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对待。

“小凡,凝儿是妹妹,你就多让着她嘛!”这是父亲的回答。

“可是……”陈小凡还想说什么,在看到父亲那“温柔”的目光后,还是忍住了,事实上他想说,土豆是他最爱吃的菜。

“笨蛋小凡!”小女孩对着小男孩得意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虽然是一副可爱的样子,落在陈小凡眼中却是极其可恶。

————————

“你不用担心,叔叔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夜里,少女在床上抱着少年,十三岁的娇躯已经开始发育,初步具有了一些女性的特征。

“真的吗,你,你不会骗我吧!”男孩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似乎被少女的温暖安抚了不少。

“当然了,我是不会骗你的!”女孩信誓旦旦地说道。

————————

同样的夜里,男孩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沉默着一眼不语。

少女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男孩,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担心,她走过去,伸手试着去抱男孩。却不料被后者甩手打开。

“你这个骗子!”男孩冷冷地看着少女。

“我……”女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男孩看向他的目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陌生,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稍微犹豫后,她咬牙下定决心,就这么走过去,不顾男孩的反对将后者抱进怀里。

“放开我!”男孩试图反抗,但是长久没有进食的身体却是十分乏力,无法挣脱女孩的怀抱,挣扎无果,他就用牙齿对着女孩的肩膀用力咬下,这一咬几乎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女孩柔软的肩膀甚至被咬破流出血来,可是她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并没有松开,继续抱着男孩。

时间流逝,渐渐的,男孩无力地松开口,温暖的泪水从冰冷的脸上滑下打在女孩的肩上,与伤口里流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不用害怕,你还有我们,我不是你的妹妹吗,你还要照顾我呢,哥哥!”女孩用着温和的声音说道,叫出了那个她从未叫过的词。

听到这个词,男孩的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终于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无力的哭喊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

女孩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男孩抱在怀中。

————————

“哥哥,你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分别之际,女孩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着面前的男孩。

“我……我不要!”男孩低着头,不敢去看女孩的眼睛,明明心里很想答应的,可是他还是拒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为什么?”女孩用力咬着嘴唇,眼中闪动着泪光。

“对不起!”男孩几乎是用着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向着屋子跑去,他不敢回头,害怕看到女孩流泪心碎的样子。

看着男孩落跑的背影,女孩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下,心似乎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有一种永远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

“凝儿,走吧,小凡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他!”旁边传来无奈的声音。

“以后还会再见的吧?”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木门,他知道男孩就躲在那后面。

许久之后,门后传来声音。

“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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