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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孤与独

陈小凡感觉这节课格外地难熬,因为他的前面坐着转来的新同学——林夕雨,前面正好有一个空位置,所以老师就将对方安排到这里。

除去那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到心动的背影不说,陈小凡感觉有些头疼,万万没想到,这个新对门邻居会成为自己的同班同学,这让他以后如何去面对?

如果林夕雨是一个性格类似于莫雨那样的女孩倒也好,可偏偏她是那种阳光温暖系的,仔细想来,她邀请陈小凡一起结伴上下学这种事不是不可能,真要是这样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拒绝吧,但是答应也不太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高小璐似乎看出了陈小凡的异样,低头小声问道。

“啊!”陈小凡楞了一下,高小璐会主动开口,这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可是他又不能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只能随意敷衍了:

“没什么,精神不太好,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哦!”这样明显的假话,高小璐却毫无怀疑地相信了。

这节课班上格外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的感觉,在这样异常的氛围中,终于还是熬到了下课。

“陈小凡,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班同学!”林夕雨突然地转身让陈小凡有些意料不及。

“是,是啊,好巧!”陈小凡的表情和语气都极其僵硬,对方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一旁的高小璐看了林夕雨,又看了陈小凡,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将头埋在了书中,陈小凡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的脑中回路有些故障。

“你好,我叫钱小雅,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多多指教!”林夕雨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一个女生突然打断。

陈小凡自然知道这个说话的女生是谁,要说他们班上以莫雨和何安明为第一人气梯队的话,那钱小雅和另外三个女生就是第二梯队了,这四个女生长得算得偏上等,家庭背景也是优良,关键才艺还挺好,在整个年级里也是小有名气,被称为四大才女。

“嗯!请多多指教!”虽然被别人打断谈话,林夕雨却是温和一笑回道。

见着林夕雨的注意力被钱小雅吸引,陈小凡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班上其他人也是意动不已的样子,说不定今天早上林夕雨都不会有空闲来和他交谈了。

想想也是,对方拥有着不输莫雨的容貌,再加上性格温和近人,自然会受到其他同学的欢迎,估计要不了多久,她的人气就能赶上莫雨,当然后者的地位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毕竟俩人的属性不一样,没有什么冲突,其他同学也不会硬是拿她们比个高低。

事实上,陈小凡的预计是正确,果然,一个早上,林夕雨的身边都围绕着其他同学,根本没有时间来“打扰”他。

虽然暂时不用担心该如何去应对了,但是看着面前热闹的群体,陈小凡的心里却隐隐不太舒服。

“算了,这样不也挺好嘛!”他这样安慰自己。

伴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一早上的时间宣布就此结束。

“夕雨,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一下课,钱小雅和另外三个才女就过来邀请林夕雨一起去吃饭,才几个课间的时间就喊上了昵称。

“嗯……”林夕雨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太可能拒绝,临走之前,她莫名歉意地看了陈小凡一眼,只不过陈小凡却当做没看到。

转眼间,教室里就只剩下了陈小凡和他的同桌高小璐,说来讽刺,在空荡的环境里,俩人原本低下的存在感,现在倒是强了不少。

这个时候,高小璐似乎也收拾好准备去吃午餐,她沉默着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纤弱的身影显得异常孤独。

这一幕落在陈小凡眼里,他的心莫名地颤动了一下,似乎从对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是不是自己在一个人的时候背影也会这样落寞呢。

“高小璐!”不受控制般地叫出口。

高小璐回头不解地看着陈小凡,也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她在等待下文。

“没……没什么!”几番犹豫后,陈小凡还是退缩了。

高小璐的眼帘垂下,沉默地回过身,继续向着门口走去,她的背影显得更加孤独了,叫人心生怜悯,可惜的是,这一幕除了陈小凡以外谁也看不到,至于怜悯,谁会去怜悯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这样做岂不像是在可怜自己?

不一会儿,高小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陈小凡的视线中,他默默地将东西收拾好,走出了这个空荡的教室。

刚才自己想说什么呢,似乎是想要邀请对方一起吃饭?

怎么可能,他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么?再说了,他有这样做的理由吗,貌似没有吧,总不能是因为可怜对方吧,又或者只是一时的心动?

不管如何,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高小璐还是得孤独地一个人去吃饭,而他也是如此。

午休的时间并不算久,从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也就两个小时而已。

绝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在学校食堂或者外面的饭馆解决午饭问题,虽然陈小凡的住所离得比较近一点,可是他也没有要回去的理由,反正都是得孤独一人,又有什么区别?

来到第一食堂,在经过十多分钟的辛苦排队后,陈小凡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没菜了,虽然饭还剩有很多,但是总不能让他吃干饭吧。

好在,他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好歹有些经验,遇到这种事,一般他都会去二楼就餐。

相比一层来说,二楼的档次要高上许多,前者是学校自己经营,而后者则是被租给了私人经营,两者之间自然存在着一些差距,当然了,相对来说,二楼的消费也要高上一些。

一般来说,陈小凡是不愿意上二楼吃饭的,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嘛,他是那种能将便将就的人,不过今天遇到了这种情况也只有来二楼了,毕竟外面的消费比起这里来说只高不低,而且还麻烦。

来到二楼后,他点了一份快餐,然后找个偏偏的角落吃了起来。

之所以要找个偏僻的角落,倒不是他已经无法忍受和大众群体一起,而是因为他看见了两个“熟人”,莫雨和何安明,俩人坐在同一桌,前者暂且不说,后者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样“低档次”的场所,估计就是“追随”着莫雨而来。

虽然不认为这俩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印象,但陈小凡还是尽量的远离了。

事实证明,那俩人直到吃完起身离开,也仍然没有发现他这个存在感极差的同班同学。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小凡自己也吃完撤退了。

走出食堂的那一刻,他一下子迷茫了,现在这个时间去教室的话似乎还太早,而他也没有任何想睡午觉的意向,或许这还得“归功”于易相离为他强化身体吧。

仔细思虑一番后,他还是迈步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当然,他可不是打算去教室,而是去一个校园题材的小说动漫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场所——天台。

和普通那些高中不同,私人的市一中的教学楼天台有着必不可少的设施——铁丝网。

虽然都是天台,但是有铁丝网和没有铁丝网却是两回事,最直白的体现就是前者因为有安全保护设施,所以对学生开放,而后者嘛,不说也罢。

第一食堂离教学楼并不算远,没多久陈小凡便来到了它的脚下,八层的高度虽然不算高,这要是放在以前,却也足够他爬一气的,可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可是强化到了原来的两倍,对付八层高度的楼梯,倒是轻松了许多。

轻松爬到第八层后,陈小凡忽然想起了一句广告词:“自从喝了肾宝,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还能一口气上十层楼!”

额……总感觉这广告词很奇怪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第八层,通向天台的楼梯道上,陈小凡突然停下了步伐,因为他听到了来自天台上的说话声,听声音是一个男的,还有些耳熟。

天台上有人!

他犹豫了一下,打算转身离开,毕竟有人的话自己一个人再上去就不太好了。

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的响起让他一下子止住了步伐。

“我自然是来讨债的!”轻灵的声音里却掺杂着一丝愤怒,听到这声音,陈小凡的心猛然颤了一下,脑海中闪出一个人的身影——林夕雨。明明对她不熟悉,可是陈小凡却能莫名肯定说话之人的身份。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和她说话的男生又是谁,还有这貌似两个分手的旧情侣之间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陈小凡的心里充满了疑问,迫使他停在这里,继续听下去。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那男的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屑。

“钱?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女孩的声音依然动听,只不过却带上了一些情绪波动,隐约中可以感受到心平气和之下的怒火。

“那你想要什么?我的人?想做我女朋友?”男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一丝嘲讽。

“不用着急,我想要的,你很快就会给我的!”这声音语气平淡,但是却让陈小凡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

上方的谈话像似突然结束了一般,而陈小凡也意味到了什么,急忙向着第七层跑去。

之所以是第七层,是因为第八层是大会议室,并没有教室,也没有什么好藏身的地方,如果他在那里的话会显得很可疑。

到了七楼,陈小凡依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急忙转了一个拐角,如无其事地盯着不远处的楼梯,如果那两人要下来的话可以从这里看到他们的模样,那男的身份暂时不说,陈小凡还想确定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林夕雨。

按照刚才的最后一句谈话,那个女的极可能会先行下来……

果然,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就从楼梯上传了下来,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女孩。

脚步声越来越近,究竟会不会是林夕雨呢,陈小凡的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那个女孩走了下来,而陈小凡也看到了对方的容貌……

一瞬间,他愣住了!

“高小璐!”他惊得叫出声,没错,这个人不是林夕雨,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高小璐。

这一声叫的并不算大,但是却足以让对方听见。

“陈,陈小凡!”高小璐脸上表露出明显地慌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陈小凡一下子哑口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这里埋伏着想看上面那个女孩是谁吧,等等,为什么高小璐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女孩?不对,两个声音明显配不上啊。

“我在这里透气,你呢?为什么你会从上面下来?”陈小凡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随后还反问了对方一个问题,只是语气却是有些逼问的意思,当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我,我在八楼看书……”高小璐低头看着脚下说道。确实,她的怀里抱着一本书,看样子还是化学。

“真的?”陈小凡不太相信,他知道高小璐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这样的人要是突然说谎会表现得很奇怪,而面前的高小璐明显就不太对劲。

“真,真的!因为八楼比较安静,所以我中午吃完饭后都会去那里看书。”理由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却有一个明显的破绽。

“那你为什么现在就下来了?现在还早吧!”陈小凡抓住了这个破绽,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这一次,高小璐半天没能回答,一张脸憋得红彤彤的,看起来随时都有被急哭的可能。

看到这里,陈小凡也不好再去逼迫对方,虽然心里还比较怀疑,但暂时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算了,还是下去吧!”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并且率先向着楼下走去。

通过刚才的事他算是发现了,这样等下去,如果不是林夕雨还好,要真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心里会怎样难受,虽然情况类似于那种看到美好的东西被玷污了的难受,但也还是没必要去找不自在,再说了,这次下来的可以是高小璐,下次下来的也不一定就是那个女孩。

有些事未必就要探究到底,适可而止还可以给心里留些希望和念想。

看着陈小凡向着楼下走去,高小璐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只是表情却还是有些慌张,只见她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下去。

天台去不成,陈小凡也只好回到了教室。

现在这个时间,教室里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埋头苦学的,不过例外也有,就比如,那个正抱着另一个女生卿卿我我的男生。

因为市一中是私人合办的学校,所以在学生早恋这方面并不是管得很严,再加上这学校里有钱的学生也多,眼前这种事倒是比较常见了。

说起来这本来与陈小凡的关系不大,但关键的是这俩人就坐在临近他座位的位置,这下倒是让他的尴尬症犯了,总不能去当电灯泡吧?

几番犹豫之后,他走到教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高小璐就跟着走了过来,她低着头,装成一副没看见陈小凡的样子,但是那明显加快的步伐却是出卖了她。

“等等!”陈小凡开口叫道,想要提醒她一下,没想到高小璐却是触电似得,停顿一下后反而加快脚步向着教室走去。

陈小凡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

眼见着高小璐埋头快步走进了教室,没多久又一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看着近处坐在椅子上的陈小凡,她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

陈小凡也是尴尬症再次犯了,同样不知道说什么。

无声的沉默,过了许久,终于,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

“过来坐吧!”

“……”高小璐经过明显地挣扎后走过来坐在了陈小凡的身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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