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再不放手,我会让你后悔!”感受到黑影身体的颤抖,云诺再次“警告”道。
不知怎的,居然能容忍这个“陌生”男子抱这么久。好像自己本就属于这个怀抱。
听见诺儿的话阿诚咧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还是听话地松开了她。真是个火药性子。
黑暗中只听见一个弹指,墙上的壁灯便亮了起来。这又是什么机关?云诺好奇地望了一眼,这简直堪比现代的声控灯嘛。
看见眼前女子熠熠闪光的眸子,阿诚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背脊。之前在药堂后院也没白呆,这纱灯还是自己改良的呢。
呃…好像本末倒置了,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干嘛?云诺不由有些自责。主要是眼前这个危险人物,来她的房里到底有何企图。
“大黑先生,你应该不是迷路才走错房间吧?目的是什么?
劫财的话,对不起。我也是寄人篱下,恐怕你要空手而归了。劫色?那更犯不着,我一个乡野村姑,姿色平平。还是别扫了你的兴!”
云诺不由退后两步,边问边观察对方的反应。
大黑先生?这名字,感觉有点熟悉…想起来了!在枫叶县时,诺儿曾说过要把书袋送给大黄。一字之差!敢情,我的地位等同一条流浪狗?
劫财?不,钱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银子。劫色?这个,可以考虑考虑。
乡野村姑又如何,谁叫你是我爱的女人呢?诺儿…时机还不成熟,本不想这么早和你相认。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阿诚扯了扯嘴角,决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此行的目的。随即一个闪身,待这个狡黠的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转移到了香软的床上。
一炷香后。
被吻得全身瘫软的云诺,心里悔恨不已…怎就那么没有定力呢?
这个登徒子上门非礼,她居然舍不得置其于危险之中。还…挺享受和对方的接吻…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开放啊?
“诺儿:看来,你的身体比心诚实。今天,只是收点利息。为了补偿我这几个月以来的相思之苦。”
阿诚看着眼前衣裳凌乱、面色潮红、嘴唇微张、眼神迷离的女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平时颇为自制的他差点就要失控。
不行,自己答应过:三年之约。在此之前,除非经得诺儿同意,否则决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阿诚深呼吸几下,咬牙起身。看见桌上的茶壶,立即倒出几杯一饮而尽,内心的燥热才消退一些。
接着四下看了看房间,并没有发现笔墨纸砚,只得放弃以笔代述的想法。腹语?不!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和她交流。
接着视线移到桌上:茶杯,茶水?对,就用茶水!
此时,感受到背后小人儿的靠近,阿诚微勾唇角。诺儿,你又“调皮”了。
云诺高举手中的烛台正要砸下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眼前出现了一双放大数倍的眼眸。
这…双眼睛…好熟悉…她不由自主抚上对方的脸颊。
这是一张再陌生不过的脸,为什么自己会有认识他好久的感觉?
阿诚握住脸上温热的小手,放到唇边。戏谑地望着身下的女子,看来自己对诺儿的吸引力,还是不减当初啊!
云诺发现对方轻浮的举动,立即扯出小手。“你是哑巴吗?问这么多遍,都不舍得吭一声!”
听见诺儿半真半假的质问,埋藏在心底的自卑感一下子倾泻而出。是啊,哑巴…这样的自己,还配光明正大地回到她的身边吗?
要是相认,让其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呢?或许会吧。阿诚不自觉地摸了摸人皮面具的接缝处,纠结非常。
撕还是不撕?
望着灯下人儿忽明忽暗的小脸,阿诚还是将手放了下来。此时的她身处漩涡中心,自己还是暂时隐藏身份更为稳妥。
“呼……”差点就失去理智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能这么快见到诺儿,不就是有心人引路吗?
不过,得用另一种方式取得她的信任,以备学成神功后回来。
“大黑先生,你在发什么呆?”看见莹白的手指在眼前晃了几下,阿诚才惊觉自己又走神了。
他将云诺牵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随即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下几行字:细细的叶,疏疏的节;雪压不倒,风吹不折。
看见桌上未干的字迹,云诺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不是自己缝给阿诚书袋上的诗吗?
“阿诚…阿诚?你是阿诚吗?”云诺笑中带泪地抓住面前男子的手臂,激动地问道。
可让人失望的是他竟然摇了摇头,还指了指自己的嘴。
云诺瞬间明白了眼前的人,从头至尾不言不语是什么原因。没想到之前随口一句玩笑话,当真戳了别人“心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不是故意说那种话的!”云诺有些尴尬地道着歉。
阿诚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略微摇了摇头。在心底答道:“不怪你,诺儿,无论你做了任何错事,我都会原谅。”
“那,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首诗?”云诺有些好奇地望向对面的男子,难道他也是穿越者?
“我叫墨竹。云姑娘?你说的阿诚,全名王锦诚。是枫叶书院的学生。对吗?”察觉到诺儿的疑虑,阿诚故意皱眉“透露”道。
“对对对,就是他。墨竹,你知道他的下落吗?”云诺紧紧盯着墨竹的手指,已枯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破土发芽”。
“锦诚,是我在枫叶县衙大牢认识的狱友。还没等到官府判决,我们便被一伙人劫进一个山洞。
那里…还有几十个其他同龄人,我们一起遭受了生死折磨。全都被毁容割舌…周身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很多人没有熬过这无休止境的酷刑,到最后,只剩下十个还活着。后来,又有人前来营救我们。
可惜,洞中的守卫突然增加。大家在突围过程中,多有损伤。等我醒来时,并未发现其他同伴。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吧?”
阿诚费了很大劲,才压制住自己对那段岁月的恐惧和怨恨。
最后一句话,是看见诺儿灰白的脸色多有不忍,才留给了她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