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站在院中望着窗户透出的光亮,心里觉得踏实无比。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她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虽是凌晨四点过。但因地上白雪的反射,依稀还是能辨清周围的景色。
“快卯时了吧?不知道张大哥派的人到了没有?”云诺边想边朝后院门口摸索而去。
刚出清泉小筑,便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迎面走来。“夫人,奴婢莲蓬。奉老爷之命,前来带路。”
“你叫我什么?你们老爷是谁?”云诺咋一听有人叫自己夫人,还很不习惯。
“回禀夫人,老爷有说暗号:‘鱼塘的风景好不好看’。若夫人认可,请带上家人,随奴婢去后院门口。”莲蓬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楼主确有先见之明,原来夫人真不会轻易跟她走。还有暗号?不过这暗号也太…奇怪了一点。
轩辕乘风,你这是嘲笑我是个路痴吗?“鱼塘的风景好不好看”…简直无语。
“你等会儿,我去接人!”云诺说完便转身跑回小筑。刚到屋外,大姑和姑父就开门出来。只见他们一人身上挂了两个大包裹。
“姑父,把包袱给我。外面雪还很厚,你背着大姑走吧。张大哥已派人在后门接应我们。”云诺伸手拿过这对患难夫妻身上的四个包裹。
虽然三娘心疼大丫瘦小的身体“淹没”在包裹间,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快点出发。她随即配合地爬上丈夫宽厚的后背。
孕妇不能提重物,还好和莲蓬汇合后,替云诺分担了两个包裹。否则,她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一刻钟后。一行四人来到夏府别院的后门,只见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候。
车夫看见有人出来,立即迎上前去。笑嘻嘻地自我介绍:“贵人们好,小的孙鹏。受张大夫所托,前来接您们去药堂。”
云诺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孙小哥,让你久等了!”
孙鹏略微一愣,随即接过两个女孩手上的包裹放到车上。与王柳山一起帮忙把云三娘扶进马车。
“莲蓬,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们过来。替我向你们老爷转告一句话,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云诺最后看了看夏府别院的轮廓,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微笑着同莲蓬道别。
“放心吧,夫人!奴婢一定将话带到。祝夫人一路顺风!”莲蓬恭敬地低头行礼答道。
待云诺坐上马车,只见大姑和姑父已背靠车壁打起盹来。此时,她也不便言语,就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倒退的街道。
约半个时辰后,车外传来孙鹏的“吁…吁…”声,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姑娘,药堂后院到了,请下车吧!”
到了,这么快?在途中感受到车身的摇晃,云诺也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突然听到孙鹏的声音,还有些睡意朦胧。
坐在对面的大姑和姑父却很精神,听说到了目的地,立即兴奋地相互搀扶着下了马车。
正当云诺将几个包裹费劲地套到自己身上时,却听到背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她急忙转头一看,发现张天琦正皱眉望着自己。
云诺才叫一声“张大哥”,便被他黑着脸取下了身上的包袱。“云姑娘,你现在怀有身孕。月份又浅,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额…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看到天琦平时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居然会黑脸生气。云诺忽感“亚历山大”,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
“我…不是生你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天琦在心里默默地补上这句话。看见云诺可怜兮兮的表情,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提着几个包袱急匆匆进了药堂后院。药童看着少爷仓皇逃走的模样,有些纳闷。这该怎么办?
还好药童不算太笨,给孙鹏结了车钱。客气地将云诺一行三人迎进院子,安排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客房!
云诺随王柳山夫妇一同进屋,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等她确定了行程再来通知。尔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屋内桌旁立着的人影吓了一跳。云诺试探着叫了一声“张大哥”。对方却毫无反应,就像一座雕塑。
感受到对方周身笼罩的悲伤气息,本想迅速逃开的云诺却有些挪不动步。
“张大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吗?你等等,我去点灯!”云诺说罢便摸索着朝旁边走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灯在哪里,只是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诡秘。
可还未等她挪动两步,便被撞入一个滚烫的胸膛。她使劲反抗着,可越是挣扎被对方的双手箍得越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不是张大哥!你究竟是谁?再不放手我要喊救命了?!”云诺气喘吁吁地“威胁”道。张大哥决不会作出这种举动。
诺儿,我的诺儿…阿诚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叫着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可惜,自己只有一个时辰。为了今后能足够强大守护心中的爱人,必须离开一阵子。
上次练功走火入魔后,天瑜为了救回他,不知道和巫前辈达成了什么协议。
将其转移到雄映国边关的曼陀岭,配合山顶独有的寒冰泉。两人轮流输送真气、拓宽经脉,才压制住太乙神功的反蚀。
尔后阿诚时时默念着太乙“清心诀”,已慢慢能消融体内的部分魔性。
其实,当初被绿玉送到太乙观,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后来,被那个泼辣的女子骂了一顿后,才醒悟过来。天行健自强不息!自己都不想强大,谁还能帮得了?
接着刻苦地学会了腹语,练好基本功。本以为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鬼奴。然后通过努力完成任务,来换取自由。
可有天下午,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人来到观内。发疯般找着她的“表哥”,结果却一无所获。
本就情绪激动的女子,受不了情郎的避而不见,誓要抢走其“徒子徒孙”以泄私愤。
后来阿诚就成了无辜的“人质”,被强行劫走。自此,他的命运又发生了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