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殿阁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一黑一白注定对立。黎姬看着天之衣说道:“你知道我什么这么讨厌你!”
天之衣看着她不做答。
“我们同样是母神的女儿,凭什么母亲爱你多一些。将最好的都倾注与你,给你无上荣耀的地位,四海八荒里最美丽的领地,最聪慧的子民。”她满脸的妒忌,怒气,甚至是对母亲的偏袒而感到的不满。“那么我了,我有什么!”
“可是我却羡慕你!”天之衣看着黎姬,说出她心底最真诚的心声。
“羡慕我?”她突然变了脸色。“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样,对一切事物的不在乎,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天之衣不语,她跟她之间存在的怨恨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黎姬见天之衣不说话,转移了话题。“你真的打算嫁给我弟弟嘛?”
天之衣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说:“是的,唯他不嫁!”
“这是我听见的笑话嘛?”黎姬气愤的看着她。“外面是十万的共工族大军。你明明知道君皇潣洛打的是什么主意,却还要这样的不顾大局嘛?”
“难道,我嫁他后他就没有这野心了嘛?”
黎姬坚定的看着她道:“至少现在是平息了,只要等到帝俊哥哥回来继任天帝之位,这样这四海八荒还是太平的!”
天之衣看着黎姬道:“我看见来世了!”
“什么?”
“我的大限将至!这四海八荒的和平时代也即将结束。这是一个劫,是所有神祇的劫。我们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在这仅有的时间里我只想按照我的心愿来做事。”她看着黎姬,她将天眼预见的劫数告诉了黎姬。她没对任何人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黎姬说了压在她心底的秘密。
她很是惊讶,可是她却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这个天下不能散,你不能让父神和母神创造的世界瓦解。”她拉过她的手,叫道:“阿衣!”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她。“只是牺牲你一个人,却可以换来整个神族的太平!”原谅她的自私还有太过理智。
她拉过她的手,恳切的说道:“阿衣,你既然看见你的劫数。为何还将我弟弟卷入这是非之中。何不趁你嫁给溟洛断了和他的情缘总好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你羽化而去的好!”
“阿衣,在此关键时刻,你得权衡利弊!”她看着大殿外上空的黑压压的共工族军士。“你是母神的女儿,你不能负了她!”
“母亲!”她低头默默的喊着,似乎黎姬的话语深深的说服了她。她看着天空上密密麻麻的共工族军士,良久轻轻的点了点头。
黎姬见她答应了高兴的说道:“阿衣,我代替帝俊哥哥谢谢你!”她高兴的飞身上了空中,天之衣看着她的背影,使用念力重重关上了宫殿得大门,她将一切事物都隔绝在那厚重庄严的殿门外。
黎姬走到两军对垒的中间对着潣洛说道:“恭喜,帝君抱得美人归!殊不知这东海仙岛的帝君乃是我天族第一美人,更是我天族乃至你共工族共尊的尊主,帝君娶得尊主,有尊主得力相助这天帝的位置也是囊中之物了!”
潣洛听着她说的话,开心的大笑道:“看来尊主是应了这婚事,本君看来还要谢谢黎姐姐对尊主劝告了,从中搭桥做媒!”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为了守护天族的荣耀,天帝的威严,总不能看着她天之衣违抗天帝的旨意,正好如了某些人的意嘛!”
潣洛手里把玩着肩前的头发,嘴上挂起了一丝邪魅的笑:“黎姐姐说的在礼,如若连尊主都不从了这天帝的旨意,他日若是小弟我做上了天帝位置又有几人是尊崇的!不过!”他突然话锋回转,阴沉沉的说道:“如是这般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尊崇,还不如用武力来说服的好!”
东皇在一旁听见他说此番话,心中的怒火四起,原本在他拦了他的去处就想和他大打一场,却见天之衣扣起那漫天的雷电而来,他收了手,又不曾想到他的姐姐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着阿衣被姐姐拉走,他收住了所有的怒气紧紧的在一旁等着二人回来。没想到却只有他的姐姐出现在天际上。姐姐和潣洛的对话他已是明白了一大半,怕是姐姐已是劝说阿衣答应嫁个潣洛了。
潣洛的嚣张和他心底的猜疑使他不安的扣起手中的法术,强大的风力四处而起,吹得人的衣角咧咧作响。强大的杀气直逼潣洛而去。
潣洛也不甘示弱,收起手中的折扇准备迎战。黎姬看两人大战一触即发,突然握住东皇的手,她扣起法力向东皇施以乾坤锁硬是断了东皇法力。“小弟,跟姐姐回去,不要在胡闹了!”她拉着东皇就朝东荒回去。
东皇不曾想过自己姐姐会趁他不注意施以乾坤锁这样的法术,锁住了他全身的法力,让他全身无力使不出任何的法力来,只能任由黎姬拉着他离开:“阿姐,你放开我!”他极力的想挣脱,奈何他这位姐姐追求的仙术就是断人法力。“阿姐,能困住我今日,岂能捆住我生生世世!”他生气的说道。
黎姬生气看着她这位弟弟:“阿姐是为你好,只要天之衣成功的嫁个了潣洛,阿姐就放了你!”
天之衣看着那个被迫远去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一滴泪水留下。她推开神殿的大门,一个人孤寂站在神殿的高阶上看着潣洛一行人御空而下。潣洛看着那个孤寂清傲的女子,一挥手神殿广场外眨眼间堆满了各式的珍宝,他高傲对着天之衣说道:“尊主,这是本尊的聘礼,看看可还有缺!”
天之衣看了他一眼,没有二话,挥手收下所有的聘礼,算是默认了她已经答应了这场婚礼。她转身离去,只留下“很好!”二字给他。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一口鲜血从心底喷涌而出,全身无力的倒在神殿的地面上。一个浑浊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悲伤的向她问道:“为什么要答应,你明明很心痛,为什么要答应!”突然那个浑浊的身影变成一身戾气的红色,她能明显感受到她愤怒和悲伤。“这四海八荒为什么偏偏要牺牲你去挽救,为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为什么!”
藏镜天的铜镜阵突然一下子全部动起来,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旋转,青魂一口血吐了出来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幻境被破坏了,藏今天机关被催动。铜镜折射出来的光像千万把锋利的刀,割得他们身体钻心的疼,女媚撑起灵力虚弱的将青魂扶起唤道:“青姑娘!青姑娘!”
青魂幽幽转醒,看见是女媚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
女媚看着她,想来是因为幻境和现实之间的切换,让她有些迷糊了,就解向她解释道:“你被幻境踢了出来,我们现在在藏镜天的铜镜阵里!”
“幻境?”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白衣飘飘的,高洁清雅的女子,她的痛是那样的真实的,就好像是她自己经历了一般,痛得她心气都不稳了。她想着哪痛,突然一股愤怒的戾气窜上心头,眼神冷冽的看着女媚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因为被幻境重伤,她心气不稳被蹿起的戾气左右,幻化成了一身的红衣,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脸,唯额间那一丝血红之气妖艳夺目。她一把推开女媚,起身朝着铜镜阵跑去:“我要回去,我要告诉她不能嫁个潣洛!”
女媚被她狠狠的推到在地,一旁的应龙和一隅全神贯注的抵挡住铜镜阵折射的出来割人的金光没注意到青魂的变化,只瞧见女媚被一红影推到在地,那红衣一下子就消失在铜镜阵里。
应龙收了法力,留下一隅一个人在哪里抵挡铜镜阵,跑过去扶起妻子关切的问道:“老婆子你怎么了?”
女媚喘过气来看着应龙说道:“青姑娘怕是入了魔道了!”她真切的看见了青魂额间那一丝血红。
“魔道!”应龙不想象,青魂入了魔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因为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青魂其实就是,也可以说不全是天之衣。阎王向他坦诚过,青魂是他在地心尽头用结魂冢集到的一魄,阎罗用上古禁术将天之衣的一魄变成了青魂的元神,三魂七魄,连魂都不是,可想而知是多麽的残缺不全。
而更不幸的事,这一魄主恶,是天之衣的怒魄,对世间之怒,情仇之怒,对天之怒,阎罗在造化了青魂后看着她那一身的戾气绯红也曾担忧过她会不会入魔道走上歧路。及魔及鬼之道,如果青魂入魔她就会成为传说中的修罗之主,那时将是三界的浩劫。所以阎王才对青魂严格约束,让她去渡魂一是想通过哪些花儿告诉她恨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让她自觉开悟,二是要警告她不得走向歧路,否者哪些花儿就是她的下场。
应龙想着阎罗对他说的话,大呼一声:“糟了!”抛下二人朝着铜镜阵里追寻去。如果青魂真的入了魔道,他只能将青魂的命结束在这幻洞里。
阎罗元神刚刚回归体力,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地藏悠闲的坐在他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地藏王手里转着念珠,看着阎罗睁开的眼睛说道:“贫僧算是看出来你打的什么主意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嘛!”
阎罗看着他不说话,他看着阎王继续说道:“炼魄!看来你师弟苦苦寻找的三界法典在你手里啊!只是那青魂即便知道了天之衣的过往算是有了前世,那么来生了,你又如何给她一个血肉之躯来集起她的天魂,地魂,命魂了!”
阎罗看着他还是不说话,地藏看着阎罗转变了神色,严肃的说道:“都道阎王是这世间最无私之人,可君王为了一己私欲就要置三界芸芸众生于危难间。你可曾想过,阿修罗之主借她复活你将如何收场?”
阎王看着地藏说道:“本尊信她,也信家师!”
地藏听了他此话再言语,念了句佛号就消失而去。
青魂不断的寻找着入幻境的路口,铜镜折射的光让她渐渐感到晕厥,她虚弱的倒下,只见前方一束强烈的白光将铜镜阵的金光全部覆盖,白光下一清丽高雅的女子朝着她走来,那女子蹲下眼角含笑轻轻将她扶起,青魂才看清楚来人她看着她喊道“天之衣!”
女人只是含笑握过她的手,牵着她朝着那白光深处走。那耀眼的白光照耀的青魂眼睛都睁不开,紧闭的双眼好不容易感到舒适一些后,睁眼一开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她四下慌张的寻找着天之衣,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除了意思清晰外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她安静了下来,这感觉她很熟悉她又进入了天之的幻境里。
藏今天的幻境里阵法一下子全部熄灭,铜镜阵也消失。戊戌本来还在寻找青魂,可是突然间发现幻洞的结界消失,这个幻洞竟然是个一尺开外的小地方,他的妻子和一隅仅在离他十步开外的地方。
一隅回身看见了戊戌,走过去看着他道:“结界破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出口对着夫妻二人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如果再被困就真的没办法出去了!”
女媚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可是不见了青姑娘!”
一隅说道:“她可能被困在幻境里了!”
戊戌听刚刚女媚说青魂可能入魔,既然被困在幻境这自然是最好,少了他亲自动手,他也不做反驳拉着女媚朝出口飞去:“走出去了再说!”
“老头子,可是青姑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哎呀,老婆子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叫你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