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曾经多次向她表明娶她为妻,她都笑而不答。因为她觉得她与他在这世间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久,太长久。长久到她怕用一个身份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反而是将他们束缚了。如今意识到了要分离,她才倍加觉得对这份感情的珍惜。她扶着他走,看着他重伤后流露出的疲惫和虚弱,是满眼的心疼。
“师父!”小一隅满脸的焦急得跑过来,还有从天而降的阎罗。阎罗本来是在瀛洲,可是他听见了共工族的帝君要娶他师父得一事,也赶了过来,刚刚那双方神将的对持他都在一旁看见。他看着共工族人的离去时的不满,又看着东皇的重伤在身。抱拳对着师傅行礼,道:“师傅!”
天之衣看着他的两个徒弟,安抚的说道:“没事,不用担心!”回过头看着东皇道:“需要我给疗伤嘛?”
他吊儿郎当的回答道:“阿衣想要怎么为我疗伤啊!”天之衣看着他这副样子对他的担心也放下了些许。“你还是遣个人派辆马车送我回东荒。”他深情的看着她。“我要回去好好的准备一番,怎么的也要将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去。”
她含笑点头答应,派了一队人将负伤的他送回东荒。目送他的离去后她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的愁容。转身却发现同样有着愁容的阎罗。
阎罗看着天之衣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天之衣看着他对着他说道:“你随我来!”
她行步在前,他跟在后面,望着那寂静清冷的身影。他突然上前拉着他师父。天之衣回头过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他很愤怒的说道:“师父,他们要的是三界法典。我们给他们就是了!”
天之衣看着她,眼底多了的是一份担忧,反而去抓他拉着她的手,牵在手里,一路不语拉着他往方壶的圣殿走去。厚重的白玉宫门被她推开,空旷而庄严的大殿里面供奉的是母神雕像。
“母亲!”她望着那个高大庄严的雕像,一声母亲好像是在诉说她现在的无可奈何。她施法,只见母神那双紧闭的双眼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在神殿的中央,光柱照耀的地方多了一个祭台。
她走上祭台,看着台下的阎罗叫道:“阎罗!”阎罗见状跪下,看着天之衣恭敬的应道:“师傅!”只见她双手轻轻展开,一部精光灿灿的书籍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三界法典分上下两部,上部是讲法律戒条,下部着是记载着的是一些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她看着那些跳动在眼前的文字,向阎罗说道:“他们要的不是这部法典,而是法典背后赋予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看着阎王,想着如果这部法典被毁。那么这世间的所有道德,信条都将付之一炬。她不想看见一个被欲望和贪恋侵蚀的天地,她突然将这部法典撕裂原本精光灿灿的法典顿时失去了仙力,变成一块石块落在阎罗面前。“你将这半部法典带走,找一个需要它的地方物尽其用!”这也是多年后阎罗独自一个站在冥王面前原因。
阎王很是不解,很惊讶的问道:“师傅,是要赶我走嘛!”
天之衣收了法力,将阎王从地上浮起来。“师傅不是要将你赶走,东海之下有神兽名为鲲鹏你先去那里,鲛人族大祸将至,你要带领着族人躲过这场浩劫!”她不但预计到了自己的大限,她也看见了鲛人族的未来。
“师傅!”他看着她,他有好多话没说,他只能重重的磕头带着法典毅然离去。对于师傅的安排虽然疑问很多,他重来都是遵从。
她看着阎罗消失的背影,因为用灵力分去法典导致她体力不支晕倒了地上。她又做了那个梦,她梦见了一个女子,白衣飘飘的女子,在一个灰暗的空间里,她孤零零的站着一座桥上,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澈的汤水。她一脸悲凉的望着她,一滴眼泪落下,落在了那碗清澈的汤里,只听见咚的一声,就像是她的心被漏跳了一拍一样。
千百年来她重来没这么悲伤过,应该确切说是冷冷切切的凄凉,是那个女子,她看见的那个女子莫名的让她很是凄凉,那个女子跟她一样张了一张相同的容颜。
她幽幽转醒,起身,嘴角挂起一丝的浅笑。她玉手一挥整个宫墙被装点一新只等着东皇前来娶她。
东荒
黎姬很是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要娶天之衣!”她看着她的弟弟。“你是疯了嘛,还是被她施法。”她一直都很不喜欢天之衣。
“姐姐不必惊讶,只要姐姐明日前去住持婚礼就是了!”
“难道你不知道天帝已经下旨了嘛,他们同意了君皇帝君的请婚!”她是一脸的惊讶。
“同意了又怎样,我同意了嘛,阿衣同意了嘛!”
她很是气愤:“难道你要抗旨嘛,天帝你不做,这会子你又要抗旨强娶!”
他浅笑。“这万万年的长生不死已经够乏味了,难道所言所行还不能随心而为嘛!”他领着一对的仙女仙童的,踏云朝着方壶去了,回头对着他的姐姐笑道:“姐姐可不要忘记了明日来方壶喝喜酒!”
他带领着东皇的众仙前往方壶,一路上天空放晴,仙鹤领队。气氛是千年难得一见。不过所经过的山头洞府,一些小仙众都闭门不敢出来,天族也没派人道贺,这所有的所有在一众仙众里都不敢提出只言片语,不敢道贺,不敢八卦等等。
这绝对是一场尴尬的婚礼,天之衣这边除了她东海五仙岛的子民外也并无外人前来道贺。她也毫不在乎,就像东皇对天帝说的那样,相爱是她二人的事,缘何要告知他人了。这婚礼也一样是她二人的婚礼,缘何要让他人来参加。
她早早都将自己梳洗打扮妥帖,那一身的银丝祥云的嫁衣也衬托的她更加高贵。她就站在方壶神殿的高台上,看着那由远及近的五彩祥云,嘴角挂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东华的迎亲的队伍眼看着就要到达方壶,那方壶的神殿广场都能看见。却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队伍。十万共工的军士将他的迎亲之路给生生的挡住。
潣洛骑在他的独角神兽上,悠闲的从十万军士中出现在东皇的眼前,他看着他道:“东皇,看来娶尊主这事,咱们得各凭本事了!”
东皇看着这个卑劣的小人,心中的怒气陡然而升,扣起手中的法力本来想与潣洛大打出手。一为首的小仙官见势不对,拉着东皇说“君上此时还是不便出手,他们毕竟是十万仙军!”
东皇收了手上的法力,看着潣洛冷漠得说道:“你最好给本君让开!”
“哎哟,战神发怒了,本君好害怕啊!”他讥讽说道,却驾驶着他的坐骑退回十万军阵中,他的身影刚刚掩漠在军队里,对着东皇的共工军士拔出手中剑,高寒的剑锋形成一道剑墙,将他们隔绝在外。
天之衣在方壶的神殿广场前看见天空中黑压压的共工仙军,将这个方壶包围住,还将那原本由远及近的迎亲队伍也隔绝在外。她飞身上去看着面无表情的仙军,对着被隔绝在那头的东皇喊道:“东皇!”
不见东皇的回答,却看见了从军士中走出来的潣洛。“尊主,三日不见可还安好啊!”
天之衣看着他道:“君皇潣洛,你想怎么样?”
“尊主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帝后,他东皇太一抢我的帝后,你说我想怎么样!”
“帝后!”她嗤之以鼻。“我可没有答应你!”
“难不成尊主是要抗旨嘛!”
“抗旨又怎样!我东海五仙道何时受他人支配!”
“哈哈哈,尊主好气魄!”他仰头大笑,冷冽的眼神一瞬间占满眼眶,直逼人心底。“这东海五仙岛若是不受天族管辖,我共工族又何必听从天族指派了。不要忘记了我们虽然是同一个母亲,可是我们却是不同父亲。缘何我共工族人就要低他天族一等了!”
“原以为,你是谋划着天帝之位若没做成,想在这三界法典上来分半分的权利,没想到这才是你目的!”说着她扣起法力,强大的法力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闪烁的雷电,像一根有形的鞭子在她手掌间跳动。
突然天空上飘下黑色的花瓣,那一身黑衣裙装倩影款款降下。“你既然知道了他的想法,还不阻止他。”来人正是东皇太一的姐姐黎姬。她信步来到两人中间,却向着君皇潣洛点头致以十二分的客气,回头却对着天之衣却是一百二十分的不满意。“尊主,你是三界的执法,却纵容自己违法嘛?”
她拉着她的手,狠狠的将她法力收住,天空顿时放晴,又是一片的祥和的气息,除了共工族的那黑压压的军队外,一切都没什么变化。黎姬几乎是拽着她走的。“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