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群人正是杨旭手下——梨花岗。
带头的一个人说道:“殿下,我等马上集结完毕。请殿下稍等片刻。”
杨旭一看这来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骑马,又想到去追那张超的事情更加紧急,马上对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杨旭余光瞟着青眼侯等人,
低声对着梨花岗众人说道:“你们且在狱中守好窃香候,最近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张超一叛逃,朝堂之上许多人怕是要作其他打算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们就助窃香候出狱,他以后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你们现在帮他也就是对以后的主子尽忠。”
“可殿下出城不带上几个护卫怕是不妥啊!”一个梨花岗说道。
杨旭马上大声说道:“有他青眼侯在,定能护我周全!不用你们这些下人操心。”
说着还对这群梨花岗使了使眼色。
于是杨旭就骑上一匹马随着青眼侯的部队向城外而去。
杨旭离开不久,
留着原地的梨花岗其中一人对其他人指示道:“你们三个小心地跟上殿下,千万别让青眼侯的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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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又郁闷了,
他本来的想法是纵马绝尘,不到五日就可以到齐军侯王乍的领地,哪知道这森林茂盛、灌木丛生,还有这陵南山脉的山势竟然也绵延到这西方树林里了,如此种种愣是把这拖家带口的部队狠狠地拖住了,
好不容易才爬上了一处山丘众位张府的人就坐着那里喊累,都不想走了。这时张超多想长出一对翅膀马上逃离这个泥潭一般的地方啊!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锁云将止步~~”
张超往下一看,不得了啊,这太子杨旭率领一支部队来追自己了。
他心想如果带头的是杨旭,那部队绝对就是梨花岗了,这梨花岗可是奉香城最狠的一支部队了,相传梨花岗为了完成一次潜入任务甚至连吃人肉的事都做了出来,很是可怕。
如果是梨花岗来追,我马上掉头回奉香城任他历新帝处罚,张超又如此想到。
“听闻锁云将在西林中狩猎,我等也是闲不住的人,想要和锁云将一起领略这逐鹿的风光。”
张超向下走了两步攀着一颗树上,仔细一望,
这追来的人衣服上都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在衣服上绣有一朵白花,便知道这不是梨花岗;
马上不客气的说道:“杨旭,我张超到底是救过你们杨家一命,你们怎么就这样冥顽不化追我到这里了?”
杨旭对张超说的这话还是有些诧异,因为杨旭还是想让张超回去继续当威震四方的锁云将“哦,将军就这样叛了?不再想想自己‘忠义无双’的家训?”
“太子殿下也知道这张家家训啊,不过这‘忠’我做不到了,现在就只能做到‘义’了。”
“哦?将军这‘义’,从何处说起啊?难道你背叛手下,让他们于骨肉分离、背井离乡,还去投靠叛匪王乍,这就是义气吗?”说着张超这边就差点炸锅,
“不要吵,将军待我们如何,你们狼狗心肺,不记得吗?”说话的正是前面骂张超靠父辈上位的那个人。
“哼!现在这群跟着我的人都是那天有离岗记录的将士,我相信不久历新帝和你们这群人马上就会以各种理由处罚他们,甚至因为我的牵连,他们还肯定会以乱臣贼子的身份而含冤死去。倒不如现在随我而去,争得一线生机!”张超马上回道,
说着张超示意手下接着赶路,而自己还和少许人留在杨旭等人能够看见的地方。
两人继续辩论,没过多久却是到了晚上,
看到天色渐渐暗了双方都是松了一口气,杨旭想到马上能趁着夜色抓住生擒张超了,而张超想到的是张府众人和自己麾下军士都跑掉了。
但是这晚月亮十分明亮,整个夜幕呈现一种诡异的没有星星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青眼侯的部队没有一个是能在不被张超等人发现的情况爬上这个山丘,因此众多府兵就牺牲在这山丘下。
这一个个兵卒上去送死杨旭才不心疼,可张曲在却是心都在滴血,这府里每增加一个府兵都是需要向有关官员申报、造册的,而且每个侯府的府兵还是有人数限制,为了充实自己力量,张曲在可是下了大本钱买通那些管理府兵造册的人,这一个府兵就比好几个正式兵员都贵!
杨旭虽然不心疼这群兵卒,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青眼侯带的兵也不多啊!不能就这样无限的攻打下去。
烧!不得已,杨旭也同意了张曲在的想法,他还带着一丝侥幸——万一烧着、烧着那张超自己跑下来投降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这茂林灌木烧起来空气都是滚烫的,更别提还夹杂着浓烟。
经过一天跋涉的张超等人终于在这浓烟、烈火的熏烤下倒在了地上,张超的眼睛却不甘地睁着,在他眼里那燃烧的树枝将火光映入了淡墨色的夜幕中,仿佛许多星光一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我就这样死去吗?
张超感到自己十分难受,
真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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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
几个人抬着一具半焦的人走了进来,
“侯爷,太子殿下,这就是张超了!”
“下去吧!”杨旭说道,这些人纹丝不动,杨旭这一看感到有些不对劲。
“还没听见殿下说的吗?狗奴才,滚下去!”张曲在马上骂道,这些人才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唉!这张超虽然不该反叛,可是他毕竟是有功之臣,我们是不是不该这样做啊?!”杨旭看着半焦的张超不忍心地说道。
“太子殿下您看,他还活着,”杨旭目光顺着张曲在的手指转了过去,
就在杨旭转头之时一把黑刀就斜着地插入他的右腰,径直贯入肺部。
“张曲在,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杨旭不可思议的看着倒退的张曲在,挤出了这句话,
随着这话音落下还有一大口血由他口中流淌出来。
“张曲在?在下本名王曲在,齐军侯,王乍的那个王。按年龄我可是比他王乍还大,只不过是庶出便没有了继承权。可是我仅靠自己还是封侯拜相。”张曲在略带嘲讽的说道。
“我留下了足够的线索,总有…总有…人会发现是…是你的。”杨旭用手勉强支持在一根柱子上,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是吗?那在下,一把火烧了这里也没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何?太子殿下,我这一想法不错吧,”说着张曲在马上要离开这帐篷,
但却略有不满足地回头继续说道:“可能你不知道今天是左大臣,刘大人的小寿辰,我可是去参加了的,有许多大臣可以为我作旁证,像什么曲寻司、安居司还有那个你带上朝堂的城阙司副手,陈博!”说完,张曲在就离开了帐篷,
火,就被点着,开始蔓延。
啊,就是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做到,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果然这朝堂上权势的天平一直都是倾斜的!
杨旭手渐渐使不上力气了,他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
我能死吗?我会死吗?我该死吗?
这三个问题,互相缠绕着、纠结着,
伴随着杨旭倒下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嗯,
我若是死了,阿束就能出来了,我算是完成了对他的承诺,对他来说是极好的。
我若是死了,也算是一命换一命,到底是偿还了这耿耿忠心的张家。
我若是死了,谁去警告父皇,这刘零许和张曲在是蛇鼠一窝,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杀了阿束。
不行,阿束不能死!
这时,一个人影从帐篷一角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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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一个佝偻的人影背着另一个残缺的人在这林中缓慢的移动着,
“带他们活下去,喜~~阿父!”
“不要说话了少爷,你要省省力气……你会活下来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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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香城城东,甲字狱中,
“奉太子杨旭之命,梨花岗特来助香侯出狱。”
“助?你们是想劫狱吧?我那个哥哥啊……等等,你们太子殿下呢?”
“太子征讨叛臣锁云将张超,殁于两军阵中。”
杨束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站不住脚跟,不一会儿就流出了眼泪。
“哥哥啊,你造的好大一个空势!国失储君,你不在了,我出去干嘛?”
双方沉默半响。
可杨束毕竟是杨束,马上就有了一个认知——外面根本不安全,这牢里虽然苦寒,可自己好歹是皇子的身份,有皇权的威慑;加上梨花岗和守狱的军队间相互制衡自己还算是安全的。
“你们走吧!没父王的命令我是绝对不会踏出这地牢一步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