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黛,绿水如蓝,一座小小的木屋便坐落在这山水之间。篱笆围成的小院,虽小却很是干净。
轩辕凌琬和刘大娘坐在院子里。凌琬一身素衣,干净整洁。刘大娘已是年过五旬,身着粗布麻衣,面善和蔼。
刘大娘飞针走线地正在缝着鞋边子。“凌琬,你会刺绣吗?”刘大娘和蔼可亲地问凌琬,眼睛并未离开手头的活儿。
凌琬被刘大娘这么一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如实地回道:“大娘,我从来没学过。”
刘大娘脸上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凌琬,说道:“没关系,女人还没出嫁,来得及。哪天大娘教教你,你机灵,很快就能学会。这女人啊,就得会这些。”
“嗯。”凌琬应声,十分爽气。她是中原人,自幼习武,从未做过针线活儿。来到这个水性的江南,给她的感觉是温柔的,真个如诗如画。
隅中将近,天气依好。凌琬环视了一眼四下,这江南,柔美灵性。想想中原,与这江南可大相径庭,她不觉莞尔。
这时,她见来了一人,匆匆忙忙地直奔向这里。这妇人四十来岁,个头不高,体型微胖,衣着鲜艳。
“老姐姐,老姐姐……”妇人喊着进了院来。
凌琬站起身来。她知道那妇人是在叫刘大娘,不过她倒不曾见过这妇人。
刘大娘见了那妇人,高兴地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上前去。“彩娥妹子,你可来了!来,咱们坐下再说。”刘大娘拉着那个叫彩娥的妇人的手,走到凌琬这边让她坐下。
“大娘,要不我去倒杯水来。”凌琬虽不认得这个叫彩娥的人,但来者是客,即便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可自己也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出于礼貌还是倒杯水来得好。
“别!不用喝水,不用。”彩娥连叫住凌琬。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个姑娘。这姑娘约十七八岁,容貌娇俏、婷婷玉立,开朗大方,气宇不凡。“哟!这姑娘可真俊啊,长得清秀娇俏的!”彩娥不禁对着刘大娘称赞凌琬。
听到彩娥对凌琬的称赞,刘大娘很自豪地笑了,好似母亲因听人赞美自己的女儿一般。
对于彩娥的称赞,凌琬只是微微一笑,脸上有一丝娇羞。尔后,她便对刘大娘说道:“大娘,我去看大伯回来没有。”
“好,你去吧!”刘大娘心下也有意把凌琬支开。看着凌琬出了院子,她才与彩娥说起话来。“彩娥妹子,她就是我前些天跟你提到的那个姑娘。”
“她?!”彩娥有些惊异。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凌琬,回眼凑近刘大娘说道:“老姐姐,这姑娘可不像平凡人家的女儿,怕是有一定来头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听她说她是从中原来的,别的她也没说什么了。”
彩娥听了心中一紧,道:“老姐姐,我听说中原可不是个好地方,那姑娘该不会给你们带来些什么麻烦吧!”
“怎么会!”刘大娘一摆手,笑着说:“我第一眼见到这孩子,就打心底里喜欢她。她在我们这里住了两个月,可能干了!”这时,刘大娘脸上的笑忽少了几分,增添了几分担忧。她接着又道:“可是我总觉得,这孩子心里很苦,她好像经历过什么伤心的事儿。”
彩娥想到刘大娘叫她来的目的,便说道:“老姐姐,这姑娘不知是何来历,你真要给她说个婆家不成?”
刘大娘脸上的担忧退去,她和蔼地说道:“这自然当真,怎会有假。凌琬这孩子贤惠懂事,该给她找个好夫婿,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和我那老头子住在这破木屋里吧!”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这地头你熟,你帮她说个好婆家。”
“成!”彩娥很爽快地答应。
“彩娥妹子,我可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可得找户好的人家才行。”刘大娘叮嘱说。
“没问题!我彩娥干这行都二十年了,你就放心吧!老姐姐你的事,就是我彩娥的事!”
维府是柳城里的一大名府,府邸占地面积宽广,处在繁华地段。
维府的薛总管与彩娥正在大厅中坐谈媒事。旦闻彩娥笑嘻嘻地说:“薛总管您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
“要求倒也没什么。不过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家少爷向来是不喜欢女人。”
这薛总管三十来岁,明眸皓齿、玉树临风,看起来很成熟稳重,声音也很清亮。
“知道、知道,这个谁不知道。”彩娥连应声。
“我先声明,你要找的女子,最好不要是什么名门千金,过了门可别怪我们少爷怠慢了她。”薛总管没有必要说出长相,因为能嫁进维府的女子,容貌必须得好,才佩得进维府。
“我知道,这柳城里哪家少爷、小姐的性子我早都摸透了!”彩娥是干媒婆这一行的,柳城里那些公子、小姐们的性格她大多也都知道,这样做起媒来更为方便。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薛总管神色并无变化,这娶亲的日子早已定下,他所要做的便是为少爷挑个新娘,完成老爷的吩咐。
彩娥想了想,忽然想到了昨儿个见过的凌琬,便喜道:“倒还真有一个!若是薛总管在昨天之前提出来,恐怕不太好找,不过今天——”
薛总管无心去听闲话,打断彩娥的话道:“直说就行了!”
“哦,好。这个姑娘十七岁,生得可俊了,又贤惠又——”
“你去和她家人说说,能成明日就下聘,后天就迎她过门。”薛总管又打断彩娥的话,直接了当地说。
“好、好!”彩娥连应声,心里甚是高兴。
“送她出去!”薛总管朝着厅外高声说道。话落,便进来了一男仆,引着彩娥出去。
彩娥随着那仆人走出大厅,欢喜得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么容易,二十年来我彩娥还没做过这样得心应手的媒事。堂堂的维府呀,该有多少媒人钱!”
见彩娥已出了大厅,薛总管适才站起身来。他叹了口气,心中道:“少爷不喜欢女人,老爷偏偏又定下了娶亲的日子,还将这事交付于我,真还不轻松呀!这嫁进维府的未来少夫人,日子可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