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野大有意犹未尽之感,抱起君思上了马车,进入车厢内,放下车帘,两个人又甜蜜了一会儿。
“君思,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宇文拓野搂着君思的肩,让她靠着他。
君思柔柔地说:“不要你谢,这是我的决定。”
从她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夜,她就没打算离开他。
宇文拓野说:“是你的决定,但却是为了我。”
他何尝不知她是因为爱上他才肯进宫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君思满足的笑了笑。
“傻瓜。”宇文拓野更加喜爱眼前的人儿。
他不得不为她以什么身世进宫做安排,要不她非得让后宫的那些嫔妃和奴才给欺负的。
“呵呵~那你还喜欢啊?”听他叫她傻瓜,君思一笑问道。
“喜欢!只要是你就好!”宇文拓野笑了笑。
“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而且身体还……”君思没有说下去,她的心里是很自卑的。
“那又怎样呢!”宇文拓野爱怜地摸摸君思的脸颊:“君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怎么了?”君思问。
她怎么能忘呢?那是她一生都难忘的。
宇文拓野很感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如此的天真善良,而且你居然要我和颗小草道歉,当时你的样子很纯也很真。”
“你当时为什么会听我的?”君思一直想不通他当时怎么会那么听从她的话,给小草道歉。
宇文拓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何故,只是那时看到你快哭了,我就觉得很心疼。”
君思好开心:“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心疼我了?”
“是啊!”宇文拓野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靠着你。”君思靠在宇文拓野的怀里就不愿意动。
“那就靠着我吧。”宇文拓野心里巴不得能时时刻刻抱着君思,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儿的伤害。
宇文拓野必须让君思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如果以她现在的天真无邪进入后宫说不定会尸骨无存的。他不可能时刻都在她的身边,他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马车一路回到客店,刚进房间。
“公子,有位员外在前院等候。”一个侍卫在门外禀报。
“知道了。”宇文拓野说。
“相公,你去吧。”君思温柔道。
宇文拓野笑道:“好,那你好好歇息,我去去就来。”转身吩咐元福和海威:“你们好好伺候着。”就出了房间。
一间雅室内,一个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相貌英俊,身材偏瘦,气度不凡,他正是上官博。
上官家祖上就能人辈出,世世代代都出忠臣良将。
上官博的父亲是一代虎将,戎马一生,威望极高。他明白急流勇退,就辞去高官厚禄,宇文拓野的父皇便封他为忠勇护国公。
上官博就不用说了,是宇文拓野的老师,是看着宇文拓野长大的,如今官拜左丞相,还掌管着神鹰营。
上官博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上官绍辉,22岁,现任西北步兵营副统领;小儿子叫上官明辉,20岁,表面上是个纨绔子弟,实为担任着神鹰营的副统领。
宇文拓野把自己的一个妹妹嫁给了上官明辉。
宇文拓野走进雅室,坐下,上官博见礼,说:“主子,查证属实了。”
“果有此事?”宇文拓野问。
“嗯。”上官博微微点头。
“好个司徒明!枉为朕的舅舅!”宇文拓野很生气:“估计亏空了多少?”
“十万两黄金,三千万两白银。”上官博禀道。
“岂有此理!快到国库的三分之一了!”宇文拓野怒道:“上官博。”
“臣在!”上官博很恭敬。
“继续暗中调查,务必将其和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宇文拓野命令道。
“是!”上官博领命。
原来前不久有官员在金銮殿之上公开弹劾司徒明,当时宇文拓野就把事情压了下来,然后给上官博密旨要他秘密调查。
宇文拓野见上官博一直站着,就说:“老师一路风尘,就不必太拘束了,来,坐吧。”
“谢主子!”上官博坐下。
“老师,我妹妹汝宁一切可安好?没有给您家闯什么祸吧?”宇文拓野竟和上官博话起家常来,其实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官博回道:“永贤公主一切安好,主子放心。”
“嗯,那就好。”宇文拓野顿了顿:“过几日回京之时,朕想去看看她。”
“好!”上官博自然很开心。
宇文拓野说:“听说西北战事全面告捷了?”
“是啊!全靠主子英明!”上官博把功劳推给宇文拓野。
宇文拓野一笑:“呵呵,这次战役上官兄奋勇杀敌,可谓功不可没啊!等他搬师回京,朕必定重重有赏!”
“臣替犬子谢主子!”上官博起身行礼。
“上官家世代忠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宇文拓野赞誉道。
上官博一笑:“主子过奖了!”
门外传来海威的禀报声:“主子,君思姑娘请您过去一起用膳。”
“知道了,告诉君思,我马上就到。”宇文拓野说道。
“是!”海威领命而去。
宇文拓野笑了一下,随后说:“哦,老师,一路劳碌定是没有用膳吧?不如一起,如何?顺便学生还想给您介绍个人认识。”
宇文拓野心想君思还挺配合自己的,事先也没告诉她,他的想法,这是两个人的默契吧。
主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推辞只会惹麻烦,上官博只能说:“好!”
“那走吧。”宇文拓野说罢,走出了雅室。
上官博紧随其后。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间雅间。
“轩浩!”君思看见宇文拓野就甜甜的一笑。
上官博先是一愣,敢叫皇上的表字,恐怕天下只有眼前这少女了吧。
“君思,呵呵~有什么好吃的啊?”宇文拓野走到君思的身边,弯下腰,宠溺的笑着。
这让上官博更是没想到。
“这些都是我叫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君思指着一大桌子的菜。
宇文拓野笑意加深,伸手摸着君思的小脸儿:“娘子叫的菜,肯定合我胃口。”随后又说:“君思,你先过来,我带了个客人给你认识。”然后把君思推到上官博的面前,介绍道:“君思,这位是我的恩师,上官博,现官拜左丞相。”又向上官博介绍道:“老师,这位就是我想给您介绍的,君思。”
上官博这才好好打量眼前的少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硬要说不同,是她坐着轮椅,可这是理由吗?皇上不惜动用神鹰营就为了她吗?
“君思姑娘,久仰!久仰!”上官博抱拳,施了一礼。
“上官大人好!”君思只能口头问好。
宇文拓野把君思推回到桌边,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对上官博说:“来,老师,先过来坐吧,咱们边吃边聊。”
“是!”上官博坐下。
由于上官博在场,君思觉得说话不方便,就一直没开口。
“君思,知道吗?老师也是爱花之人,他家中养了好多的奇花异卉。”宇文拓野打破了沉静。
“哦?真的吗?”君思来了兴致。
上官博笑着接口:“君思姑娘,您也喜欢种花吗?”
君思微笑着点头。
“老师,君思可是种花高手哦,她还可以和花草交谈呢。”宇文拓野有意赞美君思。
“和花草交谈?”上官博吃惊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人可以和花草交谈的,不由得他重新审视君思。
宇文拓野立刻说:“是啊!很不可思议吧?”
上官博连连认可:“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宇文拓野笑了:“呵呵,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如果不亲眼所见是很难相信。”
“是。”上官博笑了笑,看着君思问:“不知君思姑娘是哪里人士?”
这个问题,君思无从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宇文拓野轻声说:“老师,君思是个孤女,所以……”
上官博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妥之处:“哦,不好意思,君思姑娘,请恕老夫刚才冒昧。”
“上官大人言重了!”君思莞尔一笑。
宇文拓野接口:“老师,无需介怀,我的君思并非是小气之人。”他的手握住君思的手。
上官博心中怜惜着眼前的不幸的少女,开口道:“如君思姑娘不嫌弃,回京之后,到寒舍小住可好?”同时他还要调查一下君思的身世以及身份。
君思不想去,委婉拒绝道:“上官大人客气了,民女怕是不便去贵府打扰。”
“看来老师很喜欢君思啊?”宇文拓野趁热打铁。
上官博笑着答:“这么好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上官博不好说什么,现在君思毕竟还没做什么,但他不能掉以轻心,她的身份不能不查。
“呵呵~既然老师如此喜爱君思,那不如认君思为义女,如何?”宇文拓野迫不及待的要为君思寻求有势力的保护伞。
上官博明白了,笑道:“这自然是好!但不知君思姑娘的意思?”
宇文拓野柔声问道:“君思,你可愿意?”
君思低头不语,她不愿意,不愿意有人在背后说她高攀。
“君思,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宇文拓野心里很急,因为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诶!我……”君思刚要出言反驳,手被宇文拓野用力一握,她只能乖乖的闭嘴。
君思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对于父母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的她,这些年没有双亲的疼爱,让她不知要怎么和父亲相处。
宇文拓野并非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君思内心的苦楚,但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看就这么定了!”宇文拓野对上官博说。
“好!”上官博点头。
从君思的反应来看,她倒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上官博对她的疑虑基本消除。
宇文拓野笑道:“恭喜老师喜得义女!”
上官博忙道:“回京之后,要热闹热闹,这是上官府的一大喜事啊!”
身为臣子,他当然知道皇上要的是什么,要的是给君思一个体面的身份。
“是啊!不如就在我们回宫之前办吧。”宇文拓野一笑。
“是!臣告退!”上官博站起身行礼。
“嗯。”宇文拓野应了一声。
上官博退了出去。
君思也不是笨的,知道宇文拓野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可是她认为没那个必要,她以为只要她不争,规规矩矩的就不会有什么祸事的。
君思略带撒娇的语气:“轩浩,你刚才把人家的手弄疼了,干嘛用那么大的力嘛?”
“是吗?我是怕你拒绝,所以一时情急才……”宇文拓野既自责又心疼:“还疼吗?我看看。”
“给我揉揉。”君思调皮的耍赖。
“好!”宇文拓野很依着君思的性子,替她揉着手:“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儿?”
“我要换换座位。”君思想让宇文拓野抱着,因为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呵呵~调皮!又想让我抱了?”宇文拓野离开座位,准备来抱君思。
君思不答反问:“不抱吗?”
“抱!娘子都发话了,哪有不抱之礼呢!”宇文拓野将君思抱了起来,重新坐下,将君思放在他的腿上。
君思调皮的说:“呵呵~有相公就是好!”
“你知道就好,我是不会害你的。”宇文拓野亲了一下君思的脸颊。
君思认真的说:“嗯,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
“那你方才还要拒绝。”宇文拓野是那么迫切的给君思一个好的背景。
“你不会明白的。”君思苦笑了一下。
宇文拓野急忙说:“我明白!但是君思,你要知道在后宫没有好的权势做背景,定是会被欺负的。”
“会吗?”君思很单纯的问。
她一直都很单纯和善良,怎么可能会知道皇宫中那些尔虞我诈和后宫中的那些明争暗斗呢?
宇文拓野神色有些凝重:“会!我生于皇家,在宫里长大,看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了,相信我,好吗?”
“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君思解释:“可我要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还会被欺负吗?”
“会!”宇文拓野答得干脆:“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难免会遭人妒忌和陷害,你没有害人之心,但也难保不会有人来害你。”
“听你这么一说,皇宫好可怕啊!”君思似懂非懂的,莫名其妙的恐惧起来。
宇文拓野说这些是想让君思有自我保护意识,可没想到会把她给吓着,于是哄道:“是,不过,那儿再可怕也是我的家啊,虽然我好想离开它,呵呵~但恐怕这是不可能的了。”又是一个吻落在了君思的双唇上,然后柔声道:“君思,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君思的声音很轻:“已经开始害怕了,怎么办?”
宇文拓野看着怀里的君思如一只受惊的小兔,笑道:“哈哈!其实也没我说的那么夸张了,比如:淑妃和贤妃都是和蔼可亲之人,她们定会喜欢你的。”
君思可不想现在就去了解他有什么妃子,可淑妃和贤妃,君思是记住了,也知道进宫以后不会是孤零零的。
“可我想要……”君思的手臂环上了宇文拓野的脖子上。
“嗯?你想要什么?”宇文拓野笑得是眉眼弯弯。
君思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宇文拓野马上明白了,在君思的耳边说:“呵呵~放心,咱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君思随口问道:“你有孩子了吧?”
宇文拓野答:“嗯,有两个女儿。”
君思奇道:“就两个?”
“是啊!你以为我有几个啊?”宇文拓野用手捏了一下君思的鼻子。
“我以为你儿女成群了呢。”君思顽皮的说。
宇文拓野被她逗得大笑:“哈哈!傻瓜,我才多大啊!你以为我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呀!”
他和他的嫔妃们很少接触,还有他连碰都没碰过的嫔妃呢,怎么会众多的子嗣呢!
“是你不想要吧?”君思笑着问。
“是啊!我只想要你给我生的孩子。”宇文拓野将君思抱回房间。
回京的一路上,宇文拓野带着游玩儿的心情,和君思说说笑笑,恩爱无比。
君思也算是开眼界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她觉得自己都长胖了。
宇文拓野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他是不想君思太劳累。
京城城郊,坐在马车里,君思坐腻了,别出心裁地说:“轩浩,我想骑马。”
宇文拓野笑了笑:“好!我带你骑。”
宇文拓野早知道君思会觉得闷,所以早有准备。
“元福。”宇文拓野叫道。
“奴才在。”元福恭敬的上前。
宇文拓野吩咐:“把朕的爱驹牵来。”
“是!”元福领命。
元福牵着一匹白身红尾的马驹过来。
宇文拓野笑道:“君思,上马。”
“怎么上啊?”君思问道。
“哦,差点儿忘了,呵呵,我抱你上去。”宇文拓野差点儿忘了君思身有残疾,因为他已经习惯抱着她进进出出。
马始终不老老实实的站着,宇文拓野将君思抱上马背,并叮嘱:“君思,手拉紧缰绳,双脚夹紧马镫。”
“啊啊啊……哎哎哎……哎哟哎哟……”君思在马背上一直摇晃。
“君思!”宇文拓野一跃上了马,坐在了君思的后面,搂住了她,他的双手抓住缰绳:“是这样的,拉紧。”
君思一笑:“呵呵~看来它不喜欢我。”
“呵呵~你头一回骑它,已经算不错了。”宇文拓野笑道。
君思问:“它叫什么?”
宇文拓野答:“红羽。”
“红羽,你听好了,以后我是你的主人。”君思对着马儿说。
宇文拓野听见了,大笑:“哈哈~你这是想要喧宾夺主吗?”
“还用夺吗?”君思笑了。
“呵呵~你呀!”宇文拓野拿君思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能治理得了天下,唯独让君思给吃定了。
两人一骑的缓慢前行,随从人员在后面跟着。
“哎呀,大不了我拿东西和你换。”靠着宇文拓野,君思语气绵软娇柔。
“呵呵~不用了,还好我早有准备。”宇文拓野将马停下。
他早为君思选好了一匹小马。
“元福。”宇文拓野叫道。
“奴才在。”元福催马上前。
“把青鸾牵过来吧。”宇文拓野吩咐。
“是!”元福应声。
元福把青鸾牵了过来,此马浑身雪白,就头上有一小撮儿的毛是五颜六色的,显得样子很可爱。
宇文拓野问:“君思,喜欢吗?”又补充道:“它是青鸾,和我的红羽是一对儿。”
“嗯,喜欢。”君思满心欢喜:“怎么看上去小了很多呀?”她发现青鸾和红羽比小了一号。
“当然了,因为它们相差两岁呢。”宇文拓野解答。
这时,君思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
“你在笑什么啊?君思。”宇文拓野觉得莫名其妙。
君思边笑边说:“你的红羽,我可不敢要了,它说要我对青鸾好一点儿,不然它就对我不客气。”
宇文拓野笑道:“呵呵~你还能听得懂马匹说话啊?”
“对啊!”君思不以为然。
“呵呵~君思啊!你真是个奇女子啊!”宇文拓野搂着君思的手又紧了紧。
君思笑了:“只有你把我当个宝!”
宇文拓野说:“你本来就是个宝,无价之宝,是我最疼爱的宝。”
“主子,这青鸾是德妃娘娘事先就看上的。”元福小心翼翼的提醒。
“啊?”宇文拓野从来没把德妃放在心上,他想了一会儿,沉下脸,说:“朕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朕不是没答应给她吗。”
这正是在意的人要什么都行,厌恶的人做什么都不行。
君思一笑:“轩浩,那我不要青鸾了。”虽然心里舍不得。
“没事儿的。”宇文拓野立即柔声哄道:“君思,青鸾是我的马,我说给谁就给谁,就这么定了。”
宇文拓野吩咐:“元福,去准备一副舒适的马鞍给君思。”
“是!”无福领命退下。
宇文拓野让红羽跑了起来,他搂住君思,君思开心的笑着。
累了,两个人重新回到马车上。
君思说:“轩浩,能和我说说上官府的情况吗?”
“好,你想知道什么?”宇文拓野将君思揽入怀中。
君思开始问:“府上有什么人?”
宇文拓野简单回答:“老师家很简单,他有一妻、一妾,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一个孙子。”
“哦。”君思又问:“那我怎么称呼他们呢?”
宇文拓野说:“这个嘛,既然你已经答应认我老师为义父了,那自然是以其称呼了。”
君思再问:“那别人呢?我又该如何称呼呢?”
宇文拓野笑着问:“你想如何叫呢?”
君思说:“我哪里知道啊!”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问的。
“义父、义母、大哥、大嫂,不过我妹妹他们两口子,你还是得叫公主和驸马的。”宇文拓野一口气说完。
“等等,等等,我有些懵啊!”君思一下子记不住。
宇文拓野笑了笑:“呵呵~不急,不急,慢慢来,我一点儿一点儿和你说,是这样……”他又讲了一遍,很细致。
“我听元福说过上官家还有位老国公,国公是什么呀?很厉害吗?”君思天真无邪的问。
“嗯,的确很厉害,上官老国公是忠勇护国公。”宇文拓野怕君思听不懂,加以解释道:“国公这个称位可不是一般官员可以得的,能被封之为国公的人,那必须是元老级人物,而且还要战功卓著才行。”
“不是一般官员,那是特别官员喽。”君思似懂非懂。
宇文拓野有些啼笑皆非的耐心的给君思解答:“至少要历经两朝元老才行。”
“两朝元老是什么?”君思追问。
“就是……”宇文拓野一样一样的给君思讲着。
宇文拓野心想:“回宫之后,我就给你找个老师来。”
君思好不容易弄清上官家所有的人。
宇文拓野下了马车,想散散步。
“臣诸葛逸远恭迎皇上!”诸葛逸远带着大批人马和仪仗,威风凛凛,前来接驾。
诸葛逸远,23岁,被封为郡王,相貌堂堂,一双眼眸炯炯有神,性格是豪放不羁。
“表兄快快请起。”宇文拓野说。
“谢皇上。”诸葛逸远站了起来。
“瑛郡王,多日不见,还是那么威武不凡啊!”宇文拓野笑道:“呵呵~我姨夫和姨母身体可好?”
诸葛逸远答:“劳皇上惦记,都好!”
诸葛逸远没瞧见宇文拓野身边有女子,便好奇地出声询问:“哎,我那位未见过面的义妹呢?”
宇文拓野笑了笑:“哦,她在马车里呢。”
“君思,来。”宇文拓野把君思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轩浩,干嘛?”君思搂着宇文拓野的脖子。
“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义兄。”宇文拓野看着君思笑。
“啊?上官大人他们来接咱们了吗?”君思以为是上官家来迎驾了呢。
宇文拓野给君思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表兄——瑛郡王。”
君思一时弄不清楚状况,眼神在这两个表兄弟身上穿梭。
诸葛逸远先笑道:“你就是我的君思义妹喽!”
“君思义妹?”君思心里很是纳闷儿,怎么又冒出个郡王义兄来。
宇文拓野立即接口:“是啊!君思,是我替你做的主!”
这诸葛逸远也是宇文拓野给君思找的保护伞。
君思一时愣住了。
诸葛逸远见君思不说话,开玩笑的说:“怎么,给小王做义妹不高兴吗?”话锋一转,冲宇文拓野而去:“皇上表弟,我不管啊,这个义妹,我认定了。”
宇文拓野大笑:“哈哈哈!君思,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哟。”
“义兄,我没有不高兴啊。”君思对诸葛逸远一笑。
诸葛逸远也不客气:“皇上表弟,我这个义妹就托付给你了,给个嫔位吧。”可是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诸葛逸远也明白,他只是随口一说。
宇文拓野说:“表兄,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义妹的。”
宇文拓野比他更清楚后宫的规矩,但是如果君思怀上龙嗣,那就另当别论了,就是封妃也在情理之中。再说品级高又怎么样,在宇文拓野心里君思早已超过皇后了。
君思微笑着说:“义兄,我只想陪在轩浩身边就好。”
因为这几天,君思已经习惯宇文拓野在身边了,也感觉到品级真的不重要。
诸葛逸远笑而不语,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宇文拓野会钟情眼前这个很纯真的女子了。
“君思,无碍的,表兄是一番好意。”宇文拓野对君思笑了笑。
君思柔柔的说:“你别为难就好。”
“傻瓜,没事儿的。”宇文拓野一直抱着君思,一脸的温柔地看着君思。
诸葛逸远打趣:“诶!表弟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的?”
君思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轻声地对宇文拓野说:“放我下来吧。”
“没事儿的。”宇文拓野哪里肯放君思下来,能多抱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转眼看向诸葛逸远,大笑道:“哈哈!表兄莫要打趣朕,你与月婵嫂子还不是一样吗?”
诸葛逸远笑了笑,调侃道:“看来有美人在怀就是不一样啊,不像对着画像出神儿的时候愁眉不展了。”
“呵呵~不瞒表兄你说,如今朕才明白真情可贵的含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宇文拓野感慨万千。
“你们在说什么呢?”君思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画像?什么愁眉不展?什么愿得一心人?这是什么意思嘛?君思不明白。
诸葛逸远大笑:“哈哈!这得让皇上告诉你。”
宇文拓野看着君思笑道:“呵呵~等我慢慢和你说吧。”又向诸葛逸远说道:“走吧,咱们先去上官府。”
诸葛逸远开口:“等等,我有礼物送给我的义妹呢。”回身唤道:“小彩,小信,还不见过你们的新主子。”
“奴婢见过君思姑娘!”两个很清秀的女子过来给君思行礼。
“快起来吧。”君思见不得人家给自己下跪磕头,或许她还不习惯。
“谢主子!”两个女子站了起来。
这两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是诸葛逸远的贴身侍女,所以很值得君思信任。
诸葛逸远正色道:“义妹,她俩是我送给你的侍女,绝对可以信任!”
宇文拓野对这两名侍女并不陌生,他和诸葛逸远的感情甚好,对诸葛逸远身边的人也很熟悉。
宇文拓野感谢道:“嗯,表兄想得果然周到啊。”又轻轻地催促道:“君思,还不谢过表兄。”
那两名侍女是孪生姐妹,君思还在打量那两个侍女,一时走了神儿,经宇文拓野一催促,便对诸葛逸远微微一笑:“谢谢义兄!”
诸葛逸远说:“皇上,请上銮驾,让她们两个丫头陪着君思吧。”
銮驾是皇上专用的车马,就连皇后都不能坐,更不要说君思了。
“不必了,朕还是和君思坐一辆马车即可。京城人多,不必太过铺张。”宇文拓野不想和君思分开。
“是!”诸葛逸远明白了。
宇文拓野抱着君思回到马车里。
诸葛逸远向队伍一挥手,示意出发。
队伍缓缓而行。
马车内,君思和宇文拓野相对而坐,君思问道:“以后我也得自称奴婢吗?”
“傻瓜,你怎么会是奴婢呢?你可是丞相的义女,郡王的义妹,而且是朕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奴婢呢!”宇文拓野用手指点了点君思的额头。
“那进宫后的称呼和现在一样喽!”君思天真的笑了。
她不知道进了宫,受了封,就得以臣妾或者嫔妾自称,这得看品级了。
宇文拓野握住的手,说:“君思,我已经和老师商量过了,已经让户部把你的身份和户籍重新造册,你的名字也要改。”
宇文拓野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什么名字?”君思问。
“晗曦,上官晗曦,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了。”宇文拓野用手指在君思的手心里写着为她起的新名字。
君思笑道:“好听!”
“你喜欢?”宇文拓野没想到她能接受他这样的安排。
“嗯。”君思点点头。
宇文拓野见君思点头,笑道:“你喜欢就好,我就安心了,我还怕你会不喜欢呢。”
君思一笑:“晗,欲明也;曦,太阳也;可对?”
“对!”宇文拓野问:“那你知道我是何用意吗?”
君思摇头。
宇文拓野笑道:“我希望你这个小太阳能发光发热,温暖我的世界。”其实宇文拓野心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一道真正的暖阳。”
“啊,我怕我做不到。”君思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太阳。
“呵呵~还没做就打退堂鼓了?这可不像你!”宇文拓野用手指刮了一下君思的鼻子。
“谁让你的世界那么大的,还不让我打退堂鼓?”君思一把抓住宇文拓野的手,小嘴儿故意嘟了起来。
宇文拓野亲了一下君思的嘴,然后笑道:“呵呵~只怕你想打也晚喽。”
“嘻嘻!这不还没进宫呢嘛,我有反悔的权利吧。”君思嘻笑着。
“哎呀!我怎么看不见了?”宇文拓野故意摸索着坐到君思的身边:“哎呀!我看不见了!”
“怎么了?怎么了?轩浩,你别吓我!”君思急得快要哭了。
“诶!”宇文拓野一把抱住君思,笑着说:“这会儿又看见了!”后又认真的温柔道:“你可不能离开我哦,因为你就是我的阳光。”
“那你还故意吓我。”君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你还要离开我吗?”宇文拓野问。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嘛!”君思绵软娇羞的答。
“君思,只要有我在,定会保护你的。”宇文拓野再次郑重承诺。
从认识君思开始,宇文拓野的心里就一直想保护她,这样的话更是说了无数遍了。
“怎么又这样说啊?你在害怕什么吗?”君思有些不明白,自己有那么容易受伤吗?
宇文拓野缓缓地说:“你说我的世界很大,那是因为做皇上得要胸怀天下,但其实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那就是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现在你可懂了吗?”把君思紧紧地搂抱怀里。
是的,帝王也有专情的,一旦专情可比山崩地裂还要猛烈。
“我懂!”君思好感动,可是她始终没弄明白画像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画了她吗?出于好奇,温柔问道:“那画像是怎么回事儿啊?”
宇文拓野笑了:“呵呵,这事儿啊,自从那日在悦翛谷被迫与你分离,夜夜牵肠,时时想念。于是,我就提笔画了一张你的画像,以慰相思。”
那日分离之后,君思的音容笑貌就常常出现在宇文拓野的脑海里,以至于他回到宫里后,一个嫔妃都不见,就连皇后求见,他都不见。
君思想不明白:“可是义兄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那日表兄找我有事商议,碰巧看见我在对着你的画像发呆,于是就……”宇文拓野大致说了一下。
其实,诸葛逸远认君思当义妹是宇文拓野授意的。诸葛逸远是个聪明人,和皇上的关系又很好,所以很愿意成人之美。
“哦,我知道了。”君思明白了,笑问:“你就那么思念我呀?”
宇文拓野乐了:“这还用说!”
当然不用说了,因为他怕说了,她会感动的到流泪。
君思柔柔的说:“以后能时常陪在你身边了,你就不用对着画像了。”
君思以为进了宫,就能常常看见宇文拓野了,真能如她所愿吗?
“是啊!”宇文拓野略有所思:“不过,画像还是要留着的,可以挂在御书房里,批奏折的时候,我也可以看看。”
“我不可以去御书房吗?”君思天真的问。
宇文拓野一笑:“可以是可以,不过必须得我下旨传召。”
“那不就得了!”君思以为只要宇文拓野下旨就万事大吉:“我去替你研磨,可好?”
宇文拓野脸上笑得喜笑颜开:“乐意之至,求之不得呢。”心里却并不那么乐观,心想:“如果真能像你说得那样就好了!”
因为君思身有残疾一事儿,宇文拓野是瞒着他的母后和众多王公大臣的,更别说后宫那些女人们了。他要先把君思接进宫,再册封了封号,等木已成舟,一切成定局,再自然而然地让这一切公之于众。
君思掀起马车窗帘,向外一看,心下一惊,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多人啊?”
这是文武百官都在上官府大门前等候接驾。
听说皇上要在上官府小住,再加上收到上官博的请帖,说是喜收义女,要庆贺庆贺。
宇文拓野向外看了一眼,说道:“这些都是在京的大小官员。”
君思转过身,问:“那怎么都在上官大人的家门前啊?”
宇文拓野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君思,说:“可能是他们得知我要来上官府看望公主吧,都来候驾了。”
“那我怎么下去啊?总不能还让你抱吧?”君思不好意思当着众多官员让宇文拓野抱下车。
“有何不可?”宇文拓野笑了笑。
“不好吧?”君思害羞。
这时,马车停住,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众人黑压压的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宇文拓野缓步走下了马车,声音稳如泰山:“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
这时,小彩和小信已经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过来服侍君思,把君思搀扶出车厢。
“晗曦,来,把手给我。”宇文拓野面向君思,伸出手。
“嗯。”君思乖乖的把手放在宇文拓野的手上。
宇文拓野将君思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示意君思搂着他,然后顺势把君思抱了起来。
宇文拓野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为之震惊,除了少数知情的除外。
朝臣们都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权衡利弊和轻重。
丞相府和忠勇护国公府仅一墙之隔,两个府是相通的,方便照应。
威严和气派自不用说,朝廷是不会亏待功臣的,再说永贤公主也要住这儿。
上官博引路。
宇文拓野抱着君思进了上官府。
上官博引领着宇文拓野来到了正厅。
宇文拓野坐在上座,君思则自然而然坐在了宇文拓野的腿上,虽然君思很不好意思,但宇文拓野执意要抱着她。
宇文拓野让忠勇护国公和上官都坐下。
二人遵旨,坐下了。
上官博很高兴面朝文武百官,说:“今日,本相收得义女——上官晗曦,非常高兴!”
君思奉茶,叫了声:“义父!”
说是奉茶,其实就是递杯茶过去。
上官博笑着接过茶杯,喝了口茶。
仪式简单之极,但是君思的身份却是比以前高贵了许多。
“呵呵~恭喜上官大人!不知令千金许人家了没有?如果没有,犬子不才……”开口说话的正是当朝太师——东方睿。
因为他的女儿在后宫为德妃,所以他不想让君思进宫,可是这事岂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人哪!最怕得陇望蜀了,这山望着那山高,须知高处不胜寒!
宇文拓野一听,心中的怒火被一下子点燃,暗想:“好你个东方睿!没长眼睛吗?还是没长脑子?怕君思进宫以后会专宠倒是真的吧!放心,朕从此以后不会再去你女儿的宫里了。你那犬子怎么能配得上朕心爱的女人!”
宇文拓野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笑意却未达眼底,赞许道:“太师果然慧眼识珠啊!”顿了顿又道:“只不过你晚了朕一步!”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君思的胳膊,继续对东方睿说:“上官晗曦是朕尚未册封的琦贵人!”
“琦”这个字的含义有美玉和珍奇以及美好之意。
是宇文拓野亲自为晗曦选的,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上心的选封号。
“臣恭贺皇上得此妙人!”东方睿一时还弄不清楚君思的来历,所以把话给拉了回来,想再看看,再做打算。
宇文拓野说:“太师太客气了!”
东方睿行礼,之后退到一边。
“敢问皇上,晗曦姑娘的祖上也姓上官?”卫渊(卫国公)开始发难。
他的孙女因冒犯龙颜被从嫔降为贵人。
宇文拓野语气十分轻快:“不错!卫老大人,有何异议?”
“臣不敢!”卫渊感觉不对。
宇文拓野强压盛怒,怕吓着怀里的君思,语气却比刚刚冷了几分:“你不敢吗?那是谁的孙女口出狂言?以为功高盖主就不把朕放在眼里?是吗?”
东方睿吓得说不出话来,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为什么要皇上抱着啊?晗曦姑娘,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夏候志一脸讨好的笑。
他的女儿在后宫贵为贵妃,所以他也不想让君思进宫。
宇文拓野心里好气又觉得好笑,都跳出来了,都嫌自己的命长了,是吧?
“皇上愿意,夏候太尉有意见吗?”诸葛逸远笑着走了进来。
夏候志弄了个大红脸,退到一边。
宇文拓野笑了:“瑛郡王,所言极是!坐吧。”
“谢皇上!”诸葛逸远便落了座,端起茶杯,语气平平的说:“晗曦呢,是小王的义妹!各位大人,请不要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否则的话就是和小王过不去!”
诸葛逸远绝非是纨绔子弟,他年纪轻轻已经是领侍卫内大臣了,他的话有一定的份量。
宇文拓野接口道:“不错!今后朕不想听到有人对晗曦妄加指责,不然的话,别说瑛郡王要追究,就是朕也必要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众臣领旨。
“轩浩。”晗曦在宇文拓野的怀里轻轻的唤。
她这一声轻唤可不得了,可比第一声春雷还要令人震惊!敢直接唤皇上的表字,还唤的那样自然,也只有上官晗曦能做到。
宇文拓野正暖暖的看着晗曦,等着听下文。
“放肆!”一个人断喝道,声音如洪钟。
晗曦吓得一个哆嗦。
宇文拓野赶紧抱紧了晗曦,面对百官,目光犀利,训道:“是谁?朕方才说的话,没听见吗?”随后把目光又移回到晗曦的脸上,还是暖暖的,温柔的问:“晗曦,没事儿吧?没被吓着吧?别怕!”
“我说错什么了吗?”晗曦多少是被吓到了,害怕加紧张的问。
“当然没有!”宇文拓野哄道:“没事儿的,晗曦,我就喜欢让你这么叫我。”
这一幕足以让那些猜想晗曦出身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时,南宫朔走了出来,正准备行礼,因为那一声断喝是他喊的,他是觉得晗曦触犯了龙威。他是建威大将军,他的嫡女是中宫皇后。
诸葛逸远摇着手中的折扇,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哦,是南宫大将军啊,小王的义妹生性直率,胆子又小,她可承受不起大将军您的虎威!请大将军不要同她计较。”
诸葛逸远的话虽然很是客气,但其中的含义可是很深:第一,你南宫朔没资格在这里耍威风;第二,这里有皇上,有王爷,有郡王,有三朝元老,要训人还轮不到南宫朔;第三,诸葛逸远有言在先,和晗曦计较的就是和他过不去;第四,南宫朔身为国丈,胆敢指责皇上的女人放肆,也不为在后宫的女儿想想;第五,晗曦要是真的给吓出个好歹来,你南宫朔就别想有命在,弄不好九族都难保!
南宫朔一听,方知自己失言,立即跪下,说:“皇上见谅,臣鲁莽,臣有罪。”
宇文拓野面向前方,朗声道:“众臣给朕听好了,朕的表字是朕让晗曦这样叫的。”
众臣跪下,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没说话的忠勇护国公终于开了口:“小朔子,你现在是大将军,好威风啊!敢在老朽面前吓唬老朽的孙女了?这里不是你的将军府!”
俗话说:虎老余威在!这位经历三朝,戎马大半辈子的上官瑞峰正是如今的忠勇护国公。
虽然如今已轻闲在家,可他的在军中的影响力和震慑力依然存在。现在的大将军和将军们有一些曾在上官瑞峰的麾下听命,南宫朔就是其中之一。
南宫朔自知方才太鲁莽了,如今只能乖乖地承受着训斥。
“众臣还有事吗?若无事,朕和晗曦都有些乏了。”宇文拓野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当然,要是让臣子们知道皇上的所思所想,那还得了!
“孙女啊,累了吧?看看为你准备的房间吧。”上官瑞峰一脸慈爱的说。
“晗曦谢谢爷爷!”晗曦对上官瑞峰莞尔一笑,毫无惧怕之感。
“皇上,请先去歇息!”诸葛逸远行礼。
文武百官恭送宇文拓野。
“有劳老国公先行带路了。”宇文拓野对上官瑞峰很是敬重。
“皇上,请!”上官瑞峰引路,
宇文拓野抱着晗曦在前面。
元福、海威、小彩、小信以及上官府上的两个丫鬟,都跟在后面。
穿过前院,来到一处单独的院落,小院的清幽令人的心情都平静,院中种着兰花。
这个小院的后面是上官府的花园,所以在屋里就可以赏花了。
走进正房,房间分为外室和内室,布置得很雅致。
下人都在门外候着。
宇文拓野、晗曦、上官瑞峰在房间外室落了座。
宇文拓野开口道:“朕在儿时就听父皇经常说,老国公您是辅佐我父皇登基的一大功臣,朕对您也是十分地敬仰与钦佩的。”
上官瑞峰十分恭敬:“先皇文治武功都十分令臣子们折服,皇上,您像极了先皇。”
宇文拓野谦虚道:“老国公,您过奖了!朕还年轻,还需要您与朕的老师多多提携呢。”
“皇上,折煞老臣了!”上官瑞峰起身欲行礼。
宇文拓野没让他行礼,说:“老国公,朕说得都是事实,您老人家切莫谦虚。”
晗曦在一旁笑着接口:“就是啊,爷爷,您的故事呢,我听轩浩讲过,孙女也是佩服得紧哪。”
上官瑞峰笑容可掬:“我这孙女的小嘴儿真甜!”
上官瑞峰走到门边,带进来两个丫鬟,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就透着灵气儿。
“这是爷爷为你选的两个丫头,冰露和冰霜。”上官瑞峰给晗曦介绍。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大小姐!”冰露和冰霜规规矩矩地行礼。
宇文拓野说:“起来吧。”
“谢皇上!”冰露和冰霜起身,退到一边。
“老臣告退!”上官瑞峰躬身退出房间。
冰露和冰霜也跟着退了进去。
“啊!终于可以歇息一会儿了!”宇文拓野伸了个懒腰,然后抱着晗曦去了内室。
“怎么都送侍女啊?”晗曦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宫里就没有能服侍她的侍女吗?
“呵呵~太好了!我省事儿了!”宇文拓野乐了。
“什么?”晗曦越听越糊涂。
“本来我还想给你找几个可靠的人伺候你呢!这下我只需给你再找一个常事姑姑,几个粗使的宫女和几个太监即可了。”宇文拓野侧身躺在床上,以手支着头。
“啊,用的着那么多人伺候我吗?”晗曦吃了一惊。
“你若不用,摆个样子也是好的。”宇文拓野说。
晗曦说:“又不好看,还不如摆几盆花呢!”
宇文拓野无奈地笑了笑:“呵呵~我的傻晗曦呀!你可知道伺候你的人多意味着什么?”
晗曦摇头:“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地位和我对你的重视度!”宇文拓野解答。
“那把你摆在我房里岂不是更好?”晗曦笑了起来。
“好啊你!真淘气!把我当成花瓶了啊!”宇文拓野一把拉过晗曦,搂在怀里。
“哈哈,我就是淘气,就是要你给我当花瓶,怎么了?”晗曦笑着在宇文拓野的怀里不老实。
宇文拓野笑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回头给你一张我的画像。”
“哼,我才不要!”晗曦推开宇文拓野,坐了起来。
“哎!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别人和我要我还不给呢。”宇文拓野没有责怪晗曦之意,只是觉得纳闷儿。
可是晗曦却以为他在指责她不懂事儿。
“因为我嫁的不是画像。”晗曦觉得委屈,眉宇间的那朵梨花又渐渐的浮现出来。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宇文拓野明白了。
“你用得着凶我吗?”晗曦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哽咽了。
宇文拓野一听声音不对,连忙坐了起来,搂着晗曦,哄道:“晗曦,怎么了?”然后看到晗曦眼里含泪,更是手足无措:“别哭,别哭,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宇文拓野最怕晗曦哭,她一哭,他就心疼。
“我做这个还有什么用!”晗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同心结扔到宇文拓野的身上,
同心结滑落到了床上。
虽然同心结打在身上不疼,但敢拿东西扔宇文拓野的,恐怕除了晗曦,再没有其他人了。
宇文拓野继续哄:“好了,娘子,是我不好,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了。”说完就亲了晗曦一下。
“就这样赔不是吗?没诚意。”晗曦倒是不生气了,嘴上却不肯饶。
“我的小晗曦,那你说,让我怎么做?”宇文拓野已经知道晗曦不再生气,只不过要他继续哄,撒娇加淘气而已。
“作个揖,不过分吧?”晗曦的小脸儿上透着稚气。
这还不过分吗?他可是皇上啊!要他施礼于人,还是对个女子,这简直是不敢想的事!
“好,听你的。”宇文拓野抱拳揖礼,然后笑道:“可以了吗?”
好嘛!宇文拓野真对晗曦施礼,真是宠她啊。
“嗯。”晗曦笑了笑:“那你要不要这个?”手拿起同心结晃了晃。
“当然要了,这么漂亮的东西为何不要呢!”宇文拓野握住晗曦的手,慢慢靠近:“我不仅要这个,我还想要……”
“还想要什么?”晗曦害羞。
宇文拓野将晗曦轻轻的按躺下,手去解晗曦的衣扣:“呵呵~明知故问,当然是……”
“呵呵,不要嘛。”晗曦一侧身。
“呵呵,你想往哪儿跑?”宇文拓野将晗曦压在身下。
“我是跑不了了,不过你好重哦。”晗曦躲不过去,于是便撒娇。
“呵呵~我是天子,当然重了。”宇文拓野开始亲吻晗曦。
“今天不能给你。”晗曦轻轻的推了推宇文拓野。
“为何?”宇文拓野在晗曦的耳畔温柔的问。
晗曦不好意思地答:“不方便。”
的确是不方便,因为她的月事来了。
“嗯,那好吧。”宇文拓野以为晗曦是昨晚累着了,或者是赶路累了,就从她身上下来,搂着她说:“那我抱着你睡,总可以吧?”
“好!”晗曦莞尔一笑。
“好!”宇文拓野亲了亲晗曦的脸颊,温柔道:“那咱们先歇息会儿,晚上还有上官家的家宴呢。”
“啊!怎么没听你说起呢?”晗曦全无思想准备,有些紧张。
宇文拓野安慰道:“呵呵~没事儿的,就只是普通的家宴而已,无需紧张。”
“你还说呢!”晗曦心有余悸:“还不是被刚才那个什么大将军给吓的。”
“好了,别害怕,知道我家娘子吓坏了,我不是已经训斥过他了吗?量他下次也不敢那么对你了!”宇文拓野安抚着晗曦,一直搂着晗曦。
晗曦叹气:“唉,我不傻,你的大臣们不喜欢我,要不是你处处保护,义兄处处维护……”
这时,晗曦才明白一些宇文拓野的安排,给她找保护伞。
“别怕!”宇文拓野柔声说:“晚上的这些人,可都是你的家人啊。”
“我的家人?”晗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呀!”宇文拓野一一列数:“有你的爷爷、爹爹、娘亲、兄长、嫂子、侄子……”
晗曦微微笑了一下:“说实话,一下子出来这么多的亲人,我有点儿不习惯。”
亲人对她来说就是空白的,她当然会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宇文拓野爱怜地拍了拍晗曦,说:“别想了,乖乖的闭上眼睛,快睡吧,不然晚上会吃不消的。”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
“皇上,上官大人请您与晗曦姑娘到正堂用膳。”元福在外禀道。
宇文拓野说:“嗯,知道了。”
“呀!我的头发都乱了。”晗曦发现自己的发髻散落,衣衫不整。
“元福。”宇文拓野叫道。
“奴才在!”元福答应道。
宇文拓野说:“传朕口谕,请上官大人稍后,朕与晗曦随后就到。”
“是!”元福领命。
宇文拓野又道:“再找几个手脚麻利的进来伺候。”
“是!”元福而去。
小彩、小信、冰露、冰霜进来服侍晗曦。
宇文拓野则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大步走进内间,一看晗曦已经打扮好了。
一身浅蓝色的衣裙,一根簪子固定着发髻,边上点缀着蓝色的发珠。
宇文拓野笑了笑:“晗曦,可以走了吗?”
“嗯。”晗曦点点头,然后问:“我的轮椅呢?”
“海威,把晗曦的木轮推来。”宇文拓野吩咐。
“奴婢去推。”冰露向宇文拓野福了一福,退出内间。
两名家丁将轮椅抬了进来。
海威禀道:“禀皇上,木轮行动不便,院里有台阶,进屋有门槛。”
晗曦听了,心里暗自伤神。她能不伤心吗?不可能!她又不是没心没肺的。
“这样吧,找几名强壮的家丁来,一路将晗曦抬过去。”宇文拓野交待海威。
为了不摔着晗曦,必须找几个强壮的加有经验的家丁。
“是!”海威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