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睡了个懒觉十点才起床,小雪带着儿子去买了馄饨和丸子。回来后阿峰还没起来。
小雪和尘尘吃饱饭,儿子又要吃西瓜。小雪出去买,尘尘非要在家看动画片,等着小雪买回来。也好,反正阿峰也在家,小雪便锁上门走了。
小雪买完西瓜又顺便买了青菜,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了阿峰的身影,他说:“尘尘没了,自己跑了,找不着了。”小雪不信,拿着东西上楼,一进门,室内空空也,没有儿子的踪迹,心一下子没有了着落。
匆匆下楼,迎面走来了阿峰,我以为他找到了儿子,结果他问我:“找到了吗?”那种失望劲儿就别提了。
小雪步行到美食城,离家最近的一所大型购物广场,上楼、下楼,又返回,没有找到尘尘,心想:儿子应该丢不了吧,他虽然才六周岁,是小了点儿,可他认识路啊,又是自己从家跑出来的,肯定能沿途再返回的。
小雪回到家,一进门,看到了阿峰在,便问:“尘尘找到了吗?”他说找到了,在自己屋里,还说让小雪不要批评孩子。
可是小雪不批评儿子,阿峰却批评小雪,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小雪生气,也不想和阿峰理论,愤愤地扔给阿峰一句话:“找到了就什么也别说了,如果找不到我就和你离婚!”
万万没有想到,阿峰回小雪的更狠,“离婚?离婚是便宜你了,如果真找不到,我弄死你!”
唉,一天天的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小雪真的有些够了,这种鸡飞狗跳的生活让人窒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下午,小雪带着尘尘和小区的阿姨一起去采摘了野菜,是狗杞新发芽的嫩尖儿,儿子玩的很高兴,小雪脸上也有了笑容。采的不多,回家做熟,只有一小盘,阿峰不吃,小雪自己全部吃光了。
深夜,小雪被疼痛折磨醒,自己的右胸疼的厉害,翻来覆去,越来越强烈的痛感,让人难以忍受,一看表,才零晨两点钟,还是等到天亮再去门诊看看吧。剧烈的不间断的疼痛让小雪额头上冒着冷汗,再也不能继续躺着了,翻身起床,想吐,三两步飞奔到卫生间,狂吐不止,终于有了几口喘息的时间,又要腹泻,就这样反反复复拆腾着,二个小时后,小雪摊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按着地板,强撑着,汗水早已把睡衣湿透,脸色腊黄,没有一点血色,又是一阵呕吐,腹中空空的,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胆汁,小雪在地板上一阵阵的痉挛,这是要死的节奏吗?
小雪用尽所有的力气,喊了一声“阿峰”便再也无力了,强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在地上哆嗦着等着阿峰,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阿峰早被小雪吵醒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阿峰想着,心中有气,也懒得起身和小雪吵,翻身接着睡。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小雪叫了自己一声,便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任何动静了,只是卫生间的灯还亮着,这该死的女人,大半夜瞎折腾,折腾完了也不知道关灯。
阿峰起身穿着拖鞋来卫生间关灯,一眼就看到了瘫软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小雪,脸色黄的要命,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那披散开来的秀发早已打湿成一绺一绺的,睡衣紧贴在身上,不知是被水还是汗浸透,光着脚丫,一只拖鞋翻落在不远处。
阿峰一个冷颤,这是怎么了?
小雪只能给阿峰一个唇语:“疼”!
没有声音,看着小雪的口型,阿峰也懂了。连忙自己穿戴整齐,又拿了件大衣裹上小雪,带她去最近的医院,留尘尘自己在家熟睡,幸好没有惊醒了儿子。
各家门诊都走遍,因为是半夜,都紧闭着门,打电话都不开门。阿峰不得不带着小雪来到了市人民医院,值班大夫不在,小护士打电话,半个小时后才姗姗到来。给小雪诊治完,开了配方,交待小护士一翻,又离去。此时天已放亮了,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没有一点生机的小雪,再想想家中独自一人的儿子,阿峰心中有说不出的一种悲凉。
小护士让阿峰去收银台预交小雪的住院费,要5000元,阿峰没有,看了眼小雪,紧闭的双眼,深锁的眉头,睡的并不安稳,也不忍心再去唤醒她问她有多少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与无能,老婆病了住院,自己竟然连五千元的住院费都付不起,也怪不得小雪平时对自己的冷淡。
阿峰和医护人员谎称钱没带够,回家去取。回到家,让儿子起床,带着他吃完早饭,送到学校,告诉他妈妈病了,在医院,中午爸爸来接他一起去看妈妈。安顿好了儿子,阿峰给同事打电话,借了五千块钱,来医院交了住院费。
医生告诉阿峰,小雪得了胆结石,2/3的胆囊被石块占满,小雪这次是因为一小块石子进入胆管引发的,这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经他手治过的此类病人不知道有多少,堂堂七尺男儿也会跪在地上哭天跄地,可是这个女人都没有喊过一声,让他佩服,更让他怜惜。
小雪在医院住了十天,稳住了病情,大夫告诉她,最好去省医院做一下碎石手术,那是最保守的治疗方案。小雪谢过好心的医生,阿峰也办完了一切手续,一家三口又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