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物转,境由心造,阴霾的天气,带来一份沉闷的心情,清早阿峰就和自己吵架,让情绪非常低落。
送尘尘上学,天上下起了雪。粉末儿状的雪花飘落,公路似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袍,顿增了种朦胧美。置身纷纷小雪中,仰头,让脸和雪花亲近,丝丝凉意钻入心田,怎奈也驱散不掉内心那份烦愁,我这是怎么了?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没想到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体验,一种天气,一份烦愁,莫名的……
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打开音乐,在别人的羡慕中,我感觉阵阵乐声飘进耳畔,却遥似天边……
阿峰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小雪心中无限伤感,电话打过去,关机。
阿峰晚上和同事聚会以后,又被小国叫着回县城喝酒了。小国是阿峰的高中同学,两个人都天生一副好嗓子,彪歌彪出来的好朋友。多年不见再次相逢,兄弟二人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小国开着自己的面包车,阿峰坐在副驾驶上,略带醉意,未系安全带。两人有说有笑,一路高歌,好不欢畅。
夜路不太好走,小国只顾着开心,再加上开车技术不是很好,一个不留神,就把车开到一棵大树上,来了个热吻。巨大的撞击冲力让车在地面上翻了两个滚儿,把阿峰生生甩出车外,从太阳穴到耳根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很深,鲜血咕咕直流,瞬间染红了公路。阿峰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触到了伤口,空空的一个深洞,拳头能进去,耳朵已经豁掉了,意识慢慢变得不清晰起来。弥留之际,脑海中盘旋的只有小雪和儿子。儿子还是那么的弱小,小雪还是那么的年轻,她那柔弱的肩膀如何能承载得了儿子的一生?趁着意识还在,阿峰向小国交待了后事:“帮着你嫂子把孩子养大……”想说的话还有好多,但是已经说不动了,失去了力气,没有了意识,明晃晃的眼前只有小雪牵着儿子对着自己在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美好,让阿峰留恋。
小国跪在阿峰身边,“哥,哥,……”一声声呼唤着,就是得不到阿峰的回应。他拿出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又打了110报警。小国抱着阿峰的头,用手紧紧捂着他的伤口,尽量让血少流一些,两个血人跌坐在公路中央,可惜是深夜,看不到一辆过往的车。抱着阿峰的小国失声痛哭,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与死神斗争。只要阿峰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他就不会停止呼唤,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毁了哥们的幸福,还要搭上性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个半小时后,离的较近的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来,把阿峰送入手术室抢救。五个小时后,护士把阿峰从手术室中推出,手术很成功,保住了性命。醒来后再做一次头部检查,如果无异常,就一切正常了。
小国是驾驶员,系着安全带,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医生只是简单的给他做了消毒处理就完事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阿峰悠悠醒来,看到一直在病床前守侯着的兄弟,嘴张了张,没能发出声音。动了动手指,没有问题,轻碰小国,叫醒他。小国醒来,见到阿峰睁开了双眼,喜极而泣:“哥,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我了!”
小国连忙叫来医生,给阿峰做了一个全面的脑部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小国激动无比,拉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阿峰接下来的时间就只是休养了。
阿峰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的脑袋,只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如果不是用鼻子呼吸,恐怕要全面用纱布缠的死死的,紧紧的,幸好嘴巴还在外面露着,虽然嘴唇有些肿,但是不影响说话。
他想起了小雪,那个还是自己妻子的很阳光的女人。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未果。小国告诉他,那手机早已摔的面目全非,烂掉了。阿峰用小国的手机给小雪打了一个电话,小雪的手机号码和身份证号码,阿峰一直都是倒背如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