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勇年不仅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战士,他也是一个极为靠谱的属下,在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的时候只有他带着他的精锐们挨门挨户的搜寻飞鹰的下落,后城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混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让人闻之欲吐。这里的屠杀整整持续了五天,骆勇年他们就整整找了五天,直到最后一天才在一间破烂的茅舍里找到了飞鹰的尸体,是一个叫崔全的精瘦汉子最先发现的,当骆勇年接到通知走进屋子的时候,面前那个曾经狂妄至极的‘飞鹰’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他直接用床上的草席卷住飞鹰的尸体,径自扛起走出门去,身后是脸色暗黄、疲惫不堪的崔全,他们已经整整五天不眠不休了。
战士们还在奋勇砍杀,他们被合理的分成好几批,由专门的伍长们分批清点人数,分批吃饭,分批睡觉,分批起来杀人,骆勇年也是最高效率的总指挥官,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其实这个后城里到了这时候也没有多少的活人了,骆勇年对身后的崔全说道:“告诉他们,老子要放火了!不想死的让他们赶紧滚蛋......”
很快,也许只有半天,当熊熊的火焰喷涌出犹如巨龙一般粗壮的火舌的时候,骆勇年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下面仿佛要焚尽世间的大火,炙烈的热浪烤的他的眉毛和头发都焦了,他觉得脚下有些虚浮,他胸前的伤口一阵阵的发痒,他脱下快要烫红了的铠甲,伸手进去挠了挠,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了黄褐色的脓水,他的伤口开始感染了。
或许直接把他们都集中起来放火是更快的选择,骆勇年心里暗暗思索到。可他必须要给城主和手下们一个交代!飞鹰重伤被他擒住,却在他所有的上司和最精锐的手下的眼前又逃走,这将是他永远不可抹灭的耻辱!他必须找到飞鹰,亲手终结他,否则他的好日子就将到此为止了。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骆勇年抽空找了个老军医,老军医用锋利的小刀和镊子刮掉了他伤口上的烂肉,给他敷上草药,并且告诫他这几日不要太过劳累,否则病情一旦加重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他的命。骆勇年点了点头,可他实在是没有时间休息,城里传来消息,那个黑袍人重伤没死,就关在城主府下面的地牢里,他必须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后回去审问出幕后主使者,地牢里那些酷吏审了好几天连个屁都没问出来......那些吃干饭的废物!骆勇年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他们。
“啪踏......啪踏.......”骆勇年的脚步非常缓慢,他不是铁打的,虚弱感一阵阵的涌向他的神经,就在刚刚他还威猛神武的向城主和族长们汇报战果,可等他转过身走下台阶的时候,他却突然衰弱的像个老人。
崔全他们还紧紧的跟着面前的牛大勇,他们在完成搜索飞鹰的任务后都曾经偷偷的睡过一觉,可他们都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城主府里他们都认为是最强悍的头领,这八天来却几乎就没合过眼,崔全有些敬畏的看着这个现在连走路都有些摇晃的汉子,小心的上前扶了他一下......
“滚开!”骆勇年突然双目圆瞪,一脚踢向了凑过来的崔全,他猛地拔起了腰间的长刀怒然喝到:“你想要造反么!”
“咳咳...咳咳咳......”崔全被骆勇年一脚踢的撞击在城墙上,他趴在地上不住的吐血,口里道:“...属下...不敢!”
“哼!”骆勇年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又重新挺直了脊梁,身后其它的侍卫们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面前的男人依旧强悍如斯,他们的心中除了尊敬剩下的就只有畏惧。
一个战士们的首领,如果连走路都需要有人搀扶的话,那他受到背叛,就必定会在所难免。骆勇年的面色很差,他疲惫的就想要杀死身边的所有人,然后在谁也不知情的时候好好的睡上一觉......
‘那些疲懒的狱卒们,我要把他们全部都丢到大漠里喂鸟!’骆勇年在心里下定决心:‘他们谁都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刘德,”骆勇年缓缓开口道:“你去城守的收尸队里面挑几十个老兵过来这里,我要整顿整顿这城下地牢!”
.........
“大统领......大统领饶命啊....!属下们,属下们....真的尽力了啊!!!!”骆勇年面前跪着大概十几个狱卒模样的人,他们个个都哭嚎着‘咚咚’磕着头,
黑龙城地牢其实很大,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犯人,首先氏族的人犯了错误后几乎是不怎么受惩罚的,而那些‘贱民’们不管犯不犯错也都可以随便格杀,真不知道黑龙城城主为什么要在地下建设这么大的监牢。那些狱卒们名为‘酷吏’实际上平时只是负责打扫和清理刑具的奴才。
骆勇年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他靠着靠背坐在凳子上,身后是一群城卫收尸队的老兵。他对着那些老兵们缓缓开口道:“你们这些人分成三组,每组领几个狱卒到一旁,这里的刑具可以随便用,哪个组能在明天天亮之前保证自己组里的人不死,并且折腾的最惨的,就留下。”
骆勇年顿了顿道:“...其它的两个组,就打残了跟他们一起丢到沙漠里喂鸟。”
......所有的人都吓傻了,他们‘扑通’一声的都跪在地上,有个胆子小的当场就吓得尿了出来,一股尿臊味传到骆勇年的鼻子里,他扭头看了看,准确的指向了一个人,道:“你,出来!”
“跟那些狱卒们待在一起。”骆勇年摆了摆手道:“快开始吧。”
......“....啊....啊啊啊....饶命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惊醒的老兵们疯狂的抢夺地上的狱卒,地牢里很快就传来了阵阵惨不可闻的哀嚎声。骆勇年喝了快一壶的茶水,他却觉得脑子丝毫都没有清醒一点,他的面前是一个赤身果体的女人,那个女人居然都没怎么受到过损伤,苍白的肌肤上只有一些像是掐伤的淤青,那个女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路边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