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偈,地藏以法身沉浸恶鬼之道,立宏愿与天道之下,世间恶鬼度尽,诸般厄瘴业果消弭,吾方可成就道身,立地成佛……”
“故传,普度释厄剑于世,欲习之,须存赤子之诚心,以筑其基,诸天厄瘴加诸于己身,不为其所动,亦可以一丝善念,度之,不沉沦,无困扰,断执念,了嗔怨,消魍魉,术法转瞬即成,乃我佛国无上之瑰宝。”
普度释厄剑法,共三式九大剑招:
第一式:原普罪剑;
第一招:原罪剑;
剑,起于囹圄,落定原罪,扶天地正道于倾倒。
第二招:普世罡剑;
以赤诚之心,入万恶之道,仗剑捭阖,存善念于清明。
第三招:罪恶之剑;
以至刚至阳之力,引万千怨煞加诸我身,为我纵横。
第二式:普度慈航;
第一招:聚普形剑;
以我心之善念,聚众生之意念,撩袭刚阳之力。
第二招;度难华剑:
以大慈大悲之心,度危难于升平,行于世间。
第三招:慈航罡剑:
以彼之心,悟通剔透玲珑心,执剑,应世间大劫。
第三式:释厄之剑;
第一招;厄孽为剑:
聚厄孽与己心,以不灭剑罡御剑,万厄皆不为敌。
第二招:释厄之剑:
初聚剑心,剑意收发自如,以不灭之剑心,释,厄孽业障之根本,筑成万世垂稳之基。
第三招:释道之剑:
体近天道,勘破天道之机,以道之本身御剑,万邪不侵,诸厄不惑。
霎时间,庞大隐晦的招式图文,疯狂的冲入了了慕阳的脑海,顿时,慕阳面色铁青,颗颗冷汗顺着慕阳的额头低落下来。
“慕阳哥哥……!”
一旁的雪茗看到此时,面色诡异的慕阳,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
而此时,慕阳正沉寂在那些图文的幻境之中。
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在一片赤红色的天地之中,无日,无月,整个天地尽皆笼罩在一片赤红之下,显得诡异异常,在那赤红色的天地间,无数面色狰狞,浑身孽力如丝般缠绕,各自手持形态各异的刀兵的鬼魅,在其间奔袭而走,甚是诡异。
而在不远处,一座小山包,突兀的出现在天地之间,一位面容祥和,五官棱角分明,头戴八角顶天冠,一件金丝织就的怪异服饰,斜披于身上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立于高出,妨如古松一般,鄙夷的看着下方奔袭而来的恶鬼,手中一柄金黄色的长剑,执于手中。
忽然,那人手中的长剑飘忽的动了起来,在其周身划出一道耀眼的金黄色圆形光晕,向着远方激荡而去。
瞬间,那道光晕所过之处,奔袭而来的鬼魅尽皆消弭尔尔,整个天地间,顿时,针落可闻,异常的诡异。
忽然,那人撇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阳,冷冷的说道:“我辈,诞生于厄世,必将以杀伐之术,傲立于诸天万界,让众生俯首,让天地膜拜……”
那声音逐渐被喊杀之声所掩盖,而慕阳,也从那幻境之中退了出来。
慕阳愣愣的站在原地,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心中仿佛认定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后,转身看了一眼清澈见底的药池,冰冷的说道:“无论何人,若,胆敢加害与你,我必让他,沉沦万世,百倍的偿还……!”
“慕阳哥哥!”
“你怎么了?”
雪茗焦急的问道。
“别担心……我没事的。”慕阳宠溺的摸了摸雪茗的小脑袋。
“哦!你刚才,吓死人家了……!”雪茗幽怨的说道。
“呃……”
“好了,咱们走吧!离开这砀阴山……”
慕阳轻轻的牵起雪茗的手,转身向着洞外走去。
昏暗的砀阴山,山林之中,慕阳牵着雪茗的手,静静地在其中行走着,恍如神仙眷侣一般,雪茗不时的碎步疾驰,拽着慕阳向着山下而去……
山林间,不时的传来雪茗天真的嬉笑声,久久的回荡着。
而此时,彭城,城南的一座略显富庶的庄园,其中,假山矗立,怪石嶙峋,偶有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荀宅,这便是荀彧所拥有的宅院,作为城池之间的走商,此等的庄园也算不得寒酸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古铜色的木门被拍的震天响。
“开门……!”
“城主府檄文待复,尔等,速速接文……!”
一道粗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荀府门外,一群魁梧高大的兵士,身上穿着厚重的制式甲胄,腰间斜挎着一柄制式长刀,神色间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意,而这些,皆不是一般的城卫军所能够拥有的。
“吱呀……!”
古铜色,略显厚重的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阿福从门内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心里不禁一突,:“看这些人的容貌与着装,定不是彭城的城卫军,他们又是什么人呢?”
“草民,见过几位军爷,今日来到府上,不知有何贵干吖!”
阿福躬着身子,谦卑的说道。
“你可是荀颜?”
那人鄙夷的看着阿福,问到。
“回军爷,荀颜是我家少爷,只是他,早已在三年前失踪了,直到如今,依然杳无音信……”
“嘭!”
不待阿福说完,旁边一兵士,一脚便将阿福踢得飞了,而后,重重的落在了青石铺就的院子之中。
“一个奴才而已,也敢在我等面前现眼,还不叫你家主人出来……!”
那人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阿福,出声道。
“哇……!”阿福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你……!”
“阿福!还不退下!切勿冲撞了贵客。”
阿福身后,荀彧挺着大肚腩,缓缓的走了出来。
而后,荀彧躬身对着门外的几位兵士谦卑的说道:“几位军爷,难得莅临寒舍,不如,到堂中稍作休息,草民命下人略备一些粗茶淡饭,待几位大人酒足饭饱之后,再做示下,如何?”
“呵呵!你这老头倒是挺会来事儿,那我等……”
“老三!退下!”
不待此人说完,便被那领头之人出声喝止了。
“老丈,我等下属商朝,领俸于岑溪元帅麾下的飞鹏军,卫戍西疆。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募招之事。”
那领头之人,向着荀彧抱拳说道。
……
“大人明查,三年前,我的孩子便被人掳走了,至今杳无音信,踪迹全无,小人也曾托人查找过,皆都是无功而返,所以……”
“你这贱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拒招便直接道明,何必如此般的拐弯抹角,真是好生让人不齿……”
旁边那个被称作老三的兵士,听到荀彧所说的话,未等荀彧说完,便赫然出声将荀彧的话打断了。
“你这贱民真是不知死活,此等募招之事,岂是你所能够敷衍了事的,莫非诚心找死不成?”
那人暴怒的说道。
“嘭……!”
忽然,那人的身影犹如石块一般,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向着荀彧府宅门外的大街飞去,而后,重重的砸在了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你……!”
“哇……!”
那人惊骇的怒瞪着那位领头之人,一口逆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殷鸿,莫非你以为我这个统领是个摆设不成?别以为你姓殷,我便不敢惩治与你,贱民?你殷氏,若非有你口中这些贱民为其抛头颅,撒热血,焉能有你族人的富贵荣华,挥金如土,还不怕告诉你,岑溪元帅便属于你所说的贱民一类,我也是,他们都是!”
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兵士。
“还有,你也不要妄图报复与我,我鄢楚弟,一身加诸的荣耀,皆是浴血奋战所得,说白了,我也不怕你报复,此次,你们所谓的皇族,派你于我帐下从戎,也并非为了让你来此耀武扬威,若你当真懂得你家老头子的用意,那你就给我收敛一点,若不然,你也不用等到上战场,我此刻便可诛杀了你……!”
鄢楚弟冷冷的看着殷鸿,说道。
“你……!”
殷鸿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双手不禁颤抖了起来,瞳孔中透着嗜血的杀意,神色阴厉的看着鄢楚弟,好似要将此刻的情形刻在心中一般。
“哇……!”
又一口鲜血从殷鸿的口中喷出,而后,殷鸿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老丈,这个檄文,你暂且接下,明日晌午过后,我等便会动身前往西疆,如若你意已决,此事,我也会出手替你压下。”
鄢楚弟看着荀彧,平和的说道。
“带着他,我们走吧!”
鄢楚弟向着身边的兵士说道。
“其实,入募从戎在岑溪元帅的麾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身为男子,不能执笔行文,那么,从戎浴血,又何尝不是一条塑身之道呢?”
在鄢楚弟等人即将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时候,他的声音在整条街道上回荡而起。
荀彧手中握着鄢楚弟交于他的檄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是啊!嗜杀的战场,才是男子最好的归宿,文笔,虽也能安然过活,但却少了太多的色彩,如今这纷乱的人世,自身的强大,才是最佳的存世之道……”
“咳咳……”
“老爷,你又想念少爷了吧?”
脸色煞白的阿福,看着荀彧愁云惨雾的神情,怅然的问到。
“是啊,想念才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颜儿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念又有何用呢?”
荀彧失落的说道。
“阿福,方才那人的一脚,没伤到你吧?”
荀彧看着脸色煞白的阿福,这才想起来,他方才已然身受重伤了。
“老爷,小的没事,只是您要保重啊……!”
“这是五十两黄金,你即刻去济世堂,让其为你诊断一番,如今这偌大的府宅,全凭你来打点了,你可不能有事……”
荀彧拿出一个小布袋子,向阿福递了过去。
“老爷!阿福的贱命,何以受得起这些啊……”
“拿着吧!如今,能让我挂心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了,如若生无可恋,钱财亦与粪土无异。”
荀彧将小袋子交于阿福,转身向着内堂走去。
阿福看着荀彧那寞落的身影,心里不禁泛起了阵阵涟漪。
而此时,荀彧的心里却浮现出了一道,瘦小却又无比倔强的身影……
“唉……也不知,慕阳那孩子,去了砀阴山,此刻,他到底是死是活……”
荀彧叹息着说道。
而此时,彭城往南的一条林荫小路之上,雪茗一路蹦蹦跳跳,拽着慕阳,踩着地上蓬松枯黄的树叶,向着山下而去。
“哇……”
“慕阳哥哥,快看啊,山下好多好多的人啊!”
雪茗看着山下密密麻麻行走的人群,叫嚷着。
而后,拉着慕阳飞快的向着山下跑去,飘逸的青丝,随着雪茗的飞奔,在其身后尽情的舞动着,仿佛在天地间飞舞的精灵一般。。
“快走吖!慕阳哥哥……!再不走快点,天就要黑了。”
雪茗开心的催促着慕阳,对下方人潮涌动的城镇,充满了无尽的遐想与好奇。
此刻,彭城,济世堂。
这济世堂的始建者,便是传闻中,数百年来第一个从砀阴山走出的那个少年,此人本名叫做耿鄂,乃是彭城附近,千里之内有名的神医,传闻无所不医,无医不愈,附近的城池之中,一旦有人病不可医,便会慕名而来,故而,以济世堂为中心的街区,便成了整座彭城最繁华的地段,整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而此时,阿福面色煞白的向着济世堂内走去。
“呵……!”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来人,给我将这个贱民拿下!”
忽然,一声棒喝从阿福的身后传来。
阿福闻声,转身向后看去,却看见殷鸿在侍者的搀扶下,眼神阴狠的看着他,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还真是晦气的不行,怎么会遇上此人……”
只是,不等阿福反应,两只胳膊已经被人架了起来。
“打……!”
“给我狠狠的打!”
殷鸿脸色狰狞的向着旁边的侍者说道。
“军爷,你我往日并无交集,近日,也无仇怨,您为何百般刁难与我……!”
阿福不卑不亢的说道。
“为何?我家公子乃是堂堂皇室贵族,打你,岂不是你的福分?你这贱民还不感激涕零?动手,打!”
殷鸿身旁,一个略微显瘦的侍者朗声道。
“嘭嘭!”
“嘭!”
瞬间,阿福被无数的拳脚所淹没,巨大的痛苦,使得阿福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
周围瞬间被行人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嘲讽着,讥笑着看着场中的一切。
“住手……!”
这时,一道悲呛的怒喝声,自人群之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