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少年冲出后院,但见到处是碎石乱木却不见一个人影,想来是发生了一场大战。当下,唯有回到客栈回报大和尚,阿旷暗道,于是辨明大概方位便御空而去。谁料到头脑受到震荡厉害且真元耗尽,少年没飞出多远已一头载了下来,跃进了一条小巷里。幸好身后已无那臭娘们穷追不舍,不然小爷怕是完了,都怪那个死胖子,也不知道师兄他们怎么样了?阿旷心中想着,口鼻中不断涌出鲜血,低落到胸口、面具和泥地之中。挣扎着从泥地中爬起身来,阿旷扶着墙缓步前行。
“兄台。”
听到身后声音少年连忙回头,只见来人黑面方脸相比自己身形矮瘦,正是刚才帮过忙的那个书生,当下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小弟在此谢过。”
“兄台不必言谢,在下也不过求以自保。我观你现在神色萎靡,身受重伤,若不介意,我可以送你。”那书生诚恳道。
“那再好不过。”阿旷说着报出自己所住客栈。
“兄台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和那些女子起冲突?”黑脸书生扶着少年问道。
“我们是从菩提寺而来。”阿旷眼见书生问起也不隐瞒道,“倒是大哥你别兄台兄台的,我叫王子旷,大哥若看得起叫我阿旷便可。”
“兄...阿旷,好名字,想不到阿旷兄弟你如此爽快。”黑脸书生被少年的直白说的一愣,而后便道,“既然阿旷你这么直爽,我也不想瞒你,我名叫楚悠,字适闲,自号自在散人,乃孔门弟子。”
“还真复杂啊,同我家那李老头有的一比,我还是叫你楚大哥好了。”
“老弟客气了,别见怪,老哥我身为孔门弟子这酸儒腐气一下难改。”
“楚大哥说笑了。”阿旷笑笑道,“不知楚大哥怎么会在此地也和那些女子起了冲突?”
“老弟,我既号自在散人当是在各地游荡自在过活。这次听说那什么二十年一次的仙兰盛会,便想过来见识一二。谁知到此城时身上钱粮用尽,于是便在酒楼中说书度日,后来结识了你见过的那两个同我喝酒的书生。他们见与我聊得来,便每日请我吃饭喝酒讨论诗文,谁知今日喝完酒硬要拖我去那烟柳之地,结果你们几个人在前,我们在后就被那些女子给围上了。”那自称楚悠的黑脸书生解释道。
“这样呀,那你那两位朋友怎么样?有没有被那帮臭娘们捉了去?”阿旷问道。
“放心吧,于你们同行的那个戴斗笠的兄台一吼之下同他俩喜欢的姑娘都昏了过去。后来你们进了楼内,那几个神秘的厉害女子眼见是普通人皆是不理睬,都来对付与你同行的那位兄台还有我。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那位兄台,”楚悠说到此处感激道,“若非他身手了得替我解围,只怕我是要让那帮女子给捉去了。”
“那是我师兄,他修为深厚自是厉害,那后来呢?楚大哥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原来是你师兄,难怪如此厉害,”楚悠钦佩道,“自你们几人闯楼之后,不久那和你师兄对持尖叫的女子也是败下阵来,看样子受伤不轻。然后便是冒出好多有伤风化的女子,”楚悠说到这脸上一红,“你师兄一人便是打伤打退大半,而后叫我自己小心便往楼后飞腾,想来是去就原先你们同行被困的那位兄台了。”
“希望师兄能从那些臭娘们手中救出那死胖子和大师兄。”阿旷呐呐低语,而后又问道,“楚大哥,你到处游走见多识广,知道那些娘们的来历吗?”
“说起来,这些女子不但各个露骨妖艳,还会使人堕入某种淫00乱不堪的梦境。我想她们不是九天娘娘宫的人就是合欢门的人。”楚悠猜测道。
“九天娘娘宫?”
“据传这些神秘女子所修行的法门是九天娘娘在上古轩辕黄帝大战蚩尤魔神时所传给轩辕黄帝的功法,所以她们自称九天娘娘宫。外界传闻她们都是一群勾引男人,夺取男人元阳真力的淫00荡邪恶女子。不过据说她们已是多年不走动人间,难道也是为了仙兰盛会而来?”
“那合欢门呢?”阿旷又问道。
“合欢门,”楚悠一顿道,“若说九天娘娘宫是一群神秘邪恶的女子,那合欢门就是淫00乱污秽不堪。她们这个门派有男有女,皆以互相交00合来修行,还时常捉普通人家中的童男童女吸取元阳元阴,当真是歹毒至极。”楚悠说完后不由疑惑道,“老弟,老哥我看你方才对敌修为深厚又是菩提寺弟子,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楚大哥你说笑了,我和我那几个师兄皆是第一次下山远游,哪里知道这么多。若非为了见识此次的仙兰盛会,只怕现在我们师兄弟几人还皆在山上呢,哪像楚大哥你这般快活。”
“老弟你也别羡慕老哥我,说到底,老哥我就是个四处流浪的穷酸书生。”楚悠口中自嘲低落,神情却依旧平静自在。
“要这么说来,那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臭和尚了,楚大哥真会说笑。”阿旷说着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咳,咳,咳...”少年一笑不由咳出声来,口鼻之中已是又冒出鲜血。
“老弟你不要紧吧。”楚悠一看担忧道,“你脑袋撞击猛烈,只怕受创严重,不可再大喜大怒,免得牵动伤势。说起来你当时可真是,真是...”
“楚大哥,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怪我大意不慎被那带子缠身,我若不出此下策,只怕早已让那臭婆娘勒死。”阿旷苦笑。
“那你也应该炼制一把飞剑之类的兵刃,如此也就不怕她用腰带勒你,只怪你老哥我功力浅薄,不然还可以帮你一把。”楚悠惭愧道。
“楚大哥你已是尽力在帮我了,何必自责。都怪那群臭娘们,无缘无故的对我们下手,真是晦气。”少年说到此处已是又一阵气恼,引得整个脑袋从而阵阵发痛。
“我说老弟,你还是别在妄动心思了,免得伤势越来越重。”楚悠眼见阿旷又是一脸痛苦关切道,“现在先尽快回到你休息的住处,想来你菩提寺佛法高深,手段高明,定能早日让你康复。”说着楚悠扶着少年已然稍稍加快步伐,两人东躲西藏专挑僻静无人小巷拐来绕去,生怕那帮女子追来,幸得楚悠对这座小城摸得还算熟识,总能找对方向。
“师弟,终于找到你了,可急死我们了。”却说阿旷两人正小心翼翼的前行,只见左侧上空落下两个戴斗笠之人。
“法悟师兄。”阿旷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忙是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有没有救出我师兄他们两个?”
“你放心吧,他们平安无事。倒是你,等我们回去时那里已人去楼空,害的我们皆以为你被那帮妖女捉了,急的我们是满城飞找,幸好在这找到你。”法悟眼见找到了阿旷松了口气,但一看他口鼻胸前满是血迹又紧张问道,“你怎么受伤如此严重?”
“别提了,”阿旷苦笑道,“若非楚大哥出手相救,我也逃不了这么远。”
“多谢施主出手救我师弟,还不知施主尊姓大名?”另一个僧人开口道,听他声音应是明普。
“在下楚悠,字适闲,乃孔门弟子。说来惭愧,若非这位大师出手相救,说不定在下在楼门口已被那些女子拿下,所以大师不必客气。”楚悠指指法悟谦让道,“今日虽说危险,但能遇上你们几位菩提寺的高人也是我楚悠的缘分,既然你们师兄弟相遇,在下也不便与你们同行,不如就此告辞。”
“原来楚施主是孔门弟子,难怪一身浩然正气。不过楚施主为何急着走,难道也是为了回到师门处尽快复命不成?”明普道。
“大师误会了,在下独身一人四处游走,不怕笑话自号自在散人。”楚悠笑道,“所以到也不用回复师门,只不过与你们同行只怕多有不便,楚某闲散惯了,还是多谢大师好意。”
“如此我们也不强求,那就多谢楚施主了,施主慢走。”明普道。
“楚大哥一路小心,我们日后再见。”阿旷道。
“老弟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若真有缘,我们天荡山见。”楚悠说着先行而去。
“这个楚悠,好奇怪啊。”看着楚悠远去明普低语道。
“师兄,你不是说他一身正气,何况他还出手相助我们,应该不会是恶人吧。”法悟道。
“我又不是怀疑他是恶人,”明普笑道,“只是孔门中人一向高居庙堂,要么归隐田园,很少有人四处游历,何况还只是一个人。”
“两位师兄,怎么那个孔门很厉害么?”阿旷好奇问道。
“往大了说,孔门便是号称圣人的孔丘门徒,皆称为孔门弟子。当然他们也跟我们佛家道家一样,细分之下也有许多派别。”明普解释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不然首座他们肯定急坏了。而且你这次受伤的不轻,越早治疗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