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偕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就见看见一些人,是几个骑马的汉子,看装扮是衙役,还有一人应该是囚犯,想来是那几人正押送囚犯路过此地,此刻正向自己和花小枝两人走来。
那几人警惕地看着玉偕与花小枝,看清两人模样,几放在腰间的手松了下去,不过依然保持着警惕,在他们想来,那两人应该是来山里寻乐子的公子小姐,在城里玩乏味了,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寻思乐趣,真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啊。
带他们走近玉偕才看清他们长相,为首的衙役是个络腮胡子,中年人模样,神色更坚毅一些,其余的四个衙役年龄不一,最大的也是三十多岁,最年轻的看起来也就比玉偕大几岁,体型有些柔弱了。
押送的大汉符合罪犯的容貌,粗犷的脸上一道疤痕,从上到下,似是被人一剑划去,面部粗陋不堪,眼睛如同铜铃,两撇倒八眉悬在头上,再加上那泛着皮肉的剑疤,在一深山老林的夜晚,若是一般的女子看见这样一副脸,非得大叫一声,扑进旁边男子的怀抱里不可,可惜花小枝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没有扑进玉偕的怀里。
“我等是押送囚犯的衙役,在这大山里走了一晚,渴得厉害,看见远处有火光就过来讨些水,却不想这里有一条河流,真是托了两位的福,叨扰两位了。”
原来是来借水的啊,想明白了玉偕就走向前,将花小枝掩在身后,虽然对方是衙役装扮,但是这年头装作衙役抢劫的强人也不是没有。
“叨扰说不上,我们也无困意,我见几位嘴唇干裂,想必是渴得难受,还是快快去饮水吧。”
简单交谈后,那为首衙役就带着那个最年轻的衙役走向河边,其他衙役和那囚犯与马留在原地。
走过去的年轻衙役偷偷瞄了花小枝几眼,虽然偷看的隐蔽,还是被眼精的花小枝发现了,狠狠地瞪了回去。
年轻衙役见被发现脸不禁通红,偷瞄别人姑娘被发现,有些尴尬了。
这姑娘和以前看的不一样,以前那些姑娘,发现被偷瞄,要么装作不知道其实内心暗暗得意,要么直接害羞地低下头,而这个姑娘是直接瞪回去,吓了他一跳,赶紧跟着头儿小跑去了河边,心里想的是不过这小姑娘的眼睛还真好看,看一眼就叫人忘不了。
来到河边,年轻衙役拿出一细细的物件放入水中,片刻就拿了起来,认真端详了一番,对着为首衙役摇了摇头,想必是测试说有无毒。
得到满意的答案,为首衙役就立即返回,通知那几人去饮些水,给水袋加满水。待那几个衙役喝完水,给囚犯了喂了点,让马儿也大口饮水,为首衙役才去喝了点水。
喝完水那几个衙役稍作整顿,与玉偕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大概问的就是身份之类的,玉偕就随便编造来山中游玩的子弟。
结束交谈,衙役们就在离玉偕的不远处休息了起来,简单分配了一下守夜,期间是每两人一组一次轮换,守着囚犯同时防范着周围,其他人休息。
玉偕一直没有睡觉,就那样侧躺着修炼,同时留意着周围,就算那几人是真的衙役,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毕竟这世道不太平,很有可能就遇见强人来劫人的事情。
玉偕偶尔打量衙役那边,只见那囚犯的神情轻松,一点不像被押送的样子,有些惬意得很的感觉。
玉偕感觉那罪犯脸上的剑疤有些非比寻常,寻常人根本划不出这样一剑,而观那罪犯,也不像一个修炼之人,连入境也没有达到。
若是说他隐藏修为,可那几个衙役却是实打实的衙役,算不上多厉害,除非他们都比自己强很多,都修炼有隐藏修为的法门。这只是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太低,疑惑归疑惑,可这次和这几人分别后,恐怕不会再有相见的时候,所以说与自己无关,就不再多想。
一夜修炼,玉偕一直留意着周围,还好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
天已微明,视线开阔了许多,看远处不再想夜晚看的那样,似乎蛰伏着什么怪兽。
玉偕看见不远处的衙役正在整顿行装,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他猛地一转身,却没有发现花小枝的身影,只留着一个空荡荡的地铺。
她去哪了?
带着疑问,玉偕把手放了上去,上面冰冰冷冷,看来已是走了很久。
玉偕突然有些惆怅,相逢是缘,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细想了一下,玉茕就感觉到了奇怪,自己昨晚一直留意着周围,一刻也没有放松,怎么她离开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发现?
而且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自己一直留意,却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已经走了的事实?还不似刚走。
玉偕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看见那些衙役正准备上路,有了个主意,想起那几个衙役一直轮流看着囚犯,同时一直看着周围,花小枝离开应该会被留意到的。
便走上前问道:“几位大哥,我昨晚睡得死,醒来发现同路的那红衣小姑娘不见了,几位大哥轮流警惕着周围,想必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请告知小弟!”
玉偕直入正题,问着那为首的衙役,希望从他们嘴中得到答案,可那几个衙役一脸费解,好像玉偕说着什么奇怪的事,让玉偕感觉到不详。
其中那个年轻的衙役忍不住回答:“什么红衣小姑娘,昨晚我们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啊,还好奇你一个人怎么打两个地铺呢,只是没有多问。”
“……”
玉偕就这样与他们结束了交谈,言多必失,所以他没有再多说。
为首的衙役暗地里有些疑虑,看那年轻人说话不像说谎,心里疑问,不过没有追究。
就与玉偕道个别,带着众衙役立即动身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劝玉偕还是快快回家,别一个人呆在这深山老林,小心遇见不详的东西。
离开一小段距离,那几个衙役才开始谈刚才之事,其中一汉子笑道那少年郎怕是遇见了志怪小说里的狐妖了,据说狐妖个个妖娆动人,乃不可多得的绝世尤物,那少年好福气,还言道那狐妖怎么不找自己。却立即被年长的衙役给骂了一句,志怪小说你也信,世间哪有什么狐妖。
在衙役说着玉偕的时候,玉偕一个人坐在原地整理思绪。他心绪百转,若不信那人说的话,可看那几人的表情不似作假,那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离开不被自己发现的?又怎么做到让那些人忘记她的存在?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感觉思绪越理越乱,头也有些昏昏沉沉了,玉偕便不去想,在原地修炼了起来。
半晌思绪清明起来,玉偕也开始整顿行装,去河边把水袋灌满,昨夜知晓那群衙役在深山中寻不到水,自己渴还可以采摘些果实,马儿可就不行了,所以长了教训。
骑在马背上,玉偕又开始了行程,只是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发现河对岸有两只虎,一大一小,正对着自己与马儿龇牙咧嘴,似是遇见了仇人一般。不过因为中间隔着一条比较宽的河,看情况是跳不过来的,玉偕没有理由着急,也毫无逗弄它们的情绪。
不知咋的玉偕有些莫名失落,就拎起一根树枝,练起了那雨衣老人教他的一剑,只是在马背上,练得却不是那么认真,或者说只是简单练一下,熟悉熟悉。
啪地一声,刚折不久的树枝应声而断,玉偕摇摇头,将半截树枝扔在地上。
那雨衣老人教他的那剑现在已经掌握了两分神韵,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等自己更熟练运用,威力会提升不小。
不过毕竟受自己修为限制,这一招的威力大打折扣,而且这一剑招又不是普通的基础剑诀,什么人都能修炼,这一招就必须要有一定的修为配合。
世间的剑招按照精妙程度一般分为三品,一品二品三品,其中一品最精妙,二品次之,三品最次。
虽然基础剑诀大家都可以练,但并不是说基础剑诀是三品剑招,很多势力自己的基础剑诀都是一品二品,很少有三品的基础剑诀。基础剑诀中有基础二字,但并不能因为是基础就轻视,一般基础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势力的基础剑诀选择都很谨慎,要求也很高,越精妙越好。
学习剑招可以学习差些的无妨,但是基础剑诀关乎以后的方向,所以不可大意,势必要更加慎重。毕竟一座高楼倘若地基没有打好,上面的楼阁修得再华美也不可以长久。
与剑招分品一样,刀法也分三品,也是基础刀法的选择很重要。
那雨衣老人教玉偕的剑招,玉偕可以把他评为一品,而且威力极强。
剑招分品是按照精妙程度,不是按照威力,所以说存在有三品剑招的威力强于一品的情况,不过一般品级高一些的要强于低的。而雨衣老人教的那一剑,在一品剑招里想必也属于威力强大的那种,练会了以后,说不定在对战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剑招,玉偕难免不想到了剑,是时候有一把自己的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