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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剑分山

剑师,绝尘。

一个传奇的出现,一个时代的开始。

没有人知道像他这样神一般强大的人物,为何之前那么多年都从来没人听说过。绝尘大人就这样如同天神一般忽然降临到了这人世。有人说他是上天派来对付那个异人军团的,有人说他是来拯救那逐渐衰落的剑道的,有人说他是为了向世人展现人类自身可以到达的极限的。无论哪种说法,剑师绝尘都是一个被神话的存在,所有关于强大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双月镇。地处青州境内,与幽州地界相连。

原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镇,近些年却异常热闹。除了这镇上原本的百姓外,出现在这里的多是些江湖人士。这里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后来因为这里的一座大山而更名——双月山,剑师绝尘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了一间小茶楼。这少年衣着破烂,并非穷人家没有钱而穿的那种破旧衣服,倒像是长期赶路来不及替换导致的。只见他的样子无精打采,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店小二对这样的人也不敢怠慢,江湖中人不修边幅的多了去了,随便哪一个可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少年要了一碗茶便坐到一个角落里。这时茶馆请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关于绝尘大人的故事。这里的人对这些故事早已烂熟于心,却仍然听的津津有味。大人是他们的骄傲。虽然他们大多不是江湖人,但绝尘大人是他们的老邻居,就住在近在眼前的双月山上。这个,就足够让他们在所有江湖高手面前昂首挺胸。

“话说,双月山原本不叫双月山,它的原名叫做幽月山。在山上的是当然大名鼎鼎的幽月宗。这幽月宗可不简单,当年的幽月宗宗主可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大人物,两位长老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据说他们是不屑于虚名,不然他们的排名都未必在宗主之下。幽月宗弟子中更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每天都有十支小队在山上巡逻,带队的队长各个放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但只要是轮到谁值班,都绝不缺席。整个宗门的防御比皇宫还要强。”

“瞎扯吧,老头。幽月宗里难道还有霸王、幽冥那样的人物?”听书的人中有人起哄道。

“那是现在了,当年的皇宫可没有那两位大人照应。幽月宗比当年的皇宫强。”说书先生答道。

“这样说才对嘛!”

“话说那日,清空万里,绝尘大人信步走上幽月山。从山脚,到山门,一路顺着大道走上山顶。”说书先生接着讲。

“那么多人巡逻,就没人拦住他吗?”一人问道。

立马有人回应道:“绝尘大人的速度多快,那些人怎么拦得住?”

“你们是外来的吧?大人可是慢悠悠地走上山的。”有听过这段的人洋洋得意地喊道。

“到底怎样?赶快讲。”

看来今日来了几位新客人。说书先生的兴致也提了起来。只见他神秘一笑,接着往下讲。

“绝尘大人就像是吃完饭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悠悠地走上山顶。”

“那怎么躲过那些巡逻的人呢?”

“这个就是绝尘大人的高明了。为了弄明白这点,老朽可是花了一番大功夫才从当年幽月宗弟子口中打听来。各位看官,你们今天可是来着了。据那人讲,那天巡逻的队伍并不是没有人遇上绝尘大人,而是遇到了被无视掉了。”

“绝尘大人是能够被无视的人吗?”

“那些人见了绝尘大人,却像是没见到一样,直接从大人身边过了。直到大人走了很远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刚才有人从这儿经过。等他们再追过去,大人早就已经到山顶了。”

“这是为什么?”众人疑惑不解。

“绝尘大人的神技,老朽又怎么可能明白?哈哈。”

众人扫兴地嘲笑了说书先生一番。

说书先生安抚众人,接着讲,“大家莫要心急,真正的精彩的才刚刚开始。

你们知道那幽月山顶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幽月宗的演武大殿,只有幽月宗的精英才有资格在那里练功,而指导他们的正是两位大长老。

‘什么人?’两位大长老可不是等闲人,一眼便看到了绝尘大人。经他们一喊,其他弟子才注意到大殿内居然多了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

“还有谁?”

“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正在绝尘大人的怀中。”

“哦,是小天大人。”众人醒悟到。

“两位长老心里就犯了嘀咕了:这人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直到这里,可见身手不凡,但若要说是来找茬的却又手无寸铁,还抱个孩子。这时,幽月宗主也飞身来到大殿。

‘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宗主问道。

绝尘大人只是四处看看,完全没将幽月宗的高手们放在眼里。‘这里挺不错,就住这儿吧!’大人声音很低,像是在对怀里的婴儿说话,也像是对自己说。

‘大胆!’宗主和长老倒是还沉得住气,众弟子忍不住了。在幽月宗的地盘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真把这儿当你家了,想住就住啊?拔出兵刃就准备要开打。

绝尘大人依然一脸悠闲,看着幽月宗主说道,‘这座山我看上了,分我一半吧!’这话一出,就是在有涵养的人也忍受不了了,这是实打实的来砸场子啊!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极为平淡,让人听起来就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那宗主正要发作,大人却一伸手,一名幽月宗弟子紧握的剑立刻就飞到了大人手中。”

“隔空取物!”

“正是。这本事在咱们这些凡人看来也算是神乎其技,但幽月宗宗主是什么身份,就凭这手还吓不住他。‘哼,你当我幽月宗是什么地方?’说完正要准备亮兵刃,却见绝尘大人在地上一划,问道,‘你要哪一半?’众人低头一看——你们猜怎地?”

“快说快说!”

“只见地上一条笔直的深沟,一掌来宽,将整个幽月山一——分——为——二!”

“啊——!”茶楼里一阵赞叹。虽然这个故事听过很多遍,再听来依然不由地发出感慨。

“人力怎么可能达到那种地步?”有外来的人表示不信。

“这还做的假么?不信的话自己去看,整个断面光滑如镜,正是被利刃一下切开!从此这幽月山就变成了双月山。”

“那后来呢?幽月宗宗主跟绝尘大人有没有打起来啊?”

“看到这般神技,那宗主那里还敢再打,马上将绝尘大人请到自己房中,一起陪同的还有两位长老。”

“他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

“他们在屋里说的话,我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众人哈哈一笑。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也抬头看了一眼那说书先生。这人说的虽不一定全部可信,却也没有过于胡编乱造。

“不过,后来的结果却是明确。从那天起,幽月宗就从江湖上消失了,将整座山都让给了绝尘大人。从此,幽月山变成了双月山,向阳一面为阳月山,背阴一面为阴月山,山上的幽月宗也变成了绝尘大人所创的剑门。”

少年正听的入神,没有注意到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

“小朋友,在外面玩一会儿可就该回家了。”少年感到有东西定在自己头上。这时有人转头看去,吓了一跳,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持一把手枪顶在少年的头上。

“唉,拜托,这里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江湖啊!能不能不要用枪这种东西来煞风景。”少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边说边慢慢起身,一副扫兴的样子。正在众人以为他要被那男子带走时,少年忽地低头转身,以极快的速度从对方手中夺过了手枪。形势逆转,现在变成了那男子被枪所指。“再说了,老师可教育过我们,千万不要跟陌生人回家。”少年面带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样子。

酒楼中不乏江湖中人,却没人认得刚才少年是用的哪个门派的功夫。干净,利落,却好像纯粹靠技巧和力量,丝毫不带真气的样子。

“刚躲开你们两天就又追过来了,也是厉害。可惜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不如你就休息会儿吧!”

那少年正是离家出走的陈夕。只见他一抬手,用枪座砸在那人脑袋上,对方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刚坐下歇歇脚就被人找到了。既然这人能发现自己,这里也就不能再待了。陈夕将钱放在桌上,起身出了茶楼。

陈夕离开茶楼后,找了条偏僻小道,向双月山方向走去。

还是低估了烈焰军团的侦查能力,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看来他们也都知道了自己的意图。陈夕边想边加快了脚步。

离开曙光城已经两个月了,最开始就是胡乱打听,想要了解绝尘的消息,没想到意外的顺利。绝尘竟然是如此大名气的人物——天下第一。也难怪,若是凭一人之力就能单挑曙光城的人物都籍籍无名的话,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很快陈夕就知道了绝尘的居所——剑门。但就在他前往剑门的路上却好几次受到了烈焰军团的阻挠。最开始是好言相劝,希望他回曙光城。见不管用后就开始来硬的,派人追捕。可陈夕是什么人?曙光城又有几个人能抓得住他。后来派出的人手是越来越多了,最近两次甚至向他开了枪。看来他爹是急了。也许还不只是他父母,陈夕可是曙光城近几年来难得的人才,无论是在军事、枪械、格斗上的成绩在同龄人中都是无人能及的,曙光城怎么舍得将这样一个苗子就这么随意地扔在外面,自生自灭。

不过在路上,陈夕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剑师”绝尘马上要收徒。如果能成为他的弟子的话……陈夕知道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关于“剑师”这个称号,陈夕听一个江湖人的说法是“天下剑手之师”。天下所有练剑者都尊他为师!多么牛气哄哄的称号!感觉比“天下第一”这个称号还要厉害。

不过并不是说绝尘收了很多徒弟,至今为止,除了当年所抱着的那个孩子作为首席弟子外,绝尘只收了第一批弟子,共五人。那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五名弟子如今无一不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希望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陈夕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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