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假装生气的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沈琳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剑依,一言不发,底下跪着的两个宫女也感受到了气温的变化,额头抵地,不敢开口。
“小姐,传午膳吧。”剑依低着头,不去看沈琳溪的脸色,又说了一遍。
此时的沈琳溪根本听不见剑依在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韩景走了,韩景又没来见她!
从韩景进入永寿宫但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将近两个时辰了,太后不可能留他这么久,不只是他,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可能,就算是用膳都不可能,最多一个时辰,所以,韩景来了,又走了,根本没来偏殿!
“小姐,要传午膳吗?”剑依又重复了第三遍。
“当然,不吃饭做什么。”沈琳溪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又瞥到地上跪着的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有时间说这些无聊的话不如找点事情做,口无遮拦可没什么好结果,还不下去?”
“是,奴婢告退。”两人忙起来退出去准备午膳,剑依看着沈琳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还有事吗?”
“没有。”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不是该用午膳了吗?”
“是。”
看着剑依出门后的背影,沈琳溪承认,她是迁怒了,剑依是韩景的人,尽管她并不能左右韩景的决定,沈琳溪也知道自己的迁怒没有什么道理,但她忍不住,而且似乎除了迁怒,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沈琳溪突然悲哀的发现,对于韩景,她除了对他的童年一知半解之外,简直是一无所知。他为什么会被皇上忽视这么多年,又为什么会突然被皇上想起来,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他的身边都有哪些人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一切的一切,她似乎都不知道。
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沈琳溪迅速转身背对门口抹了一把眼睛,还好,没有眼泪。
剑依带着人摆上了饭,然后其他人都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沈琳溪和剑依,沈琳溪就这样坐着,一声不响地吃饭,剑依就在一旁站着,一声不响的服侍,整个屋子里,诡秘的安静。
飞羽殿,常年闲置,不久前才迎来了它的主人,而今天,他的主人在离开将近一月后终于回来了。
“参见殿下。”空荡荡的正殿此时只有两个人,一人坐在主位,一人跪在殿中。
“这些日子我不在,宫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殿下,并无大事。”
“嗯,那就好。”
“只是,沈姑娘前几日刚被封为了郡君,圣旨也还没下。”一直跪着低头回话的太监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人,却是祁元,而坐在主位上的,正是韩景。
“是吗?”听到祁元的话,韩景动了动,却似乎碰到了哪里,立时皱眉倒抽一口冷气。下面的人被吓了一跳,跪着的膝盖一动,急声问道:“殿下,您的伤?”
“无事。”韩景又动了动,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肋骨处却出现了诡异的液体,在单薄的亵衣上开出了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