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依然繁花似锦,热闹非凡,此刻在紫禁皇城金銮殿之上。
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正严肃的向皇上进言道:“启奏皇上,近几个月来,山东,山西,江南,金陵等十几个地域皆有瘟疫出现,且死亡惨重,中瘟疫者无药可医,至今无一生还。这与往年瘟疫情况严重不符,臣自觉其中有些蹊跷,还望陛下定夺。”
话音刚落,两旁站立的群臣也都切切私语起来,似乎对这场瘟疫都极其重视。
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年仅二十五六的皇上身披龙袍,沉思片刻,然后对着身旁的曹公公道说道:“去令六扇门彻查瘟疫一事,看是否有所内情,不得有误。““嗻”曹公公恭敬回道。
正德年间,235年天下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同时黄河以北地区,洪水泛滥严中,冲破堤坝,造成数以千计的百姓丧生。一时间,民间如同炼狱,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子贤一路之中,眼见大批灾民拖家带口,背着行囊向南方逃去。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他们继续北上,向着洛阳进发。
五月三日,遥遥望见洛阳城的城郭,众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及至城门口,子贤只见城墙之高与苏州城相比,确实高大数倍。且门口官兵众多,身强力壮,非苏州城门的五、六士兵可比拟。
经门口官兵探查一番,方入得城内。
但见大街之上,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小贩店铺交相辉映。
众人一行入的城中,经车夫寻得熟人介绍,购得一处旧宅。此宅前后两个庭院,前院中建一客厅,后院种有花草假山之类,供人玩赏,因主人常年外出经商,在外安得一家,故寄卖老宅,办完转交手续之后,子贤一行就此安定下来。
此时,众人在客厅之上休息片刻之后,子贤给了车夫应付的所有银两后,车夫自行离开。
子贤看看新家中尚需添置的家具,心中想着再请两个丫鬟来陪着母亲吧。
随向母亲说道:“娘,孩儿出去添置几件家具,顺便招两个丫鬟回来。”
谁知母亲却阻拦他道:“贤儿,丫鬟就不用寻了,其实娘这些年挺怀念当年和你爹过的那段苦日子呢,再说有栖丫头陪着我呢,这一路上我们也相谈甚欢,不用再雇人陪我了。”
子贤看了旁边凤栖一眼,只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想起这一路上休息途中,她和母亲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他想这样也好,或许有凤栖多陪陪母亲,母亲也能高兴许多,便点头应了声是。
随后告别母亲,往外走去。
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自是需要找个人来问问情况。
走到街上,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他心中出现了一丝茫然,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家千里之外,第一次面对着无数陌生的面孔,和这陌生的场景,即使这里的空气也充满了热闹之感,可是他的心却显得那么孤独和凄凉,忽然感受到身后那道熟悉的目光,凄凉渐渐有所消散,心中不免有些感激凤栖这些时日的陪伴。
正思考间,突然一个人影砰地一声撞到自己身上。
“啊呀”一个孩童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思绪已断,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摔坐在地上,只见那孩童一身粗布衣衫,脸上和手上都有些脏兮兮的灰土,除了那双眼睛,极其明亮像极了天上的星星以外别的地方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子贤苦笑一下,谁家的无知孩童怎地如此顽皮,正要上前扶起。
只见那孩童在啊呀一声之后,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然后慌忙向这子贤赔礼道:“对不起大哥哥,灵儿不是有意撞您的。”说罢目露凶光,朝着身后威胁似得重重的挥了挥小小的拳头。
子贤向他身后望去,只见几个孩童正在那掩嘴偷笑,见子贤望向他们,便哄笑着四散而逃,只留下灵儿一个人在作愤愤之状。
子贤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玩伴来,曾经也是这么的相互之间开着玩笑,欢乐的过着童年,而如今却早已四散天涯,正黯然伤神间。
那叫灵儿的孩童见大哥哥不说话,且面色有些悲伤,便以为子贤因为被撞的事不高兴,于是就拉着他的手,一直摇摆着道:“大哥哥不要生灵儿的气了好不好,灵儿以后再也不撞您了。”
子贤一听这话,立马就回过神来了,暗想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因为一点小事而伤春悲秋了呢,忙向他解释说:“不好意思灵儿,我不是因为你的事不高兴,而是我自己的事,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怪你,还有事想要求你呢。”
“啊,真的吗,大哥哥”灵儿惊奇地说,“你不是因为灵儿的是而不开心吗”然后高兴地仿佛要跳起来一般,对着子贤说:“那大哥哥有什么事让我帮忙的呢。”
子贤低头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你知道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家具的店铺呀,带大哥哥过去好不好,大哥哥请你吃糖葫芦。”
一听糖葫芦,小灵儿高兴的跳了起来,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子贤道:“我知道,大哥哥我带你去,就在那边。”
子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边是一条南北向的街道,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条东西向的街道,于是便由着灵儿拉着自己往前走去。
经过了几个主干街道,拐过了几个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稍小一点的街道,只见这条街上到处都是卖家具的店铺,门口挂着各种色彩的横幅,地面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具。
子贤微笑着回过头对着灵儿说道:“谢谢你啦小灵儿,这些碎银你拿着去买糖葫芦吃吧。”
说罢,拍拍小家伙的头,信步走入街中。
小灵儿接过碎银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够买十串冰糖葫芦了都,看着大哥哥走进一家店铺的身影,他也转身去寻找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了。
子贤选择一家店面比较大的店铺迈步而入。
在选了几件家具之后,子贤对着微胖的掌柜道:“掌柜在此经营多久了?”
掌柜的转念一想,掐指一算回道:“我自小便在此地长大,自家父去世起我便开始经营此店,至今已有三十余年了。”
子贤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却不知掌柜可知在这京城之中,最有学问的人士是谁?小生有些异事想要去请教。”
掌柜的一听最有学问的人,立马回道:“要说这最有学问的人当然是莫过于翰林大学士李修了,但要说奇闻轶事的话,鄙人不妨推荐公子往奇闻阁一趟,此地汇聚天下各路来来往往的侠客义士,他们往往带来了各式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闻异事供酒楼收集,每有人带一件奇闻异事来,酒楼便免此人一顿酒菜钱,是故日积月累此地已收集成千上万的奇闻异事,却不知能否对公子有所帮助。”
子贤听完眼前一亮,原来世间还有如此有趣之地,也许可在那里找到释放金光的答案也说不准。不过翰林学士那里有机会也应该去一趟。
想罢,向掌柜行了一礼,道:“多谢掌柜指点。”
掌柜的忙摆摆手道:“公子太过客气,这奇闻阁之事京城人皆知,不算帮公子什么大忙,只要公子以后有需常来光顾本店就好啦。不知公子挑选的这些家具,是否现在就送往贵府。”
子贤点头:“这便随我一起送过去吧。”
掌柜的忙吩咐几个杂役,将家居装上马车,随子贤往家中去了。
一行人刚走出这条街口,只听一声“大哥哥”的叫声,子贤听着有些熟悉,便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对面的一个布衣小孩正两手一手一个糖葫芦向他挥舞着,却不是灵儿又是谁。
对面的灵儿见他看到自己,马上高兴地跑过来,糖葫芦在灵儿的跑动中,像一条火红的身影不断舞动。
子贤看着舞动的身影,眼中一片迷茫,仿佛又看到月光之下那火红的跳动着的人儿。
正在此时马路上突然冲出一队人马,吓得人群四散开来,一个身穿黑色衣衫上配红色丝带的女子首当其冲,气势如虹好似一个飞扬跋扈的权贵子弟。
小灵儿正跑到马路中间,却哪见过这阵势,顿时被吓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见马队越来越近,那带头女子只觉一路行来,众人皆纷纷让道,便无所顾忌的驰骋,哪里想到前面突然出现一人挡道,动也不动的杵在那里,她想要要勒住马,却已来不及,刹那间只听着一声马嘶,马蹄高扬,灵儿吓得丢下糖葫芦,捂紧双眼,等待痛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