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子贤就此告辞。”子贤对着堂上的慕容夫妇拱手道。
“天色已晚,不如留下吃完饭吧。”妇人道。
“多谢伯母厚意,只是家父家母还在家中等待,怕他们担心,望伯父伯母海涵。”子贤辞让道。
“也罢,那我们也不留你了,傅总管,送送子少爷。”
“是”那微胖的中年人上前一步送子贤出去了。
夜晚降临了,子府大厅中,子贤一家人正在一起吃着晚饭。
“爹、娘孩儿有一事想问。”子贤对着饭桌上那个吃饭的爹和娘亲说道。
妇人放下碗筷抚摸着子贤的头,疼爱的说,“你想问什么呢?娘告诉你。”
“娃娃亲,我和小舞的。”子贤直接说出口。
“你们俩,”妇人露出回忆的神色道,“在我和舞儿娘一起怀上你们的时候就指腹为婚了。”
“嗯?你们怎么知道我俩是一男一女呢?”子贤疑惑的问道。
“当初也不是定的娃娃亲,本来想着如果两个都是男孩的话就拜为兄弟,如果都是女孩就义结金兰。要是一男一女就更好,定成亲事。果然你们一男一女,那这亲事就定下来了。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事了?”妇人反问道。
“我,我。”子贤说不话出来。
“难道你不同意?”妇人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是。”子贤连连摆手。
“那就是同意了,”子贤娘轻笑一声,“对了,你们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改谈婚论嫁了,可得去跟慕容家商量一下,子啸,选个日子咱们一块去吧。”子啸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好。”
“哦,差点忘了”子贤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子贤说,“生下你们的时候有人送了一对宝物龙凤玲,你俩一人一只,你的那只我藏在柜子里了,是该给你的时候了。”
“这龙凤玲有什么用处吗?”子贤心想宝物自然是有妙用的便开口问道。
“它呀,身带之人可以互相感应,不过我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细节,你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哇,好神奇,那娘亲快去取,我现在就要看。”子贤急不可耐的拉着妇人的手撒娇道。
“好了、好了,娘这就去取,你乖乖吃饭。”夫人没好气的道,站起身来向后堂走去。
子贤偷偷瞄了眼正在专心吃饭的父亲,心里的一点小不适也消失了,开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贤儿,你喜欢舞儿呀。”父亲那平静的声音传来,惊的子贤差点喷饭,慌忙咽下口中的饭食,他抬头问道,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爹是过来人了,”说着看了子贤一眼道,“怎么会看不出来。”
“哦,爹爹说的是,其实我跟小舞从小就彼此喜欢了只是到了前几天才……”于是子贤干脆把这几天的经历一一向父亲道来。
听罢,子啸不由得感叹一声,“年轻人的世界还真是单纯呐,不过这几天外出玩耍要小心点了,最近江南暗波涌动、鱼龙混杂,还有八月十八日的华山论剑,各地人士都预先到来,你要小心行事,切莫给我惹了大祸,知道吗?”
“恩,知道了,可是爹?”子贤问道,“十八日不是圣母大会吗?怎么是华山论剑呢?”
子啸好像早知道他会有此一问,接着道“华山论剑六十年一次,就连我也没经历过,你个毛头小子怎么会知道,估计在圣母大会这天举办会更加增大华山派的人气,一举两得,才选到此日。”
“那爹要去吗?论剑、论剑,是讨论怎么用剑吗?”子贤天真的问道。
“哈哈,”子啸不由得哑然失笑,“华山论剑争得是百家之长,武功之高,只是华山派人使用剑才起此名,我当然是要去得了,不过武台上签的都是生死状,为了胜利常常会有人不择手段,凶险的很呢。”
“啊?那爹爹就不要去了吧,看别人打就好了嘛。”子贤有些焦急的说。
子啸回头望望后庭的方向,见妻子还未过来,便俯下身子用手遮住侧脸,轻轻对子贤说,“六十年才一次呀,你不知道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有多重要吗?可能一辈子才遇到一次呀,不去的话我手痒的慌,对了,这事可千万别让你娘知道,要不她肯定不会让我去。”
“那你要保证好好回来,我才帮你保密。”
“我保证。”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来,贤儿陪爹喝一杯,”子啸拿起酒壶往子贤面前的杯中倒满,两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正巧此时子贤娘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会心的一笑,“什么喜事呀?跟我也说说。”
“那个没什么,只不过爹给我讲了一个笑话,一时高兴,对了娘,我的铃铛呢?”怕父亲尴尬子贤忙接口道。
“诺,这里。”她从背后拿出一个方形锦盒,盒面上镀着一层黄金,一条突兀的金龙栩栩如生盘旋其上。子贤忙接过来左看右看,只觉入手较重,打开盒盖里面突放异彩,耀的子贤睁不开眼。
过了片刻,异彩才慢慢暗淡随即消失,子贤这才睁开眼睛看向盒内,却只看到一直普普通通的铃铛躺在其中,看起来并无奇异之处,这就是宝物龙凤玲?
看起来很平常,和街边小贩们卖的也没什么两样嘛,他将铃铛放在手中把玩,可是怎么摇也不响,用眼往玲里面瞧,发现居然没有玲芯,一生气把龙玲扔回锦盒,道,“什么破玲,还宝物呢。”
妇人没好气的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伯乐相马都白学了,这宝铃要滴血认主,来把手伸出来。”说着她从头顶拔下一直金钗。
子贤慌忙将手背后,“不嘛,疼”。
“这孩子怎么如此胆小。”旁边的子啸看不惯了站起身来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有责任,洒热血、抛脑袋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看你像什么样?”
一听这话,子贤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紧闭着嘴巴,乖乖伸出手去,满心的委屈,心道,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
“啊,”还是没能忍住,尽管只是轻轻扎了一下,刺破点皮。子贤却也受不了了,想缩回手来允吸,妇人快速将他的手指按在龙玲之上,那龙玲一见鲜血,立马金光大盛,血液瞬间消失。
妇人这才拿起子贤的手放到嘴中允吸了下,放了回去。子贤只顾被眼前的金光所震慑,早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心念一动,龙玲倏的一下便飞到他的手中。
这顿时惊煞了一旁看着的二老,子啸更是激动的指着子贤,话不成体的说道,“你你你。”妇人也是惊异的合不拢嘴,但毕竟女人心思缜密,忙拉下子啸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可是心中仍是波涛汹涌。
子贤看着手中大放异彩的金玲,开怀不已,心想着它能再飞起来该有多好,谁知刚一想完,这金玲便飞到空中绕着他直转圈,逗得他咯咯咯笑个不停。子啸夫妇对望一眼便不再说话。
清风吹过梧桐,院中弯月高挂。
房内妇人熄灭烛灯,向床边走去。
“怎么样?”子啸的声音响起。
“只说七年前寒山寺一游,见一奇怪老道,自称黄老仙,为他算了一卦,临走时还送他一个锦囊,让他十八岁打开,其余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事了。”
“道人?寒山寺怎么会有道人?好生奇怪,而且黄老仙这个名号在江湖中也并未听说过。”子啸疑惑道。
“算了。”妇人说道,“这金玲他人得之并无此效,我儿得之或许是他的命运也说不定。”
“嗯,也罢,不过还是少让外人知道的为好,你跟他说了吗?”
“嘱咐过了。”
“哦,那就好,睡吧。”
之后房中便再无声息。
而此时,慕容府蝶舞阁中,慕容舞正看着手中闪烁着金光的凤玲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