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相间昏暗地阳光从鲁缑前面的栅栏照射而进散落在有着些许毛发的屋里,而栅栏上满是牙印,想必是之前那只披甲犬所咬。
“搞得这么神秘,结果这隧道就是古家囚笼之一啊,卧槽!”看着外面巨大黄色平台上一圈相同的栅栏,鲁缑心中不由为古家财大气粗感到诧异,片刻后,见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摇了摇头,唉叹了一口气,好奇心消失殆尽有些失意的他,转过身刚欲迈步离开这里,栏杆外却是突地躁动起来,不似之前那么宁静……
“咦?又是什么鬼!”听到外面含糊不清的叫喊声,鲁缑脚下一顿,沉吟道,然后脚掌一扭又站回栅栏前,弯下腰使劲向上望去,只是看见一个十字其余什么也看不到,只好耳朵紧贴聆听了起来。
“在坐的各位们!定原城一年一度的斗兽盛会今晚即将正式拉开帷幕,不过在此之前请……”
“盛会?”听着外面低沉浑厚的男子声响,鲁缑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回忆之色,沉声道:“不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半月,这就是帕副统领跟我说的盛会了?难道是魔兽搏杀?”
黄色平台上搭建了十字木板,用硬纹木切割而成地木板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一身穿黑色服饰的人就站在其上正中间大声地呼喊着,就在他刚要慷慨激昂的喊出有请谁时,从鲁缑对面的屋顶上跑来了一个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那个人微微一愣,旋即向着一个方向望去,那个方向坐着古毕和那个紫袍老者,古毕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咳!”黑衣男清了清嗓子,轻吐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然后脑袋一甩,暗自狠狠眨了几下眼,从眼角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抬起头,眼里泛起了泪花,哽咽说道:“古城主兢兢业业在今天仍不忘自己的职责,依旧在草原上带兵追查杀害廖城主的人,也就无法给此次盛会致辞了,真是有情有义忠肝义胆的好男儿啊……”
“就算他想致辞!他也回不来啊!”听那声音极度赞扬古厉,耳朵贴在栏杆上的鲁缑轻哼一声,冷笑道:“我就呵呵呵了!忠肝义胆?有情有义?这词他一点不沾边!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倒是贴切一点。”
在黑衣男流着“眼泪”冠冕堂皇的说完古厉后,语气一转,冲着古毕方向双眼冒光亢奋的说道:“古城主没有在,但造就他的,背后鼓舞他的,古家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族长!救前任城主遗孤于水火之中的人,他的父亲,古毕古族长在此!热烈有请他为大会致辞!”说完脸上挂着明显的阿谀奉承之色率先向古毕那个方向不要命的鼓起掌,
一瞬间的独鸣之后,顿时全场雷动,眼角红润眼里布满血丝的古毕强做欢笑缓缓向他走来,说了起来……
“哎呦!”一听那声音提起古毕,鲁缑心头微动连看这盛会的心思都没有了,深吸了一口气,疑惑道:“难道今天他不成亲?只是提前准备!”随后眯着眼手轻抚着下巴轻笑道:“或许是个机会!”
“我来啦!”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鲁缑走了没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布满黑点散发淡淡血腥味儿的衣服,眉头微皱:“穿这样会不会吓到廖芳啊!换一身比较保险些!”轻“嗯”一声,从空间戒中掏出了一身衣服换了起来,不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身形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听致辞总是最漫长的,这在异界也是不变的真理,在古毕读了有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昏昏欲睡的观众无不清醒起来……
点头哈腰将有些恍惚的古毕目送走,黑袍男轻了轻嗓子,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悲怆道:“今年的盛会有所不同,或许有的人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你们也不必疑惑,很快你们就知道了!那就是我们曾经的守护者……”
旋即语气一转,双眼通红撕扯着头发大声嘶吼道:“帕克!帕副统领他联合某些人出卖廖城主并将他一家都给屠杀了!而今年盛会其中一场就是身为罪人的他和一阶披甲犬的战斗!”
“杀了帕克!以祭城主……”黑袍男话音未落圆台之上某些地方就很合事宜的咆哮了起来,急剧煽动性地话语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顿时间,圆台上人声鼎沸群情激昂,听着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叫骂声,脸上挂着赞许之色的古毕冲着黑袍男微微点头。他很满意这种效果……
轻轻将小门拉开一条缝,谨慎地鲁缑仔细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替岗之后,这才慢慢拉开门悄悄钻了出去。
转了几圈,鲁缑谨慎躲开一些组队巡逻的护卫,然后就悄悄抓了一位因闹肚子而落单的护卫。
看着那护卫苍白的神色,鲁缑压着声音,嘶哑道:“廖图之女廖芳在哪里?”
“唔……”被鲁缑捂着嘴,护卫只能含糊不清的发出声音。
“少她妈给我耍花招!”瞥见护卫脚下的小动作,鲁缑认为他要发暗号,心头一紧,赶忙加大几分手中力道,脸露厉色,威胁道:“不想死就老实点!麻溜的指出她在哪里!”
感受到脸上传出的疼痛,护卫脸色更加的苍白,额头上不禁流出了冷汗,当下赶忙将到达廖芳房间的路线颤抖地指了出来。
位置记在心中,鲁缑一记手刀将护卫敲晕了过去,就在敲晕的瞬间,护卫身上却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暗号发出去了!艹!混蛋!太不小心了!”心头咯噔一下,鲁缑心中懊恼的自责,然后刚欲逃离这想要在事态不算太严重救出廖芳时,鼻子却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来自地狱的味道……
“只有这里是不会被发现的好地方。”左右瞧了瞧,眼睛一亮,强忍着作呕的冲动,鲁缑掐着鼻子将身上散发浓郁臭味的护卫拖进了茅坑里,然后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小心地奔着她先前所指的位置窜去。
在躲过几波巡逻之后,鲁缑顺利地来到一处颇为静谧的房间。悄悄地走到一堵墙后,向前一探却是发现,在门口处,竟有两名护卫把守。这二人看似是在守卫,不过他们竟将长矛架在门前,这倒是让鲁缑觉得更像闲杂人等不准进入的囚禁。
“廖芳!等我!我来救你了!”心中掀起涟漪的鲁缑快速绕到房屋后面,屋后墙上有扇窗,猫着腰小心地蹲在窗下,然后手掌摸索着窗缘,小心翼翼地俯身钻了进去。
脚掌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上,鲁缑看着这颇为舒心的房间,心中赞叹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陶醉之色,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吸入鼻腔中着实好闻。
意犹未尽的鲁缑咋了咋嘴,刚要再吸一口,却是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了自己的目的,轻拍一下脑袋,浑身不自在,低喃道:“哎呀!真是猪脑袋,分不清孰轻孰重。”
目光扫了扫,在那半透明白色的帘帐之后,鲁缑能够看见一个模糊的倩影,向前走了几步,轻掀开帘子,目光投射而进。
在墙角的小床上,有位身穿翠绿色裙袍的女子,她低着头双手抱腿,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似是好久都没有梳理,毫无光泽地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肩头微微颤动,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抽泣声。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绿袍女子用力的往里缩了缩,头低的更深,片刻后,沙哑道:“我不吃!宁可饿死我也不吃东西!你们这群坏人!”
“唉……”听着绿袍女子沙哑无力的声音,鲁缑轻叹了一口气,缓步上前,坐到了床上,小床似是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发出了咯吱一声轻响。
“我不吃!你走啊!走!”见来人竟坐到了床上,死死抱着双腿埋着头地绿袍女子不由破口大骂起来,然后伸出脚脖上带着细微伤口的双脚来回乱蹬,想要踢开那个人,鲁缑没有躲闪,只是任她将无力的双脚踢在自己身上,肉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而是他心痛,痛在心里,痛入骨髓。
片刻后,看着似是踢累双脚慢慢停下来嘴上却依旧无力骂着的她,鲁缑一只手探出,拍在了她的后背,然后将她缓缓拥入怀里,低声道:“别怕!是我啊!鲁缑!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