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上几个向来要好的伙伴,准备去胡老师家干点儿什么,因为她家门前有一棵柳树长得实在是不一般,有一棵大树叉居然笔直地横在她家的院子上面。那树叉上能蹲上好几个人,于是我们蹲在上面,冲院子里从容地解了大便,再从容地溜下树,跑了。
第二天,胡老师疯了一样跑到学校,说有人丧心病狂地对她进行阶级报复,是狼子野心,何其毒也。那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多专门为我而说的词汇,以往这些词都是大人们用的,这次用在我的身上,让我倍感骄傲和自豪。唯一让我遗憾的是,老师们普遍认为那大便是从厕所里铲出来再扔进胡老师家院子里去的。嫌疑对象是素来和胡老师家有过节的人,先从成分不好的人家开始查起,据说是以调查谁去公共厕所挖大便为线索,进行了广泛而细致的调查工作。
那时我真搞不懂,为什么就没有人想到那棵大树叉呢。
此案至今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