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臭,你留着它干什么?”安若兮不解地问:“难不成你还想留做纪念?”她说完“纪念”两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把我的那把匕首插回刀鞘藏回衣服里。收完匕首后,他推开沙和尚说,“护理的事情交给我吧。”她开始仔细地帮我清洗伤口,敷药,包扎,还喂我吃了几颗药。
我看着胸前的蝴蝶结,差点没哭出来。我心想,这位女侠要是我的女朋友,我会不会被活活气死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留着这个做什么?”安若兮捂住鼻子说:“快扔了吧,臭死了。”
沙和尚见我收起结晶物也没多问,他帮我整了整蝴蝶结忍住笑说:“他这是想继续演臭蛋,只有这样那个日本妞才不会靠我们太近,我们可以商量一些事情”
安若兮“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开始收拾东西。
吃完压缩食品,又休息了一个小时,细长脖子下令出发。我们的行程是:天黑之前走完前面这座大山的一半路程,晚上在山中休息,第二天上午走完下一半路程,争取第二天晚上到达目的地,这样,第三天就可以开始寻找太**人的洞府了。
这座我们叫不上名子的山不算高,海拔在三百米左右,面积很大,树木茂盛。山中没有路,全靠我们自己探索一条路出来。
细长脖子料到了这座山难走,但他绝没料到是如此的难走。长满刺的荆棘,错丛复杂的藤蔓,被枯枝烂叶覆盖的大大小小的土坑;有毒的瘴气,吸血的长虫,致命的毒蛇。这里每一处都充满危险,让人神经紧张。
我和沙和尚被迫再一次充当了敢死队员,任务是探路,清除前方的危险。我们用长树干搜索地面上的土坑,用工兵铲砍断荆棘和藤蔓,驱走吸血长虫和毒蛇。就这样一点点地向前走,天黑的时候,我们估计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
其实我和沙和尚并不着急赶路,有时还刻意放慢速度。我们在没有想到更好的自救办法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鹰眼。这帮日本人中几个保镖很生猛,他们寸步不离地跟在细长脖子身边,而且身上还配有手枪和微冲。松井由纪身手更不简单,加上她对我们时刻保持着警觉,想近她身非常困难。一路上我和沙和尚小声商量的几个方案都很难成功,稍有闪失,我们死得会很难看。
安老头一路上很少和我们说话,他只做三件事——休息,赶路,研究地图。这老家伙体力虽好,但连续走山路,也累得跟孙子似的。指望老家伙保我们显然不可能,日本人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我唯一对他的希望是,如果我和沙和尚真得遭遇不测,这老东西能保护好他的孙女。
细长脖子对我和沙和尚的表现很不满意,他冲着我们吼了几声,扬言第二天要不加快进度就要我们好看。他指着我们的手环说,我们的命在他手里握着,他随时都可以我们炸成碎肉喂狼。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我身上的臭味用手拍捂住鼻子对我说,你滚远点。
疤脸命令手下在平整的地方清出一片空地,又在空地周围的小土坑里生了几堆火用来防狼,然后在空地上搭起了帐篷。
疤脸安排完巡逻值夜的任务后拎着一个小酒壶向我这边走来,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和沙和尚没有帐篷,日本人只给了我们两只睡袋。大山里昼夜温差很大,所以我们捡了很多干树枝在距日本人十几米远的地方生了很大一堆火。
“兄弟!你那光头朋友呢?”疤脸道先堆了一脸笑,坐在我生的火堆对面把酒壶扔给我说:“正宗高度老白干,来两口解解乏。”
“捡柴火去了。”我把酒壶扔了回去说:“我不会喝酒。”
疤脸接过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兄弟,对不住。你救过我一命,我本应该报答你的,没想到不但没报恩,反而让你落到了日本人手里。哎——”
我一愣,心想,这毒贩子这会唱得是哪处啊?
疤脸看了看细长脖子的帐篷——帐篷外面只有那几个保镖,细长脖子又把安老头和松井由纪叫到了帐篷里研究地图去了。
“兄弟,这帮日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发现没,他们十分残忍。”疤脸向我这边挪过来小声地说:“这次,你们恐怕凶多吉少啊!”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这小子被臭到了。
什么意思?这么明显得事,还需要你来提醒吗?我被疤脸搞糊涂了,不过没搞清他意图之前,我不会乱接他的话。
疤脸见我不说话,笑了笑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他又瞟了一眼细长脖子的帐篷十分小心说:“兄弟,有个活命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争取?”
我又是一愣,好奇地盯着疤脸看了一会。我发现他脸上的疤痕扭曲的厉害,隐隐地出现了一丝杀气。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咱们都是中国人,咱们不能让小日本骑在脖子上拉屎。”疤脸见我还是不说话,心情开始急躁起来:“好吧,我也不瞒你,相信你也不会去告密。”他又瞟了一眼细长脖子的帐篷后更加小心地说:“我们都清楚,这些小日本这次干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你想想,以这帮小日本凶残的性格,我们这些中国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下场是什么?”
原来这孙子是怕日本人杀人灭口啊,我差不多已经猜出疤脸的意思了。但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来给我下套的,所以我还是不吭声。
疤脸对于我的沉默有些气恼,但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兄弟,你救过我的命,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你说该怎么做?”说话的不是我,是沙和尚。疤脸刚来时,他就悄悄地站在疤脸身后不远处,我们所有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疤脸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说话有些哆嗦:“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回来的?”
我心里一下有底了,因为我从疤脸的表情已经判断出他不是来给我们下套的。估计经过狼袭事件后,他渐渐发现了自己和手下的处境大为不妙。做了那么多年在枪口上混日子的毒枭,他应该对危险和死亡信息有着很强的判断力。
“在你刚坐下的时候。”沙和尚轻轻地向我点了一下头,坐到火堆旁接着对疤脸说:“能做桑坤手下的一个大头目,说明你也是个聪明人。既然你看到了你们最终的下场,相信你也想出了对策。”
疤脸点了点头,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后说:“我和兄弟们计划在进入那个太**人洞府后下手,决不能让他们活着走出那个洞府。”
“都TMD什么时候,你还惦记着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沙和尚摇头说:“在找到那个屁洞府前不动手,恐怕走不出来的就是你们了。”
疤脸尴尬地说:“这都是弟兄们的意思,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地,如果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白白死了那么多兄弟。”
“你们有自己的计划,还来找我们做什么?”沙和尚有些失望,他向我摇了摇头。
明知日本人必置自己于死地,疤脸这伙人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金银财宝;在最容易下手的时候不果断出击,必然会失去先机。面对阴险多疑的细长脖子,这帮乌合之众的意图迟早会暴露出来。和这样的人合作,我们必死。
“你们的身手不错,有你们把握会大一些。”疤脸再一次堆起笑脸:“放心吧,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那一份。”
“你太小看日本人了。”沙和尚失去了和疤脸谈下去的兴趣,起身继续找柴火去了。
疤脸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仰头喝了一口酒起身离去。
疤脸是个聪明人,但他却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和这帮人合作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帮人的贪欲太强,且又是亡命之徒,即使我们帮他们杀了日本人,他们同样不会放过我们。我和沙和尚的目地是脱困,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不会轻意杀人。基于这些因素,我和沙和尚是不会选择与疤脸合作的。我们知道了疤脸的计划,反而增加了我们的危险系数。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这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沙和尚见疤脸离开,走过来坐下说:“看来这小子想玩独吞,他开始对日本人要找得东西感兴趣了。”
“最惨的是我们了,夹在中间,两头都是死。”我看着手腕上的手环,有一种想把手砍下来的冲动,这太TMD憋屈了。
沙和尚似乎和我有同样的感觉,他狠狠地握住手环说:“来一次斩首行动如何?”作为一名老战士,他有着丰富作战经验,对环境的分析和战机的把握同样精准。显然,他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
“你去通知安若兮。”
我一下兴奋起来:“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