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下意识抱住我的肩膀,歪着脑袋注视着我,“拉拉,你没事吧?好像不高兴了?”
“没有,我在找路啊,我印象中这附近有个公交站。”我没有看他,依然扭着头往别处观望。我怕一看到他的表情,我内心构筑起来的那堵失落的城墙会心软地倒塌。我的确不高兴,但我不想自己说出来。“女人心海底针”,很多时候,女人为了让男人来哄她,可以把一件不大的事情压在心底,然后越变越大,甚至闹得不可开交。
“你会讲闽南语,要不你过去问问那些人,好吗?”严词轻轻拽了拽我的手。
他指着离我们不远的一群小青年,用征求的眼神望着我。我懒懒地望着那群人,虽然我毫无迟疑地走向他们,但也许我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不情愿的成分,所以当我在问他们的时候,严词还是不放心地走到我身边。
“请问这附近有去云洞岩的公交车吗?”我用一贯礼貌的语气问他们。
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面露一种看起来不算和善的笑,似乎不愿多搭理我们,我听到他们用闽南语在互相问:“知道吗?”没人做出正面回答,只是莫名其妙地互相打趣着。我和严词也互相看了看,弄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严词压根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看出他们并不乐意帮助我们,于是我二话不说拉着严词走开。
严词稍微用劲,想拉住我。我回过头,他一脸懵懂地看着我,“不问了吗?”
“不问了。”我用力拉他走。
严词被我拉到一边,他仍然一头雾水,很是不能理解地问,“怎么了?他们还没告诉我们呢。”
“他们讲什么,我听得懂,我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想理我们,还是算了吧。”我平静地说。
我很平静,严词听了却巴不得跳起来,“为什么?怎么问个路都不行。”
我看着他像个委屈的孩子,忽然就笑了。
他笑不出来了,他开始急了,抬起手看表,叹着气:“时间真的不早了。”
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我说:“我去问问他。”
他拉住我,“我去吧。”
我站在原地,他小跑过去问那个人,看到他客客气气问路的样子,凝视着他的背影,我又心疼了。那个中年男人指着前面那条路,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严词盯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边听他讲,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当他走回我面前的时候,我主动去拉住他的手,问他:“怎么样了?”
他似懂非懂的模样,握住我的手,说:“说是从前面这个路口走大约200米,有一个红绿灯,过了红绿灯,往左转,就有一个公交车站,那边有公交车去云洞岩。”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吧。”我说完,拉着他就往那个路口走去。
我对他的心疼,已经到了他着急,我更着急的地步,所以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一刻也不能再耽搁,赶紧去云洞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