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了电梯走向前台,他看到前台附近有一个沙发区,“拉拉,你在沙发那边坐吧,我去办退房手续。”
“好。”他对我温柔,我也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他在前台办手续,不断地回过头来看我,生怕把我弄丢。前台小姐拿着电话在跟楼上正在检查我们房间的清洁人员讲话,我听到他在嘱咐前台小姐:“麻烦让她看看我们有没落东西。”
他办完手续,我们把行李寄放在酒店前台物品保管处。我们出了酒店大堂,准备过马路去打的。车来车往,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到了对面马路,我说:“阿词,你好像有点强迫症哦。”我以轻松的语气跟他说,是想让他领会到我正在跟他说出的这个问题,并不是我要嫌弃他。
“你是不是看我老是问有没有东西落下?”他笑着说,“以前没有的,不是天生的。”
的确,我轻松的语气没有给他造成负担,他没有脸色大变或者怎么样。
“对。是否你前妻的离开,你心里压力大,然后有这个强迫症?”我问。
“应该是。你不会怪我吧?”他问。
“不会怪你,我是心疼你。阿词,你已经有了我,就不要再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了。”我真诚地说。
严词感动地笑了。
严词不断伸出手去拦的士,可的士里都已经坐着乘客。看着一辆辆的士傲慢地从我们眼前飞驰而过,严词开始着急地叹气。他不断地看手表,而我却一点也紧张不起来。跟他在一起,我多想时间慢点慢点再慢点,因此我完全不着急。我只是很享受跟他站在一起,一起走路一起拦的士的快乐。严词真是急了,他松开我的手,往路中央再靠一些,我说:“你小心点。”他回过头看我:“你站在那里,不要走出来。”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的士,车里已经有两位乘客,一男一女,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他们是中年人。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哪里?”
严词说:“去嘉庚公园。”
司机说:“不打票,20元。”
严词说:“你等一下。”然后他回过头,轻轻地对我说:“拉拉,我们坐这个车吗?要拼车。看来这里很难打到车了。”
“那我们就坐这个吧。”我说。
坐上的士,透过车窗,我们欣赏到沿路的集美风光。车上的两位乘客都没有讲话,车内很安静。严词忽然打破安静,说:“师傅,请教一下,嘉庚公园离这里远吗?”
司机说:“算不上很远,但也不近。”
严词和我一起“哦”了一声。
太阳隔着车窗照进车内,我系着厚厚的围巾,严词问我热不热,要不要打开车窗,我说不用。他猜想我是担心车内另两位乘客对打开车窗有意见,于是他礼貌地问身边的男中年:“师傅,能打开车窗吗?”男中年用带着福建口音的普通话说:“可以,没关系,打开吧。”中年男人并没有打算帮忙摇下车窗,严词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将车窗摇下一些。谢谢。”
看着司机将车窗摇下,我和严词异口同声地说:“谢谢。”
我和严词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异口同声地跟别人道谢,按严词的话来说,我们俩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