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长长的蔓延而下,那双红蓝双色的异瞳清澈却有带着极致的妖冶,眸底分明是如不喑世事孩童般的清明,小巧鼻梁下的粉唇却微微下撇,透露去丝丝忧伤和担忧,上身仅着一件薄薄的纯白色“纱衣”,而在长发微掩下的下身……一条鱼尾在这半夜半晨,月光,晨光的轻抚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随着日光渐渐的升起,她双臂手肘处一直蔓延到手腕的透明鱼鳍像是翅膀一般透出微光,她回头,又再看床榻上的男人一眼,跳出落地窗,一头扎进深深的海水里……
“墨影,墨影,墨影……”谁……谁在叫她?
看着黎墨影没有焦点的双眼逐渐清明起来,白痕重重呼出一口气,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那他是如何也无法赎罪的。
“师……父……?”最近她看到了师父太多不同的情绪了,师父大多数时候永远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温润笑意,可是刚刚师父脸上的惊慌太过于明显。
白痕轻轻应了一声:“嗯。”却不转过头去看黎墨影,她刚才看清他的惊慌了吧,手中的白瓷酒杯轻轻晃了晃,险些散出酒液,白痕张了张嘴,却又停下,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刚才,没事吧?”
看了看对面空空的座位,黎墨影点点头:“嗯……我没事,昶海呢?”
白痕沉吟片刻,没有回答黎墨影的问题,而是问道:“墨影……你刚才,是看见了什么吗?”
那似乎是与这次的委托人有关的记忆,她必须告诉师父。
听黎墨影说完,白痕的脸色渐显凝重,海底是由海之国统治的,而海之国曾经因为妖族企图控制海之国的行为而对妖族和束恶府一向相看两厌,而那颗珠子……海有鲛人,上为人身,下为鱼尾,泣泪成珠,所织之绡,入水不湿,鳞片亦能织成漂亮的衣衫,剥鳞之痛,却可叫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古时曾有众多人鱼,但被人类发现其利用“价值”后,便不知人性,捕之,鲛人族长带领众族人反抗,却是伤亡惨重,遂,决定居隐于深海,从此,不再与世有何瓜葛。
“她”只能是人鱼。
“墨影,这次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去就好。”这次牵扯到的太多,他不敢让她涉险,陷她于不利之地。
“可是……”黎墨影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白痕的一句话阻拦。
“认真修习法术,你才能保全你自己,帮上我的忙,我和昶海约定好了,今晚过去看看。”白痕说着轻轻抚了抚黎墨影的发,以示安慰。
所以……是说她现在连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去了只会帮倒忙碍事吗?
黎墨影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但这次她有些犹豫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行动,狡黠一笑,前面那男子一袭缥缈若仙的白袍很是显眼,乘着夜色,黎墨影小心翼翼的跟在白痕身后,还好师父没用法术飞去,让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