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的唇角塌下来,她的确是有点笑不出来,可是那又怎么办,事情既然成了这样,她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像个泼妇似的追过去骂他一顿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如果是那样,她会觉得更狼狈。
过往种种,其实早有迹象的,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说过,别跟他闹,会很烦,那时候她沉浸在恋爱的喜悦里完全忽略了这句话隐隐的强势和控制欲,他喜欢任何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事业是,爱情也是。
他一直都太过理智,可是爱情哪有理智可言,他的理智恰恰表明他并不爱她。
倾城做不到宽松大度到什么都不计较,所以趁早放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他说的对,他们都不是彼此的良配。
“大白,你让我静静好不好,我不会哭的,又不是死了残了,你不是说了吗,谁离了谁不能活呀,没了程靖修还有王靖修林靖修李靖修,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倾城推着萧白往外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门,她关了油烟机,开始洗菜热锅。
是的,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男人,长的短的扁的圆的,总有一款是适合她的,是她配的起的,是她能驾驭的了的,又不是非程靖修不可了,不是吗?
可是,还是好难过……
她不想哭的,可是手一直抖,抖的连刀都拿不稳,最后重重的砸在案板上,她忽然觉得浑身像是掏空了一样,胸口那块地方闷地发疼,快要裂开了似的。
他又有孩子了呀,那么,他是打算和温雅复婚了吗?也是,他们才是最般配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
倾城捂着胸口,慢慢的蹲下身来,她好想放声大哭,哭一哭这操旦的人生,可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像是失水的鱼,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快要窒息了似的。
萧白站在厨房门口外,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她把耳朵贴在磨砂玻璃面的门上,除了油烟机的呜呜声和水流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她想起了宋子墨,情绪也低落起来,的确,谁离了不能活呀!可是心痛啊,痛的像是要死去了一样,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挖掉了一块肉,咬着牙,还要装作无所谓。
这个世界上终究有许多的不得已,彩云易散琉璃脆,太美好的事物,总是留不住的。
爱情是什么?是伤痛,是折磨,是短暂的甜蜜和永恒的痛苦,是地狱,是深渊,是两个人的沉沦,或者一个人的消亡。
隔着门,萧白说:“倾城,我知道你难过,可是相信我,都会过去的。”
睡一觉醒来,再苦涩的泪水都会干涸,然后会发现,太阳会照常升起来,该笑的时候还是可以笑,该哭的时候还是要哭,一切都没变,只不过是身边少了一个人罢了。
“倾城,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难过。”想当初韩晨劈腿的时候她都能哭成那样,更何况是,她对程靖修的感情,似乎比韩晨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