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玉倾城脸上一红,旋即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慌忙拱手道:“在下适才无礼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筠悒脸上也有些尴尬,当即虚应道:“玉公子说哪里的话。小女子数月前回乡省亲,途中遇上劫匪,脸被刀剑划伤,因此才留下这许多疤痕。只盼小女子这副丑陋的模样可没有吓到玉公子才好。”
“姑娘说哪里的话。”就见玉倾城缓缓抬起脸,一双淡如远山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轻薄、鄙嘲之色,只有满眼的钦羡之意:“姑娘果然是位百年难见的绝色佳人,容貌、灵心、气质并济,或许连玉某的那位见了,都要自惭不如。”
自从毁容以来,还是头次听人如此大加赞誉她的容貌,筠悒闻言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幸被红绡遮住,未被人瞧见。
瞳影这时却突然转开话题。就见他嘴角噙着一丝饶有兴趣的微笑,凝望住玉倾城,轻声揶揄道:“听玉公子这般语气,想来尊驾的那位也应当是位资质绝色的丽人了?童某不才,不知可有幸请玉公子为敝二人引见此人,一偿内子的倾慕之意?”
他此语方落,就见玉倾城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他竭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强自展颜赔笑道:“吾友如今正出门远游,并不在敝庄内。若是两位贵客下回再有缘途经此地,顺道来敝庄做客,玉某必将会为两位引见。”
瞳影便也不再发话,脸上仍旧挂着那抹萧疏散漫的笑容。
便见玉倾城忽然收起脸上的尴尬之容,温颜笑道:“两位贵客既是为敝庄门前那张告示而来,那么不知……不知玉两位伉俪打算何时……”
不待他婉言说完,便听瞳影已淡淡开口,截断了他的话,神色依然温和有礼:“我二人早有共结连理之意。宜早不宜迟,不如就定在明日如何?”
“明日?”玉倾城有些讶异,不由脱口劝道:“可是明日并不是成婚的吉日啊;再者,成婚这样的大事,总得要好好铺排一番,还请让玉某再花费些时间为女方筹办嫁妆……”
“那些虚礼,从简而行便好。”就见瞳影轻轻执起筠悒的手,淡然笑道,“敝二人都并非是太计较规法礼矩之人。”
便见筠悒也微笑着颔首,显然对她这位未来夫君的要求并无任何异议。
玉倾城的脸色微微沉了一沉,随即脸上瞬间又恢复了贯日的温雅之色,笑道:“既是如此,那么玉某这便吩咐敝庄里的下人,尽快为两位张罗婚事。”
“那么,请两位先随我去挑选厢房,让玉某为两位贵客洗尘备膳。”言毕,便亲自引二人向东首的厢房走去。
注:第一首《喝火令》(无双所作)为敝友浪子皆无命所作,第二首《喝火令》(倾城所作)与第三首《喝火令》(瞳影所作)皆为敝友黄亚佩所作,在此一并谢过!
关于瞳影填的那首《喝火令》注释:
态胜杨花媚,风随弱柳扶。(形容玉倾城的美貌,弱柳扶风是柔美)
萃雅楼上酿情毒。(萃雅楼是李渔笔下的同性恋)
暧昧浅尝须醉,滴酒不如无。(两人小时候关系就暧昧,铸成大错,酒一滴就醉啊)
你把痴魂付,他将泪眼枯。
葬心销骨祭香炉。
应悔贻桃,应悔赠檀梳。(贻桃是同性恋的典故,赠檀梳是以身相许之意)
应悔意浓情重,却握相思锄!(你应该清醒和后悔了,结句有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