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却已不再是单纯的唇齿间的缠绵,他刀削般的唇沿着她衣领一寸寸滑下,齿间吐送着炽热的**。
便见筠悒苍白的脸上渐渐浮泛起微微的红晕,却仿佛失尽了力气一般,放弃了挣扎,只有那缠满绷带的身体在他身下发出微微的战栗。
“嘶”的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宛如在倾诉着一场毁灭前的欢愉。
水红的衣衫碎裂,铺垫在二人身下,他的手指已从她洁白的**下一分分探入,滑入她的抹胸内,轻拢细捻地摸索。
一种强烈的羞愤感攫住了她的心。
也掩盖住了心中那阵强烈的绝望。
他的唇在她暴露在绷带外的莹洁如玉的肌肤上一分分啃啮着,仿佛一条冰冷柔软的小蛇,一寸寸**过她的身体,冰冷的舌尖激起阵阵酥麻的感觉。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一直潜藏在意识里的东西,在二人炽热的体温孕育之下渐渐觉醒了。
一种奇特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缓缓滋长。那种情绪是如此的激烈而狂放,忽然便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欢愉与喜悦、在极端的痛苦与羞愤中悄悄诞生了。宛如孽海中绽放出的一株妖莲。带着诡秘的毒,与魅惑的艳。
他的唇在她肌肤上恣意吞吐着浓浓的**,被他吻啮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燃起奇特的热度。
他的手继续撕开她的每一寸衣衫。从褶裙,到**,到抹胸……直至所有虚伪的掩盖都已被剥去,直至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呈露在他的眼里。
那双冰蓝色重眸静静审视着这具伤残累累的身体,修长指尖细细抚摩过每一寸肌肤——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透露出无限的眷恋与怜惜。
似乎他此刻要做的并不是一场云雨欢爱、洞房花事,而是一场神圣而神秘的仪式。
仿佛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被**裸注视的屈辱一般,便见她忽地抬起双手,柔软手臂宛如藤蔓一般缠绕住他的脖子,在瞳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她柔软的唇齿间散发着处女的幽香,带着江南雨后新莲的芬芳,让他心神微微一荡。
便觉一瓣丁香蓦地从她唇间沁出,在他唇舌间宛如一只轻盈的蝶,无声地游走、探索着……
她的吻那样的温软而缠绵,带着靡丽的血的腥香气息,让那双冰冷而深泓的眸子忽然有微微的恍惚。唇齿缠绵间,只觉她的手正缓缓抬起……
忽地又是一声裂帛的脆响声,他的衣袍已被她用力扯落。
然而她大病后指间的力道于他而言,仍是太过轻弱。他却毫不抗拒,轻轻闭上双眼,静静享受她给他的缠绵、给他的一切……
然而她的唇舌却缓缓脱离他的唇,沿肤游走而下,阵阵幽香中透出清浅的喘息声。
一阵无法克制的焦灼袭虐着他的心。瞳影情难自禁地靠上身后的墙壁,却觉喉间猛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痛吟出声!
——那是怎样的力道啊!他猛地睁开眼,便见筠悒迷离的眸中透出一种报复般的快意与痛恨。
然而却有悲辛的泪水沿着她苍白的脸庞滚滚坠落。她却仍不松口,恶狠狠地咬着他的喉结,越咬越是用力。
她是在报复他吗?报复他对她的羞辱,对她毫无保留、却又强制性的给予,以及那时刻具有侵略性的爱?
玷污了她的纯洁,和心中一直珍藏、守护的那份圣洁的初恋?
有血从筠悒齿间溢涌而出,点染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宛如雪野中盛放的朵朵妖梅。
然而她却仍不停口,只是更加用力地撕开他所有的衣衫,直至他**的胸膛紧紧贴住自己雪白的胸口。才见她缓缓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我给你!”
瞳影目光迷离地望着她,忽然轻轻捧起她染满泪痕的脸,怜爱地捋开她颊边的乱发,微微苦笑:“你已经学会了吗?”
红晕再度升上筠悒的双颐,她下颚那道可怖的疤痕仿佛也在这层霞晕下变得柔和起来。
就见她轻轻捶打着瞳影的肩,却忽然埋首钻入他的怀中,凄声骂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虽是奋力捶打着,然而她虚软的手腕此时已无丝毫力道。瞳影心中一痛,登时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拖入自己怀中,深深地拥住,在她耳畔温柔低语:“那就恨吧……恨我一辈子……”
“一辈子,不要忘记我……”
筠悒拼命摇着头,却又终于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只是喃喃哭诉道:“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便见瞳影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们一起背负吧。”
“我们都是尘世间的罪人……但是,这世上总会有一片只属于我们的桃源。”瞳影轻轻揉着她一袭柔滑如丝的长发,低声重复着,承诺一般说道:“一定会有。”
筠悒在他怀中静默着,许久未再说话。直到泪痕都已干透,她才忽然抬手捂住自己脸上的疤痕,仿佛挣扎了很久,才终于发出一声极轻的啜泣:“可是,我已经……”
“就让我照顾你吧……”瞳影紧紧拥着她的身子,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在他敌人的府邸的厢房中,一字一字、殷殷承诺道:“我会在你最喜欢的地方,给你一场你最想要的婚礼,让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给你最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