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总督衙门内,总督叶名琛端坐在总督府中央,上好茉莉花茶总督喝着有点发酸,广东如今已经是个火药桶,一个月内天地会乱贼席卷全省,数个县市已经被攻占,各地清军退守城池自保,东莞等县城以北攻占,北侧的肇庆府城现在也被包围,形式一天比一天严重,更传出消息,各地的天地会反贼准备攻打广州。叶总督本已稀疏的辫子更是调了几根白发。
两侧坐着一大堆的满清官员,广东的文武高级官员汇集于此。所有人脸上都充满无奈,广西闹出长毛,大家还好受些,就总督脸上不好看,好不容易长毛北上,广东又闹天地会,遍地都是狼烟,东莞何六起义后,其他地方也出现不稳的趋势,且广东应朝廷要求,派遣数千绿营入福建、江西协助剿灭长毛,谁知,广东地方不稳,绿营无法出城围剿叛军,佛山等地也传讯天地会有大起义的趋势。
叶名琛看着众位官员,轻咳一声,说:“广东的情形大家都知道,天地会反贼聚众作乱,广东全省不稳,我等深受朝廷大恩,自当为大清国守住这南天门,不知道众位同僚有何看法。”
副将怀塔布首先说:“目前我广东绿营四千余人调防至江西、湖南、广西边界,意图防范长毛南下,从目前看长毛被我军江南江北大营压住,暂时无法跋涉千里返回两广,请总督大人把这部分兵力调回广州,以避免广州失手。”
广东巡抚柏贵说:“湖南等地都已经在办团练,既然朝廷已核准团练,可令各地从速组建团练,并以“优给口粮”、“加倍给予工价”等办法从省城、香山、新安、东莞、新会、潮州等地先后雇募乡勇,增添内河战船数百只,选雇水勇、炮勇,配合八旗、绿营作战。”
叶名琛说:“不错,广东关系大清南天门的安全,如果广州失守,天地会反贼北上与长毛呼应,长江以南将不复我大清所有。所以,为了朝廷,各位务必严防死守,只要广州不失,天地会反贼皆为乌合之众,必定被朝廷所击败。”
广州将军穆特恩急忙说:“即使这样,我们还要向朝廷要求援兵,请朝廷从湖南、福建等地调兵遣往。”叶名琛说:“朝廷大军正在江南江北大营与长毛血战,长毛麾下的大军又开始西征江西、湖南,恐怕未必有兵能够支援啊。”穆特恩说:“长毛作乱这几年,广东每年协饷数千万两,此时广东危难,朝廷不救,以后协饷还能征收吗?”叶名琛此时却有些无奈,他本人也应征响有功而被咸丰帝夸奖,但广州将军代表广东本土利益,现在长毛作乱长江,广东协饷数量每年达百万两,若朝廷不援助广州,势必会引起广动本土士绅不满,但现在长江以南,更是无病可调,朝廷的大军集中在江南江北大营,准备进攻南京,如果有兵,也不至于让地方大办团练。
叶名琛说:“目前长毛在湖北、江西、浙江作战,依我看,我们就向朝廷请求湖南、福建来援,江西尚在作战,就不必强江忠源巡抚所难。”众人知道叶名琛说的是实情,也都不在此纠缠了。
叶名琛接着说:“此战募集乡勇,所需钱饷需尽快筹集。本官提议,广东与西夷通商的重买办商人,钱财无数,此次应成立筹饷局,筹集饷银。”水师把总王显说:“这些商人平日里仗着有洋人撑腰,恐怕容易。”叶名琛说:“此一时,彼一时,广州若被攻下,他们即使有千万家产,恐怕也被身首异处,如何?”柏贵说:“洋人船坚炮利,不如我们请英人助剿,如何。”叶名琛说:“英人探得无厌,不到存放时刻,不能求英人助剿,更可况,前两年三元里抗英又在,如果英军假道伐虢,如何是好,更可况前几年我等阻止英人入城事项,英人现在还在交涉,如果现在英人提出此事,我等如何是好。”
柏贵唯唯诺诺,叶名琛说:‘既然如此,我提议由商人伍崇曜组织的“筹饷局”,各位如何。”听到此人,广东众位官员却一致同意了。
伍崇曜,先祖由福建晋江迁居广东南海县,乾隆四十二年(1777)时,已在广州经营对外贸易。乾隆四十九年,其祖父伍国莹受粤海关监督的委任为行商,开设怡和洋行。嘉庆年间,其父伍秉鉴接手经营。嘉庆十八年(1813)成了首席商行。道光十三年(1833),伍崇曜接替其兄元华任怡和行商和十三行公行总商。次年,怡和行财富总额超过2600万两白银。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就靠贩卖鸦片发财,林则徐禁烟时,与外国商人勾结,抵触禁烟,战后耆英任两广总督办理战后对外交涉时,用伍崇曜为重要助手,并认为他熟悉外国情况,向清政府推荐,委任他为“洋务委员”。后再道光二十九年,广东反对英人入城时负责与英人谈判,英人放弃入城后,被皇帝“著加恩以道员不论双单月归部选用”,并“赏给三品顶带”。是个地地道道的官商,所用财富估计比大清藩库还多,且有洋人撑腰,官府平时无法完全控制其商行,叶名琛用此人劝响,想必看重此人的家财。
叶名琛说:“天地会反贼,作乱****二百余年,但确实乌合之众,众人大人,且看我们剿灭这支大清的反贼,天地会在此之后必将在广东绝迹。”叶名琛自信的朝众人说。
众人走后,叶名琛回到总督衙门内的“长春仙馆”,恐怕别人不知叶名琛也是个信巫术的人,“长春仙馆”里面祭祀吕洞宾、李太白二仙;叶名陈的一切军机进止都取决占语。本次天地会起义,叶名琛自信能够剿灭,一是因为天地会与清朝同根所生,二百年来无所成就,内部各堂口分裂,虽人数众多,但内部互不同属,必可趁隙剿灭。二是大仙所言:“广州安如泰山。”叶名琛听此后更是信心百倍,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