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四个男生就相约去食堂吃早饭,穿戴得倍儿整齐,像是要赴一场重要的约会。他们立志要在一个星期内尝遍全校的11个食堂,但是实际上,5分钟热度是人的共性,他们未曾想到,一直等到等到他们毕业的那一天,他们才吃上学校第11家食堂的饭。
班上的同学第一次正式打照面,大家都到得很早,在学院的大教室随意坐着、嬉闹着,在黑板上签上龙飞凤舞的名字。但是还没来得及记下这些名字,还没来得及花时间好好认识好好交流,就被辅导员拉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听新生教育培训。活动中心起码有上千人,闷得人受不了,辜一鸣不自觉地用手扇着风,若有若无的风让配上校领导忽高忽低的声音,让他更加烦躁,于是,他猫着腰,偷偷地从侧门钻了出去。
那时,校园里的荷花还开着,虽然过了最绚烂的季节,但是在清澈的湖水中的荷花给人一种玲珑剔透的感觉,花瓣像玉雕成,袅袅挺立,纤长而高傲。低处的是一片睡莲,一朵朵地浮在水面上,像极了一盏盏明艳的灯笼。
突然的一阵风,把辜一鸣的****的衬衫吹得扬起来,全身的汗毛微微一张,感到一阵满足。他掏出手机就开始一张接一张地拍荷花。之所以选了新闻专业,完全是因为对摄影的痴迷,尽管拍出来照片不尽完美,但辜一鸣很爱用镜头记录生活以及,美女,很难想象,他的生活没有摄影的日子。
他换了好几个角度,拍了数十张,遗憾没带长焦,看着不尽人意的照片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的时候,一个离他五米远的背影印入他的眼帘,眼神像被下了定格咒一样,无论无何都挪不开。那个背影背着手,站得笔直,背影让辜一鸣觉得很熟悉,单薄而落寞,很像三年前的自己,却又不太像,辜一鸣朝着背影按了快门。
那是辜一鸣镜头里的第一个男生。
拍完之后,他觉得脸烧的慌,暗骂一句:“老子偷拍男人干什么?”伸手准备删照片,但又迅速抽回了手,把手机塞进了口袋,灰溜溜地钻回了座位上。他继续用手扇风,却觉得比溜出去之前更热。好在大部分的人都昏昏欲睡,没人注意到他出去了又回来,更没人注意他脸上的微妙变化。
磨人的新生培训整整持续了五天,那天下午,同寝室的四个人从黑压压的人群中挤出来,像冲破牢笼的鸟一样,不去食堂而是往学校主干路飞奔。但是,他们发现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