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街灯昏黄,道路两侧的门店大体都已关门,穿过几个街区,又绕过几条小巷,摩托车稳稳的停到了李冉的楼下,这是在大学旁边的一幢住宅楼,李冉把阿茹娜载回自己家,虽然单身多年,但是李冉的屋子并不凌乱,房间虽然不大却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他把阿茹娜领进屋子,阿茹娜惊魂未定,目光有些呆滞。
李冉蛮不好意思的对阿茹娜说道:“你坐”
阿茹娜轻轻点了点头,李冉端过来一杯水:“喝杯水,那么怎么称呼你?”
阿茹娜接过水杯:“哦,谢谢,我叫阿茹娜,我是查默的好...嗯好朋友”
李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天呐!”他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查默现在怎么样了,那一枪是谁打的?是查默吗?还是谁?为什么倒下去的人是他?我离得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阿茹娜扭曲着表情轻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都吓傻了,当时...”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李冉一直在试图打通查默的电话,但是现在查默已经没有再接电话的可能了。
阿茹娜端起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四周:“你很爱健身吗?”她看着客厅一侧的沙袋和哑铃说道。
“嗯,是啊,闲来没事儿就锻炼身体”他走到沙包前面,轻轻的用勾了两拳在上面。
李冉转过头来问:“你是本地人吗?查默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倒是从来不知道”
“额...”阿茹娜略有些停顿:“你认识刚才查默去找的乔大成吗?”
“乔大成?嗯,听查默儿聊过,但是不熟悉,我和查默儿是关系很铁的同事,他的朋友我大部分都听过看过,但是都不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嘛”
阿茹娜下嘴唇微微张开,她点点头:“这个样子,那么之前几天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李冉似乎被问得一头雾水:“前几天?”他挠挠脑袋:“还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查默儿今天下午才给我打电话找到我,让我去帮他对付点事情,就是我们去酒吧找人嘛,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和查默儿第一次见面,他请假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没来上班”
“嗯,是啊,确实有一段时间了”阿茹娜点点头。
李冉拿过来一个坐垫盘坐在地板上:“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被查默儿一个电话叫去,帮他去酒吧打了一架,然后他生死未卜,现在我带回家一个美女,我的天呐!我都快疯了”他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阿茹娜手里还端着水杯紧抿着双唇,皱褶眉头,忽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抬头看了李冉一眼,李冉伸头注视着她,阿茹娜并没有接电话而是选择关掉了来电,她把手机塞进包里,用手撩了一下鬓角处的头发,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把包挎在自己的肩上:“嗯,对不起,我该走了”说着话阿茹娜就站起身来。
“什么?走?”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李冉也站了起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况且现在还没有查默的消息,你去哪儿?”
“这个,就不要你操心了”阿茹娜说话很干脆。
李冉伸出手:“可是,查默让我帮他保护好你,照顾你”
阿茹娜微微一笑:“嗯,是啊,但是现在没关系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谢谢你帮我载回来”
李冉点点头:“好!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李冉涨红着脸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片上递给了阿茹娜,阿茹娜轻轻接过塞进包里:“好的”
李冉帮忙开门,轻轻的挥手作别,阿茹娜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噔噔噔”的快步下了楼,显得异常匆忙。
李冉关上房门,阿茹娜的身上的香水味还在房间里残存,他使劲的嗅了嗅,毕竟屋子里很久都没有进来过女人,李冉窝在沙发里,被今天晚上的这一系列事情搞得一头雾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打电话找朋友打听一下查默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被警察带走了,他还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跟着查默去酒吧闹事而被警察找上门来。
外面忽然开始飘起雪花,李冉漫步到窗前,暖气刚刚供上,微微热,他靠在暖气上,雪花飘飘洒洒,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李冉在客厅一角的拳击球前面直拳、摆拳痛快的打上一阵,然后又透支般的来上几百个仰卧起坐,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自修课,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黑啤酒,听着音乐、看着电视、喝着啤酒,他很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
一罐啤酒足以让他半醉,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的铃声响起,李冉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接听了来电,是他的好友陈家洛,这个人在政府工作路子很广,李冉几个小时前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查默的消息,对方语气很生涩:“冉子,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
李冉听着有些不妙:“怎么了?是查默?”
“嗯”对方语气有些慢:“查默开枪自杀了”
“什么?自杀?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就在警察到底现场的那一刻,你可能不知道吧?查默是长春一个会馆凶杀案的主犯,你说的那个乔大成算是立了功劳了,具体查默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听说也是因为贪财,或者是因情,唉...俺就不知道了,你也别难过,世界又少了一个罪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冉已经听不下去对方的话了,他拼命的拼凑着这一切的细节,他太了解查默了,他知道查默不是那样的人呢,再者说,查默怎么会杀人呢?李冉的思绪顷刻间被千横万竖分裂这,他挂掉电话,呆呆着盯着天花板,他想着最近有关于查默的一切,觉得自己的脑袋简直快要崩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