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童云霄殿位于蜀山最高的贝阳峰之上,贝阳峰山体气势磅礴,高耸入云,山间绿树清泉,拱桥凉亭,还有一条河流泯悬河缓缓流下,泯悬河时而汇聚成池,时而陡直成瀑,好似一条锦带环绕于山间,再加上四周群山环抱,主要以青云峰、白云峰、青霞山、紫霞山四座子峰为主,伫立于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更加显得蜀山之雄壮。而且今日乃蜀山之十年大典,众弟子三五成群,熙熙攘攘行走于贝阳峰各处,给这昔日宁静地大山增添了几番热闹景象。
紫童云霄殿高大气派,门口有十二根两三人抱不过来的石柱,殿顶上有九条精雕细琢的石龙,各个张牙舞爪,气势逼人。紫童云霄殿的门外是一个大校场,中间有一个五六尺高的石台,名叫武英台。凡是蜀山派出类拔萃,得以进阶入殿的门人弟子均在此处给祖师爷玄灵天尊汇报功课。大校场的旁边不远处,就是泯悬河,这河流几乎是傍殿而过,这样的景致也是极为少有的,而且这里已经几乎快到了这条河流的尽头,所以水流流势缓慢,清澈见底。
快到正午之时,五玄门下弟子七八百人业已沐浴更衣,等候在紫童云霄殿外的大校场四周。
殿外廊檐之下正中央莲花宝座之上盘膝坐定一人,微蓝的脸庞,高鼻梁,薄嘴唇,披肩的散发,遮胸的胡须,好像锦缎一样洁白无瑕,泛着白光,最乍眼的是一双金眼烁烁放光,令整个人显得傲骨英风,不怒而自威。此人正是蜀山玄冰系一派之祖玄灵天尊,围着玄灵天尊的莲花宝座四周站着蜀山三十六侠的前三十位,一个个戎装焕发,威风凛凛,每个人背后各背一把羡煞众人的青凝剑。围着校场四周一圈的莲台上坐定蜀山五玄子,这五个人也是仙风道骨,悠悠然好似神仙一般,五个法台的后面坐着各自的门人弟子,由于没到时辰,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使得整个大校场热闹非凡。
正当午时,蜀山三十六侠赐剑大典正式开始,大校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首先,玄灵天尊给大典一个简洁地开场白:“天下十座名山大川,各成一门,各门有各自的功法属性。上五行金、木、水、火、土,下五行冰、气、光、鸣、毒,分别对应华山、泰山、雁荡山、衡山、嵩山、蜀山、长白山、昆仑山、庐山、圣母山。各门的传人都有各自天生的属性,不可跨门而修。我们蜀山乃下五行之首,且玄冰系功法已存万年,大家需细心领会方可参透一阶又一阶的奥妙……”
“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他们凭什么不让我参加!”慕天硕在白云殿的厨房里喊叫的房屋都直颤。
老头儿在一旁蜷坐在一个木墩子上,一声不吭地端着茶水看着慕天硕吵吵。
“肯定是那老小子玄辰子,心存偏见不说,还百般刁难于我,生怕我跟他那宝贝儿子抢了头筹,真气死我了!”慕天硕一边来回转圈一边暴跳如雷。
过了一个时辰,老头儿看慕天硕的生气劲儿丝毫没减,试探性地问道:“你真那么想得到那把破剑吗?”
“被他们羞辱那么多年,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可最后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你,
敢情你不是我!”慕天硕又冲老头儿喊叫了起来。
一看慕天硕冲自己发飙,老头儿又不吭声了,继续听着慕天硕喊叫。
又过了一个时辰,老头儿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水碗,抄起大饭勺从木墩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慕天硕跟前,“啪”地敲了慕天硕后脑勺一下,这下使慕天硕冷静了不少,他气呼呼地坐在案板上,一语皆无了。
老头儿也有些气愤地说道:“你嚷嚷够了没有?你喊着不累我听得都累了,我都耳鸣了。”
慕天硕刚想还嘴,看老头儿真生气了,他把脑袋一歪也就不再多言。
老头儿边掏耳朵边说道:“我明白,其实你不光是冲那把剑,而是赌一口气了,我说的对吧?”
慕天硕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拿不到青凝剑,我心里这个坎很难过去。”
老头儿听了慕天硕的话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就去吧。”
“哼,你说的轻巧,他们已经把我拒之门外了,怎么可能再让我参加大典呢。”慕天硕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头儿捋着那几十根胡须说道:“听我的,他们会让你参加的。”
“哦?你要是有这个把握,我可就真去了。”慕天硕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异常兴奋地说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说道:“去可是去,要如何拿到青凝剑可全靠你自己了,不过我相信,就你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拿到青凝剑是不成问题的。”
老头儿说的很多所谓的大话,在慕天硕眼里都一一得以实现,所以现在的慕天硕对于老头儿说的任何话都是很有信心的,于是,慕天硕高兴地从案板上一跃而起,并且抱了抱老头儿,这是两个人从认识以来第一次拥抱。
慕天硕兴奋地回到屋里换了一身短打衣靠,跑到院中还很有兴致地练了练气动乾坤,跟廊檐下的老头儿挥了挥手,一个箭步窜到小院的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慕天硕突然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后,郑重其事地转过身冲着老头儿抱拳拱手道:“师傅,徒儿……去了!”
老头儿对这个第一次从慕天硕嘴里道出的称谓也略微地迟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冲着慕天硕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
当穆天硕来到紫童云霄殿的时候,正好是正当午时,虽骄阳似火,但风和日丽,天空格外的晴朗,清凉的微风吹在身上化解了烈日的灼热,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穆天硕挤到白云殿弟子的队伍中,静观其变。
大校场上鸦雀无声,只有玄灵天尊那悠扬地话语声回荡在空中,声音不算太大,但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
“玄辰子,大典就由你来主持吧。”玄灵天尊悠然说道。
玄辰子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道:“是,弟子谨遵法旨!”
这一句话让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慕天硕彻底地心凉了,他皱着眉头心想:不会吧,怎么就是二师叔主持大典了呢,我师傅才是师祖的顶门大弟子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时,玄辰子冲着玄灵天尊深施一礼后扭向回头,意气风发地冲着大校场四周的蜀山弟子们大声说道:“十年一次的三十六侠赐剑大典马上开始,诸位弟子,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只希望众弟子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长话短说,三个测试,第一,三丈以外击落铜牌;第二,限定时间内横跨泯悬河一个来回;第三,破除我的冰凌防御壁!三者都完成后晋级决赛,最后决赛中胜出的六个人方可进阶蜀山三十六侠,得到最后的六把青凝剑,之后还可入紫童云霄殿修炼蜀山的上乘功法,能否达到众弟子们的夙愿就看今天你们的表现了,三十六侠封剑大典正式开始!”
玄辰子的话言简意赅,几乎没有什么拖泥带水,令人烦困的话语出现,这倒是让众弟子们很是高兴,大家趁玄辰子还未语重心长的发表长篇大论之时,赶紧起立行礼,以示郑重,礼毕之后各自归座。
“第一位出场者,梁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