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一出口,其他本来聚精会神的几个人也吓得一哆嗦,众人抬头一看,正是白云殿主玄辰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于是,众人磕磕巴巴地有喊师傅的,有喊师伯的,有喊师叔的,屋里的空气也显得紧张了起来。
玄辰子冷着脸说道:“先把你们手里的剑给我挂会原处!”
众人赶紧把青凝剑重新挂回墙上,肖正枫也急忙捡起地上的剑挂回去后,又老老实实地站回原地。
玄辰子背着手,一脸怒气地扫视着每个人,看到谁身上,谁都是一激灵。
“胆敢擅闯我的地宫!你们谁带的头啊?”玄辰子声音不高,但是字字都充满着压抑的气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愣了片刻之后,除了肖正枫和肖荣儿之外,其他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指着慕天硕说道:“他!”
慕天硕猛地一抬头,一看众人都指着自己,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这帮家伙原来是商量好的,我说今天怎么都那么热情呢,肖正枫还主动找我示好,原来是计划好了让我做这个顶雷的。
穆天硕想了想并没有急于解释,听了他们的话,他把头一转,眼光落在了肖正枫的身上,肖正枫正好也在朝着他这边看着,四目相对,穆天硕冲他提了提眉心,肖正枫点了点头,好像与慕天硕两个人心领神会的样子。
只见肖正枫上前一步,拱手道:“爹,这事……并不能完全怪罪天硕,孩儿也是罪责难逃,我不打开地宫,他们无论如何也进不来,还望爹多多原谅他们,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好了。”
慕天硕一听肖正枫的话,心想:这个赃算是给我栽的死死的了,肖正枫这个家伙果然攻于心计,落好的事全是他的,黑锅全让我背了。
想罢多时,慕天硕挠着脑袋走到玄辰子近前一躬扫地,说道:“二师叔,都是我的错,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任凭您处理,不过我也是好心,让大家在大典之前看一眼惦记这么多年的青凝剑,好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更加努力修炼,做好最后的冲刺。”
玄辰子听了慕天硕的话并没有答言,反而扭身对肖正枫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刚才你手中的青凝剑为什么会发光发声吗?”
肖正枫听玄辰子问话哆嗦了一下,赶忙答道:“孩儿……不知啊,不会……损坏了它吧?”
“哼,你哪有那个本事,别说你了,就是为父也没有这个能耐,此剑可与持剑之人产生共鸣,刚才发出蓝光和声响就是你与那青凝剑的共鸣。”玄辰子略带微笑地说道。
肖正枫一看他爹有了笑模样,再加上得知自己与青凝剑已产生共鸣,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玄辰子一看儿子的模样,立刻又绷起脸说道:“你带着妹妹受那不学无术之人的唆使,擅闯地宫,居然还在我面前笑得出来?”
肖正枫听见父亲的训教再次低下头站得直挺挺的等着挨训。
慕天硕听玄辰子的话有些刺耳,心想:什么叫不学无术?我用功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正枫、荣儿、桥生,镇南你们三个人去白云殿坐定修气十二个时辰,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擅自离开。”玄辰子厉声喝道。
四个人连头都没敢抬,灰溜溜地走出地宫。
玄辰子赶走了那四个人之后,走到剩下的四个人身边,他指了指上官云天、楚天虹和凌光月说道:“你们三人偶尔玩耍一下也就罢了,还得为三十六侠赐剑大典做好最后的准备呢,怎么能跟这无聊之人一天到晚的瞎跑呢,几天来这里的深浅你们也试的差不多了吧,赶紧给我各回各家,大典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这里。”
慕天硕听了玄辰子这一番话,心里更是老大的不悦:我不就是偷着来看看青凝剑吗?怎么又是无聊了呢?这二师叔对我的的偏见很深,又让他逮到借口羞辱于我了,算了,谁让我有错在先呢,老实听着吧。
玄辰子最后与慕天硕正面相对,没有开口训斥他,反而倒是笑了笑,说道:“你……只要老实地回去待着,别影响到其他人的修炼也就罢了,修不修气,练不练冰力,呵呵,反正都一样。”
玄辰子说完扭身就想往外走,慕天硕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还嘴道:“二师叔,你这话说的,反正都一样是什么意思?”
上官云天、楚天虹和凌光月正在往外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突然听见慕天硕来了这么一句,都惊诧地停住脚步,惊诧地回头看向他。
玄辰子也为这句话深感意外,他再次扭回头盯着慕天硕说道:“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练不练冰力,那青凝剑也与你无缘,你只要别牵绊别人就好。”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慕天硕的心尖上,他立刻瞪起了双眼,几乎是吼着扔出来一句话:“我要是拿到青凝剑又当如何?”
玄辰子听此言也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地答道:“凭你的那点本事,不偷不抢,想拿到青凝剑纯属天方夜谭,你就不要再做这个白日梦了!”
玄辰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地宫,上官云天、楚天虹和凌光月三个人被这两人的对话吓傻了,木讷讷地站在那里,慕天硕牙关紧咬,瞪着玄辰子远走的方向心想:二师叔的话不仅代表了他自己,也代表了我身边所有人对我评价,你们认为三十六侠赐剑大典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高不可攀的事情,你们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要拿到青凝剑!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各山各殿都在擦拳磨掌,迎接这令所有蜀山弟子兴奋的时刻。
青云殿,位于蜀山青云峰之上,云雾环绕,风景秀丽,偶有几只云鹤在此间歇,一个悠然仙境之地。
青云殿的殿主,五玄子之首的玄灵子,和六年前几乎没什么分别,也无半点老态,而且头发好像比以前更黑了些。
以玄灵子为首的峨眉五玄子,在大典前的最后一天齐聚青云殿,主要议题自然离不开这十年一次的三十六侠赐剑大典。
“这次参加大典的弟子共有八百六十人,夺取六把青凝剑,各位如何看待呢?”玄灵子手捋须髯,不紧不慢地问道。
“楚丘虹、上官云天、凌光月和肖荣儿,这四个孩子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冰力可谓是突飞猛进,明显地高于其他弟子,只要明天别有什么大的失误,应该没有问题。”玄辰子微笑着点头说道。
“二师兄,要说这几个孩子最有出息的,莫过于正枫了,据我观察,他已有过百年的冰力,别说在这帮孩子里,就算是在其他三十名蜀山剑侠里,他也是屈指可数的,这小小年纪竟能达到如此境界,实数罕见哪。”五玄子之三的玄飞子说道。
这句话让玄辰子听着别提多舒服了,自己儿子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别人再一夸赞,的确让他有些飘飘然,然飘飘了。
只见玄辰子手捋须髯说道:“三弟过誉了,正枫毕竟比其他孩子年长几岁嘛,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慕天硕……”
玄辰子边提及慕天硕边偷瞄了一眼正座上的玄灵子,毕竟这几年慕天硕是交给他代教的,慕天硕没学出什么本事来,跟他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他在玄灵子面前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玄灵子听罢,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说道:“二弟,这不能怨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孩子不学无术,贪玩好动,换成谁可能也教不出来,你不要太自责了,就随他去吧。”
玄辰子听了玄灵子的话,心中顿时卸下了千斤重担,却还佯装着惋惜的样子感叹道:“哎,真是可惜了,正枫和荣儿都在我这里修得出类拔萃,天硕怎么就修不出来呢。”
“也不尽然,有些人就是大器晚成,当年五弟玄祖子初修之时,因不专心修炼,冰力落于旁人,差点被师傅除名。可如今呢,大师兄代师傅掌管蜀山,剩下的我们四人中,谁能坐镇贝阴山囚龙阁,困囚那风火玄龙呢?”蜀山五玄子之四的玄武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嗨,各位师兄,怎么又拐到我身上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要再提起了吧。”老五玄祖子摆手说道。
玄灵子听了几位师弟的话语有些伤感,但也无可奈何,想了很久,他抬起头对几位师弟说道:“这次的大典,慕天硕就不要参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