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几个倭人猛攻侧门,守卫侧门十几名侍卫哪是对手,转眼间就被刺死大半,忽然见门口多了一人,手持了一根一尺来长的竹简,这竹简虽不是利器,然而招数极其精准,更奇的是他空着的左手,手起手落,仅用三根手指,便连戳倒了四五个黑衣倭人,不错,此人正是戚南塘,他右手竹简用的是一苇剑法,右手运用错脉心经指力,这侧门又窄,正合他短短竹简和指力发挥,那些倭人只得叽里咕噜在那发喊,一时难以攻破,倒是让戚南塘占了上风。
恰在此时,南塘身后已多了二人,却是元毒客和元儿听到外面打斗之声奔出,那元毒客手起手落,便有看不清多少的暗器发出,那边随即应声倒下四五名倭人,再看那中了暗器这人,每人心中多了一枚后面带着七八片小叶子的长针,此针名为七步无影针,正是唐门的暗器,元毒客手法极快,来人并不能看清,见他举手之间便伤了自己这边五个高手,便有人心中迟疑不再紧迫向前。
忽然此时听到一个女人发了一声逼喊,那群倭人再也不畏惧不前,争先恐后,元毒客不待诸人靠近侧门,便又是一手七步元影撒出,这次对多有了防备,仅有三人中针,那后面的倭人竟然以自己同伴为盾一齐向前攻来,这次却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左手长剑右手短剑,南塘手上只有一枚竹简,这次真是难以挡住,此时外面无数火把奔进,正是进来协助的御林军,为首的将领令旗一展,两边合拢了一数排弓箭手已列好阵形,弓箭上弩,这边王猛一见大叫不好,忙道,“不可放箭,皇上此时正在殿中”。
这个领军将领盔甲在火把的照应下闪闪发亮,黑着脸拦下了放箭的这营侍卫,又招手命后排侍卫上前相助,而此攻击侧门的一行人已经攻入殿内,正是万分紧急。
戚南塘在门前拦住倭人,而攻入殿内的倭人则由元毒客料理,好在剩下的倭人不多,外面的侍卫已经替下了王猛身边的几个倭人,如此王猛大展劈风大刀,转眼间已经杀掉了二人,又跃到侧门前与南塘前后夹击。
如此压力大减,殿内元毒客平手未见施展,武功竟然高深得很,南塘抽眼看时,只觉他武艺似乎在烟雨客程松之上,只见他并不用武器,赤手空拳正与一人倭人对打,而那人打的也正是和他一样的拳法,武功虽不及元毒客高明,然而招数一致,此时还是我攻你的招式,转眼间便成了我攻你,南塘对刚刚那声女人叫喊仍然记忆犹新,该正是覃花不假,这群倭人装束一致,只有现在和元毒客过招之人不配长短两柄剑,而且还蒙着面,身形正和覃花一样。
想到此处,南塘已不再守着门等人攻击,和王猛一里一外配合,转眼已把殿外的倭人刺倒戳倒,而侍卫也伤了少数有二三十人,这帮倭人着实狠辣。
此时只见元毒客威风凛凛,已不再用那小截拳,用的却是大开大阖的招数,而覃花仍用那小截拳,只见咔嚓一声响,原来是覃花已经把元毒客重拳正中小腹,飞身撞在门框之上,那门框已经从中间折掉,掉落下许多灰尘。
此时门外的一众或伤或死的倭人已被众侍卫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剑架在脖颈之上,只见倭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突然之间,各举短刀竟向自己小腹刺来,这帮侍卫以为大获全胜,哪有防备,如此还活着的倭人顷刻间便全自尽而亡。
南塘看着满殿门的尸体,心中颇为不快,转身拉下倒在门边的覃花面巾,右眼下面明明白白的一颗青痣,不是覃花是谁,此时已有侍卫用刀架住了他,南塘见元儿不悦,便由着侍卫带了南塘下去,早有太监进内报了皇帝知晓,当班侍卫和救援的侍卫已经各归其位,乾清宫各处守卫加了几乎两倍,宫前只有王猛和领兵来救的黑脸将军守在殿外,太监总管李浚命人收了殿前尸体,冲了血迹,好一阵忙乱,才听得东暖阁那边有所响动,出来的竟然是个华衣年轻人。
这边李浚忙上前迎了,南塘和元儿元毒客这半日一直在西暖阁中,并未见他是何时进的东暖阁,见李浚对他是毕恭毕敬,心想此人多半是皇亲国戚,否则外面出了大事,皇帝病体不能出来,不会派他出来料理。
果然,听李浚称他为殿下,看这人二十来岁年纪,生得黑干憔悴,隐隐倒有些像皇帝,李浚宣道,“各位请随皇长子殿下到西暖阁议事”,果然是皇长子朱常洛。
于是外面的王猛、黑脸将军和戚南塘、元毒客、元儿跟着皇长子和李浚一起到了东暖阁,皇长子入了座才道,“今日多亏各位,父皇和我才可无忧,谢过各位了”,南塘听完,便随着王猛等人辞了谢,皇长子见各人衣襟带血,命道,“王将军和谭将军辛苦,但是皇宫守卫还得麻烦二位,请二位不辞劳苦,到各宫各苑加紧防务,来日父皇必有嘉赏”,王猛看了黑脸的谭将军一眼,只好呼了皇帝皇岁、皇子千岁才退下。
朱常洛见众人退下才对元毒客和戚南塘道,“皇妹和戚将军、元毒先生请入座,今日之事万分感谢,来日方长,常洛不再口头多言,今日之事还有诸多疑问想问各位”。
元儿道,“皇兄不必客气,但请相问”。
“这领头的覃花果真是我母妃的亲属?”
“回殿下,正是”,南塘说道,说完便把覃花出身和诸般恶行说了。
“此事只望父皇不要牵连母妃才好”,朱常洛说道,南塘心想疑心已起,想不牵连恐怕也难,太监总管李浚说道,“内庭司会详加审问,必能给恭妃娘娘证实清白,殿下不必烦恼”
“也罢”,朱常洛欲言又止,他担心王恭妃,也担心自己,覃花跟倭人有联系如今是证据确凿,且她入宫刺杀,更是胆大妄为,朝鲜战事吃紧,倭人步步紧逼,此事已是当朝第一大事,与倭人里通卖国这是灭九族的大罪,“戚公子能于黑夜之中识得倭人踪迹,异于常人,不知戚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南塘见问答道,“此事我也不知,我之前曾与倭人有共一斗,见他们能凭空隐去,想必倭人此次也是用这种妖术,但我如何能看得出来,也是不解”。李浚说道,“戚将军,如今你是四品指挥佥事,朝廷命官,当知宫中礼仪,但凡圣上和殿下问话,必要先称回圣上、回殿下,要自称末将或者为臣、奴才”
皇长子不待李浚说完打断道,“戚将军有功于父皇和本宫,不必讲究这么多虚礼”,说完便命众人继续说话,元毒客道,“此乃倭人武术中的隐术,实际上是借外物隐去身形,南塘能于黑夜中辩出二人,实际上是能辩出隐术使用之人所借万物的差别之处,一般人是难以区分的,须有极好的眼力”
要知覃花如何处置,此中诸多疑点如何解释,请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