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每个中国孩子都要经历的,就像给他们的成年洗礼,让孩子们经受了磨炼,让他们懂得如何坚持、拼搏、选择和忍耐,这于他们走好未来的路,是很重要的一课。
经过几轮录取,高考尘埃落定,莘莘学子们都有了不同的归宿。几多欢笑,几多泪水,此时全中国不知有多少家庭沉浸在孩子人生转折的大悲大喜之中。
莲儿无疑是幸运的,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然而她的一些同学却不尽如意。任乐儿的专业成绩过了中央美院,但文化成绩没上合格线,使他与央美失之交臂,他不服气地选择了复读;郝莎莎的专业和文化成绩都过了清华美院,但综合成绩排名靠后,她没敢填报清华美院,偏偏今年清华美院遇上“小年”,当得知她的成绩能上清美后,她全家人都懊悔不已;欧阳春雪因父亲车祸没能考上美院,她不得不选择复读,迎接她的将是又一轮的严酷挑战……还有画室那个坚守央美的“大叔级”考生,那个GS农村来的酷爱画画的保洁员,以及我的老同学“黄包车”的女儿,命运带给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莲儿的辛苦付出得到了应有的报偿,在人生第二次分配中有了一个好的结果。我高兴地对莲儿说:
“莲儿,你是多么幸运啊!全国每年美术考生有上百万,但敢于报考央美的只有两万余人,而能够考上央美的只有区区800人,有的专业升学比例还不到100:1。”
莲儿妈想叫莲儿去问问画室的其他同学考得如何,莲儿说:“这个时候我怎么好去问嘛,弄不好又要让别人大哭一场。”
我也没有去问“黄包车”,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但愿每一个付出了的孩子,都会获得理想的收成。
还要补充一件事,前几天卢哥打电话来了,说卢俊要到市里来学唱歌,想让我给他找个培训班。我有莲儿艺考的经历,又想到他的家庭境况,就说学音乐没那么简单啰,你经济上负担得起吗?卢哥说那有什么办法?卢俊非得要学,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三间瓦房卖了,砸锅卖铁也得供他求学。我想卢哥也是被他宝贝儿子逼得没办法,就说房子可别卖了,卖了你一家到哪里安身?卢俊学唱歌是好事,他也有那个天赋,老师我来帮他找,学费到时大家一起凑。
莲儿和她同学的艺考故事就讲完了,回想这大半年的经历,真有不堪回首的感觉。人生的悲欢犹如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落,峰回路转。经历过这场大考,看到艺术生们不同的命运,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强大、命运的多舛,命运弄人,如烹小鲜。有人说: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高考是每个中国孩子都要经历的,就像给他们的成年洗礼,让孩子们经受了磨炼,让他们懂得如何坚持、拼搏、选择和忍耐,这于他们走好未来的路,是很重要的一课。
我家莲儿顺利通过了这场人生大考,一个重要原因是她坚定追求自己的梦想。许多家长问我孩子要不要选择艺考,我说还是要尊重孩子的爱好,尊重孩子的梦想,如果违背这一规律,艺考也可能成为噩梦。艺考之路虽然艰辛,但我也欣喜地看到,国家有关部门终于推出了系列高考改革方案,将逐步推行高中学业水平+综合素质测试等综合评价、多元录取机制,艺术考试也正在实施一系列改革。作为亲身经历过高考之痛的父亲,我真切希望这些改革不仅仅是看上去很美,而是切实改进现行高考制度的弊端,既要保证考试选人的公平性,又不能简单地以分取人。但愿通过这些改革,让孩子们成长更健康、发展更广阔、青春更靓丽。
此书完稿时,正是又一年艺术生校考开始之时。我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翻过的图像,许多少男少女,背着画板,提着琴盒,匆匆走上赶考的行程。
作为艺术生的父亲,我唯有衷心地向他们祝福:艺考路上,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