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艺考生都有一段痛并快乐着的故事,它是孩子们艺术梦的开始,又包含了他和家人的几多甘苦。我不是小说家,但我想把这些真实的故事记录下来,献给所有那些经历过艺考,或是想要参加艺考,以及热心关注艺考的人们,让我们一起交流、回味和记住这些故事。
■难熬的等待
小女夏莲,年方十八,在她人生最纯最美的季节,绽开了属于她莲花般美丽的花朵。经过近一年的艰苦冲刺,她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中央美术学院。
六月上旬高考后,六月下旬填报志愿,七月上旬开始录取,发放录取通知已到七月下旬。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是那样漫长,犹如这个闷热的夏季一样难熬,莘莘学子们就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鸟,期盼着命运赐给他们丰厚的回馈。
莲儿本来跟同学说好了,高考后到丽江去玩两天,到那个高原小镇上好好放松一下,感受那些庸懒时光的缓慢流淌。但真到考完后,莲儿哪里也没去,成天关在她的小房间里,像只小老鼠似的东翻翻、西瞅瞅,不知在做些什么。
“莲儿,****萍暑假到哪里去了?”莲儿妈无话找话地问。****萍是莲儿的初中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管别人去哪儿了?”莲儿有些不耐烦地答。
“你不去约几个同学聚聚?”
“有什么好聚的?”
“你也不要整天关在屋子里,出去跟同学们玩玩吧。”莲儿妈怕她在家里憋出毛病来,兜了一圈说出本意。
“哎呀,你就不要烦我好不好,成天就在那里念叼,让人清静一下就不行。”莲儿厌烦地叫起来。
我能感受到莲儿的烦躁,特别是她的几个同学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她心里就越发着急。
其实那些天我也着急,我天天给市招办的费科长打电话,想问问招录的情况怎么样。可费科长的手机总是打不通,我想他上午忙吧就下午打,手机关机,他白天忙吧就晚上打,还是关机。可能因为参加高考招录,费科长被封闭起来了。
尽管心里直打鼓,可还得显出镇定的样子,吃晚饭时我宽慰莲儿说:
“莲儿,没问题的,我查过中央美院近五年的录取资料,你的成绩应该没问题的。”
莲儿闷着不说话,我知道只要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她那颗悬着的心就落不了地,我们一家人的心都落不了地。
录取通知书到来时却是那么平淡无奇,远远不及我们等候它而付出的焦虑与热望。那天下午,我正在赶一个材料,莲儿妈给我打电话,说单位收发室小王代她收了一封EMS,是BJ发来的,可能是莲儿的录取通知书。莲儿填报志愿时,因为怕我到外地出差,就把接收录取通知书的地址填为她妈妈的单位,又分别写上家里的座机号、我和她妈的手机号,深怕邮寄中有个什么闪失。莲儿妈也几次给小王打招呼,麻烦他留心一下,有消息就通知她。
我们就像一群虔诚的信徒,期盼着那封满载福音的信纸,从艺术的圣殿里飘然飞来。
小王打电话时,莲儿妈正在银行给单位划款,我催促她:
“你赶紧打车回单位去,看是不是莲儿的录取通知书。”
我迫不及待地将消息告诉莲儿,莲儿也在电话里催促道:
“是啊,是啊,叫妈妈打车去看看。”
下午做事没了一点心情,几次想起身开溜,但那些天科里正忙着筹备一个会议,看到大家都埋在材料堆里,又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了,就向凌科长扯了个谎,说小区物管打来电话,家里水管爆了,得回去看看。凌科长抬起头,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我也不管他高不高兴,假装听着手机,抓起挎包就走了。这段时间也不能怪我事儿多,孩子高考毕竟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