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龙:“大少爷,怎么了?”田组长:“没事,我和大少爷喝了点酒,他喝多了。”孙老爷走了出来:“哎,小伙子,你是?”田组长:“孙老爷。我是田生啊,还记的我吗?”孙老爷吃惊地问道:“你是田生?你是田组长?”
田组长点点头,他伸出手来同孙老爷握手。孙老爷笑道:“一开始,我也觉得你面熟。你戴着墨镜,又没敢认你,我怕认错人。”田组长:“孙伯父,请见谅。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所以没有来拜访您。”孙老爷:“你们这一行,不比其它的行业,所以要格外小心行事。”
孙庆文,微微睁着醉眼:“田生。你这么晚了,还回警局吗?警局关门了。”田组长:“我必须赶回去,这是组里的规定。”孙老爷吩咐孟大龙:“大龙,你开车把田组长,送到警局大门口。”
孟大龙:“我去开车了。”孙老爷扶着大少爷:“田组长,谢谢你了。我说案子怎么破的这么快,原来由你指挥着。”田组长说道:“这件案子,是姚警官他们的功劳。姚警官呀,是一个有能力又正直的好警官,他带领的警察,个个非常棒。”
田生又说道:“这次来沂水巡视,没有想到堂堂的王玉宝,竟然贪图钱财。”孙老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贪官王玉宝和恶霸戚刚,最终落入了法网。”
第三天,城西的一座山岭上,一声枪响,打破了附近村子的宁静。村子里的人们开始猜测着,恶霸戚刚被执行枪决了。约莫有个把小时,有一个胆大的放羊人,他赶着羊群去了那座山岭。回来后,他告诉人们,那个人穿的很好,一定是个有钱人,一定是戚刚,他被击中了脑袋,他仰面倒在了乱石堆上。
是的,放羊人猜的没有错,他就是黑帮恶霸戚爷,他被枪决了。
几天后,省里来批示,赵部长已经批准了警局的局长,由姚警官接任。姚警官荣升为姚局长。王玉宝被撤职查办,他将受到他应有的处罚。
春暖花又开,桃花红了,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
大太太,正式地认小翠为干女儿。
在这个春天里,孙家三太太生下了双胞胎。大太太推门走出来:“双胞胎,恭喜老爷。五少爷和六少爷笑的开心着呢。”二太太也走了出来:“三妹身体也很好,你快进去看看他们母子吧。”孙老爷笑的合不拢嘴:“好,我看看。”说着他走进了房间。
夏天来了。孙府里双喜临门,大少爷和二少爷,在这同一天结婚了。
孙老爷和几位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忙着招呼客人。孙老爷:“姚局长来了。有请。”大太太:“卓老爷和四太太来了。赶紧入座。”孟强笑道:“里面请,张叔和张婶。刚刚卓老爷和四太太也来了。”
丁灵美和丁巧美来了,她的爹娘也来了。马老爷和马夫人来了,马启亮也来了。马老爷:“恭喜恭喜,孙老爷是双喜临门啊。”孙老爷一拱手:“同喜同喜。”孙老爷:“唐县长和唐夫人来了,快点请。”唐县长一拱手:“恭喜孙老爷。”唐夫人笑着说:“孙老爷,在大沂水城里,两个少爷同时娶新娘的,你是第一户呀。孙府上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啊。”
大少爷孙庆文头上戴着大礼帽,身穿长衫,身上斜系着红团花,他更显得温文尔雅。新娘徐苹儿一身红裙,头上盖上了红盖头。一对新人手里握着红团花的两端,正在往孙府的门里走着。
二少爷的头发是油光发亮,一身合体的小款西装,把他衬托的更风流倜傥。李梅穿着一件红色旗袍,越发显得妩媚动人。一对新人挽着臂弯也正向门里走去。
两串落地红鞭炮响了起来。两边的小孩子欢呼雀跃。“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小孩子一边跑一边跳:“新娘来了。”身穿红衣裳的喜婶,向新人们抛洒着喜花,向看热闹的人们分发着喜糖,也向人群抛洒着花生和红栗子枣。
县长是证婚人,他说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孙老爷和几位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忙着招呼客人。
又是一年芳草绿。山绿了,水笑了,桃花开了,鸟儿在蓝天上飞翔。
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二少爷孙庆昌娶了佟倩倩。孙庆昌:“彤彤,你做了二少奶奶,幸福吗?”佟倩倩:“只要和你在一起,它的名字叫幸福。”这一对郎才女貌的大学同学,终于成了眷属。
孙家的三个少奶奶,每一个都是花朵。李梅,她像一朵红色的月季花,有淡淡香气惹人恋的感觉。佟倩倩,她像一朵水中的白莲花,随着微风摇曳生姿,有一种让人爱慕迷恋的念头。徐苹儿呢,她像一朵木芙蓉花,具有花开时节惊人艳的容貌。
孙家的这三个少奶奶,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优雅大方,又善通舞乐琴画。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家少爷,文人墨客,都称她们为自己的女神。又给她们每人起了一个爱称,分别是“月季花仙”,“水莲仙子”,“芙蓉女神”。
春又来了。小溪边的柳枝发芽了。桃花又赶着趟儿的开放。春水,唱着欢快的歌谣,跑向了远远的地方。
老太爷走了。大太太走了。二太太走了。这正所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电话铃响了,姚局长拿起了电话:“哪里?你是青州?”电话传来:“几年前,孙府仓库的一伙纵火份子,在青州城被捉到了。”“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我这就通知孙府,纵火份子落入法网了。谢谢。”姚局长放下了电话:“猴子,你去通知孙府,仓库的纵火份子,在青州城落网了。”小猴子答道:“是,姚局长。
孙家服装厂的生意越做越大,衣裳销售到江南一带,往北边畅销北平一带。孙家的服装生意在山东一区域,那是数第一。孙家的少爷们要把服装厂建到北平去!
孙家的生意,风生水起。
除了原先有的服装厂和客栈,孙老爷在沂河水湾上,还开了一家大戏院。然后,他用三姨太的名字,命名为小美大戏院。接着,孙老爷在济南和青岛开了两家钱庄。
大少爷孙庆文在沂城西街,开设了一家照相馆。这个孙家照相馆,生意相当的红火。
二少爷孙庆昌,买下了春风夜总会的楼盘,整个楼盘进行了重新设计装潢。孙庆昌给它起了一个新名字,叫情依依舞厅。
何谓情依依,也许包含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思吧。
正应了一句话: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花灯节,清明节,七巧节,中秋节,每逢这些佳节来到的时候,孙府都会在小美大剧院,免费为戏迷们唱两天大戏。
孙府里的三太太,少奶奶徐苹儿,少奶奶李梅,少奶奶佟倩倩,都会轮番登场为戏迷们演唱。有时候,她们清唱。有时候,她们扮上彩妆演唱。她们的一举手一投足,她们的一颦一笑,都不逊色于专职演员。
有时,大少爷,二少爷,他二人也登台客串公子和书生。只要是孙家人上台表演,谢幕的时候,戏迷们全部起立,鼓掌喝彩叫好。还有人送花篮,还有人送红包,还有人请他们去府里唱堂会。
连驻扎于大戏院里的杜班主,都举起大拇指说:“三太太。你们孙家人,真是太棒了。比我们专业学戏的人,唱的还多一些韵味。”三太太笑着说道:“杜师傅,哪里有哪里有,您过奖了。”
孙老爷和县长,警局局长,财政局长,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孙老爷,被大家推选为沂水商会会长。孙老爷,是商业界的精英,交纳赋税连续三年第一。
这座孙府,已经是名门望族的代名词了。有多少人羡慕,有多少人定为家族的奋斗目标。
冬天悄悄走了。春姑娘花枝招展的来了。
一簇一簇的迎春花开了。杏花开了。桃花开了。雪白的梨花,争相怒放,似乎要与其它的花朵,抢夺这无比美好的大春光。
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有几只小燕,在水面上快乐地飞翔。
天空中的风筝多了,有猫头鹰,有蜻蜓,有蝴蝶,有蜈蚣,有鲤鱼。
田野里则是少爷们的欢笑声,他们手里扯着线在快速的奔跑着,那只美丽的桃花风筝,乘风扶摇直上蓝天。
漂亮的小姐们站在一旁,仰望着美丽的风筝,轻轻地跺跺脚。
徐苹儿拍拍手微笑着,又轻快地鼓起掌来。孙大少爷目不专睛的望着徐苹儿,眼睛里满含着幸福。孙大少爷笑了,他轻轻揽着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把目光望向了飞翔的风筝。
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无比的甜!无比的幸福!这时候,他的心境,又像一个被咬开的水蜜桃,水多又汁甜!甜滋的爱,此物最叫人相思。喔,这就是爱的味道。
孙庆文牵着徐苹儿的手,走进了孙府,走进了厅堂。孙老爷乐呵呵的说:“你俩回来了?赶紧洗洗手吃饭,都等着你俩人。”
一会儿,孙庆文和徐苹儿坐到了桌前。孙老爷:“大家动筷子吃饭吧。”少爷和少奶奶们,都拿起了筷子。徐苹儿轻轻用胳膊肘子捣孙庆文,示意他向孙老爷说话。大少爷孙庆文抬起头望着老爷,他开口说道:“爹。咱们孙府,能不能办一所学堂?我和苹儿都喜欢孩子,她也想做一位老师。”
老爷伸出的筷子停住了,他反问道:“办学堂?办学堂一年收入有多少?”孙二少爷接过话来:“爹。这个学堂的事,就是一件公益性的事业。只有付出项目,没有收入,也就是为百姓造福,它没有盈利的说法。”
孙老爷身为商人,他是在商言商,没有经济利益可赚,办学堂?他不想做这件事。于是,他有些懒的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了。”孙家人都不再说话,继续吃晚饭。
老爷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朝餐厅外走去。一会儿,三太太也放下碗筷:“庆文。苹儿。这事以后再说,就表示这件事还有希望。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你爹。”徐苹儿微笑着说:“谢谢三娘。”三太太也微微笑道:“嗨。一家人嘛,不用客气。”
三太太走出餐厅,穿过庭院的小路,走进了睡房。她进去,就看见老爷双眉紧锁,手指里夹着一支白雪茄烟。他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个烟圈来。她有些心疼,轻轻走到老爷身旁,有些责怪道:“老爷。怎么又抽烟了?咱们府里新做的生意,业务都已经发展起来了,你怎么不高兴?你有心事?”
孙老爷点点头,示意三太太坐下来。三太太做到了孙老爷身边。孙老爷又吸了一口烟,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三太太。
他来回踱步,嘴里说道:“昨天下午,邮递员送来这封信。这是庆志从上海寄来的。信里说道,现在时局动荡,南方局势不稳,工人罢工学生罢课。爱国人士,进步青年学生,纷纷走上街头游行示威。看样子,世界没有太平了,大概要起战争了。还有,喔,咱家庆希已经跟着一群革命党人走了。”
老爷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又猛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庆志讲到了一个思想,叫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说他也是一名爱国学生,他也会和弟弟一样,走上一条同样的道路。他说这也许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没有归途的路呀,不归路。”
孙老爷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三太太捧着信纸的手,不停的颤抖。
她微微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有些颤抖着声音,轻轻说道:“老爷。庆志和庆希,不愧是我们老孙家的后代。这才是真正的男儿,你我欣慰呀。”
孙老爷的心里,既欣慰又难过。三太太走过来,牵起了老爷的双手。三太太:“不管战火烧到哪里,我们都要坚强。你知道吗?奶奶从小给我讲花木兰的故事。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花木兰。哎,该死的战争。该死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