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钧听到有东西击打在木梁上,见白绫已经断做两节,低头看看老叫化子,见他依然顾着吃,像是无事人一般,知他无恶意,忙扭动胳膊挣脱白绫,重重的摔下来。
木钧被捆半日时光,手脚早已不灵便,如今挣脱白绫便无力攀爬,只能跌下来。
木钧稍作休息,挣扎着站起来,舒缓一下筋骨,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看着秋破烦,也不说话。
秋破烦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兔肉,知是已饿得慌,便揪下半截丢过去。
木钧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急急的塞进嘴里。
吃上一块,已觉不是适才那般饥饿,看看兔肉只剩下一堆碎骨,两人相视一时无语。
半晌,木万通才问道:“小子,可曾觉着兔肉好吃?”
木钧笑道:“老叫化烤的兔肉吃起来香是香,只是可惜!”说完故意卖关子,看看老叫化瞪着双眼等他文,便故意摇头晃脑。
秋破烦听他说出“可惜”二字,便要急着听下去,见他停下忙追问道:“可惜什么,快说?”
木钧笑道:“可惜的是没有塞上些刺儿辣叶子,如果再裹上苇叶,放在这火堆下焖上半个时辰,便是更加的味鲜肉嫩!”
秋破烦瞪大眼睛,听木钧如此做法便似摆在眼前一般,馋得直咽口水,道:“你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知道用刺儿辣叶子,明天老叫化便试试。”
木钧得意道:“我是经常能吃到的,每次随了大娘他们出游,都会有人这么烤兔肉,那味道鲜美异常,甚是可口!”说话之时,已沉寝在其中。
秋破烦见他洋洋得意,咽口唾沫道:“你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娘、二娘的,还要出游?”
木钧听秋破烦这般问,自知失口,暗道:“此次出门是绝密,京城之事是决不能说的,待我委婉的说几句便好。”便道:“我家住在京城,是做经纪的,家中爹爹早年便亡故了,留下几位婶娘和两个哥哥,如今是大哥主着家事,前些日子传言我家叔叔欲要做个大买卖,大娘便派我来西安府看看。”
看一眼秋破烦又道:“我原是最烦差事的,被大娘派了来这西安府,却不料家人失散,又被人追杀,只能躲在这破庙里看墙上画像。”说完抬头看看后墙。
秋破烦顺着他眼光望去,隐约间墙上有幅画像,旁题了几句诗词。
细细读读方悟此处乃是武帝刘彻夫人墓寝陵,但见画像果然是俊美,心道:“怪不得这小子舍不得离开,原是有这样一幅美人画像作陪!”心中好笑,问道:“你是为了长久看李夫人像才将自己绑起不成?”
木钧尴尬不已,苦笑道:“要看画像那用得着把自己绑起来。”说着便将白天遇到秋菊、月儿两位姑娘前后说一遍。
秋破烦听罢大笑,“原来你是想粘着人家月儿姑娘,反被秋菊丫头给绑在这里啊,你小子,见了漂亮丫头便按捺不住,结果却遭此苦头,活该!”说完,又大笑起来。
木钧见他讥笑自己,忙道:“老叫化,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她二人搭伴一程而已,谁知那秋菊姑娘却将我绑在屋梁上。”
秋破烦不理会木钧解释,笑上一阵道:“不过,你小子有趣的紧,还是满招人喜欢,就这几句话老叫花子也听着舒服,说说,你叫什么?”
木钧道:“你就叫我木钧好了,我原来也不是这个姓,这次出来便是不想回家的,以后就叫木钧了。”
秋破烦听木钧这般说,心下狐疑,看看他一脸诚实,便不再多问,道:“嗯,木钧,名字不错,说说你不回家,要去那里?”睁大眼睛,瞪着木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