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伺机要取,恰在此时月儿和秋菊二位姑娘闯入楼内,钟离子文见南宫庄主奋起护住王爷,情急之下所使便是碧落宫的绝世招式,碧落神剑中急救之法----几点飞花,心中骇然,暗想道:“师父曾说碧落宫之人不行走江湖,碧落宫武学也不外传,此人既然使用碧落神剑必是碧落宫之人,他怎么却在此处建起庄园与蒙古人勾结?”
心下疑惑,再看南宫庄主又使出琴心三叠将月儿击伤,忙要去相救,却见秋菊已夹了月儿向窗外逃去,便顺手《龙凤图》取走。
此时钟离子文回头见南宫庄主紧追不舍,远远见路边一牌坊,纵身跃起,稳稳的站在上面。
回头看看,南宫庄主已赶到,站在牌坊下抱拳道:“大侠好脚力,南宫禺算是见识了,不知大侠和星月邪教是一起的,还是偶尔相遇?”
钟离子文见问冷语道:“我不知道什么星月邪教!”
就此一句,再不多言,两眼不视南宫禺。
南宫禺听钟离子文如此说,松了一口气道:“在下是柳林庄的庄主南宫禺,不知大侠到来,有失远迎,敢问大侠名号?”
钟离子文听南宫禺问罢,暗想道:“他这是在探听我武功的虚实,他即会碧落宫的武学,内中必有蹊跷,我切不可以实相告!”
遂闭口不语,仍是远看前方。
南宫禺抬头见钟离子文站在牌坊之上,一身书生衫子被晨风吹起,又见他左手握住《龙凤图》,右手提着半截短物,一端吊着个穗子。
夜色深沉,虽不曾看得仔细,却是十分熟悉,心下大惊,暗道:“难道是他?”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三十年未曾听到他的消息,必是早死了!”眼睛看着钟离子文,摇摇头。
钟离子文听南宫禺自言自语,细听也不甚清楚,远看庄内灯火通明,有人朝庄外飞奔而来,恐人多难敌,暗想:“他庄内高手若来,我自是不好脱身,倒不如先走了,容日后再查访南宫禺所使碧落宫武学一事!”
思至此,提身展开轻功,回头看看南宫禺仍是在原地望着他,心下疑惑南宫禺为何不追,远见庄内来人将至,再不理会南宫禺自便去了。
南宫禺愣愣的站在地上,眼看着钟离子文携着《龙凤图》远去却不敢追,从庄内赶来七八人都围住南宫禺,其中有人问到:“南宫庄主,刺客逃向哪个方向,待俺三煞去追来?”说着话便要去追。
南宫禺伸手拦住,道:“南海三位兄弟,你们不用追了,若果是他,你们又岂能是他对手!”
说完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向庄内走去。
这三煞便是南海三煞,自望天楼一战,哈木婆婆使龟山一指击毙怪煞怪天良后,天作恶、地无情、鬼见瞅三人一路南下,行至秦川地界,闻听江湖中人说柳林庄内聚集一批江湖高手,便萌生借柳林庄之力欲报怪煞惨死之仇,于是便投靠南宫禺。
江南四煞原也不是邪恶之人,今为报仇却入柳林庄为南宫禺所用。
当下众人见南宫禺黯然回庄,都不知内中蹊跷,只得怏怏的也随了去。
钟离子文一路疾驰,行至农家野店,四下查看,见无人跟随,这才安心,依旧从窗跃进房内。
钟离子文也是细心之人,知月儿身受重伤,自己又巧取了《龙凤图》,若柳林庄的人暗随,难免会发现隔壁月儿和秋菊,到时争斗起来,岂不是将月儿置于死地,因此才细心察看。
钟离子文跳进屋内稍作休息,看看手中的《龙凤图》,暗道:“月儿和秋菊姑娘夜闯柳林庄莫非为此而去,不知道《龙凤图》是何物?”
有心要看,却又觉不妥,思道:“此物若果是星月教所有,我非星月教之人,看了人家教中圣物便是不义之人,江湖中人贵在义气,窥视别派宝物之事断然是做不得的,还是还给月儿姑娘才对。”
看看窗外,天已大亮,欲起身前往月儿姑娘房中,只听丁字号房内痛苦呻吟声不断,显是月儿受伤不轻,便又踌躇起来。
原来南宫禺击伤月儿所使琴心三叠是碧落神剑中以物代剑伤人之法,当所借之物落入对方身体时击向三穴,分别是巨阙、日月、期门,此三处穴位乃护心命门,最是心血周天运行至关键通道,若是平常之人当场毙命,精通内力心法之人也只是抵挡一时。
但也不是没有解法,碧落宫乃大静师太所创,大静师太师承白玉蟾,最是讲究内力修为,以内力退敌。当年大静师太将各种内力破解方法刻在碧落地府石壁上,叮嘱诸弟子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观看,此后数百年间除历代宫主外再无人得见。
三十年前,白若语随寒谷子前往临松谷,郁郁寡欢。
自知命将终了之前,曾将碧落地府所见讲与寒谷子,意在谢寒谷子待它厚情之意。
寒谷子自白若语故去万念俱灰,不再涉足江湖,便将碧落神剑与破解之法一股脑传于钟离子文。
在柳林庄,钟离子文是见过南宫禺所使“琴心三叠”,如今听月儿痛苦不止便已明白,必是剑气封住命门所致。
兀自紧张起来,容不了多想,将《龙凤图》藏在床下,奔至丁字房敲门道:“秋菊姑娘,请开门,我是钟离子文。”
说完听屋内动静瞬时无声,忙又道:“请姑娘开门,月儿姑娘所受内伤非我再无药可医,若救得晚了,再没有回天之力!”
钟离子文前一句说得委婉,后一句说得真切。
秋菊在屋内先是听得有人敲门,恐是对手追来,忙与月儿闭住呼吸,听到敲门之人是钟离子文便惊疑不已,抬头看看月儿,月儿点头,噎道:“姐姐你去开了门吧,我心闷气短,怕是不行了,开门也无妨!”
秋菊见月儿痛苦不堪,两行眼泪早已滚将下来,答应一声,低了头将眼泪擦去,走上前将门半掩,闪到一边,问道:“钟离公子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受伤?”
钟离子文见门已打开却是半掩,又听秋菊问此话,知是秋菊疑心,闪身进屋,掩上房门,躬身抱拳到:“秋菊姑娘多心了,在下昨夜恰巧住在隔壁,无意听到二位姑娘要夜探柳林庄,唯恐二位有失,便跟了去,不料月儿姑娘仍是受了重伤,方才在房内听月儿姑娘痛苦呻吟,在下便来一试拙技,或许能救得了!”
钟离子文说至此抬头环顾屋内,见月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痛苦不已。道:“在下见南宫禺使碧落神剑击伤月儿姑娘,伤势虽重,却也是有法可解。”
秋菊听止此,打断钟离子文的话道:“钟离公子切莫胡说,南宫禺明明是徒手伤了我家小姐,你却说是什么剑,明显你根本就没见过,兀自在这里说胡话。念在你曾救我家小姐的份上,我不与你追究,你走吧!”秋菊说完便要将钟离子文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