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子文瞬时红了脸,低头不语。
月儿姑娘站起身子嗔怪秋菊道:“秋菊姐姐,人家都救了你,你还骂人家,”转过身对钟离子文道:“钟离公子见怪了,还没谢你救命之恩,不想你又救了秋菊姐姐,月儿在这里先谢过你!”
钟离子文依旧红了脸,忙到:“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不知小兄弟,”忙改口道:“不知你原来是姑娘之身,失礼之处请勿见怪!”说话时似觉不便相视,忙低了头。
秋菊见钟离子文彬彬有礼,也不再生气。
站起身对月儿姑娘躬身道:“原来小姐早就认识此人,奴卑怎么从来没听小姐提起过?”
月儿见秋菊如此问,便将午间柳树茶摊一事细说一遍。
秋菊听罢忙躬身道:“是奴卑们不好,让小姐受委屈了,”转身朝钟离子文道:“秋菊谢过公子救我家小姐。”说完又施一礼。
钟离子文也还一礼,见秋菊对月儿姑娘如此敬畏,暗自疑惑道:“不知这月儿姑娘是星月教的什么人,秋菊为什么如此恭敬,难道月儿姑娘在星月教是有身份之人?”
只听秋菊又道:“月儿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月儿抬眼看看钟离子文,眼神中尽是狐疑之情,心中自是对钟离子文疑惑不定,拿不定这相貌秀气、言行斯文、一身书生打扮相却义气颇深的公子是何等来历,度量星月教如今大敌当前,教之生死、国之安宁皆在此行,若将此行秘密泄露与邪恶之徒必将引来教亡国衰,这一行还没理出眉目,自己手下之人或死或伤,如今若单靠秋菊定是完不成这件事,若能有他人相助也不错。
钟离子文见月儿看自己的眼神似有疑心,只道是她教中之事,便道:“月儿姑娘,既然你二人又要事商议,在下先告辞,只是你二人几日奔波,此时应当多休息才是!”
说完抱拳作礼,牵马转身便走。
月儿和秋菊见钟离子文让她二人多休息,心中不禁一热,连日来尽是为“龙凤图”奔波,茶饭不思,困觉难眠,实是可怜得紧,却不曾有人关心一句,如今这话从钟离子文口中说出,两个女孩子心中便觉得许多温暖,心中感激不已。
其实钟离子文并非有意要说,只是见她二人俱是面色疲惫,身形困乏,无意间关心而已,却不料引来她二人百般遐想。
这便是女子,你若对她关心些,她便生出许多感激,若不然她便是冷冰冰的一块。
月儿和秋菊见钟离子文飞身上马,身形矫健,显是身怀绝技之人,倒想挽留,一愣之间却见已是去远了,便觉有些惋惜。
月儿看着钟离子文的背影叹道:“江湖纷争再起,这等义气诚实的公子,但愿千万莫卷入其中!”
秋菊听月儿喃喃自语,看看月儿眼神便觉一二,道:“小姐,你说什么?”说着话,两眼紧看着月儿,似要说什么,又住了口。
月儿回过神,见秋菊盯着自己看,便觉失态。忙到:“我……没说什么!”
看看天色,斜阳已尽,夜幕开来,又道“秋菊姐姐,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小店,吃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到三更时我们再去柳林庄打探消息。”
秋菊点头,见月儿仍恋恋不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一声,暗道:“姑娘如此神情,可千万别再遇上钟离公子!”
想一阵,叹一声,自无话可说。
钟离子文因刚才官兵追赶再是不能进城,便骑了马在城外庄子里转悠几圈,见无人追查,心下暗笑道:“原来官兵只是驱散开来而已,我倒以为和那粗汉子是一伙的,白白受了许多累。”
便要进城,在马上远远的见城门已毕,又道:“天色已晚,城门又关了,如果我一人进城倒是轻易的很,这马儿却是不能的,不如在城外找个住处,凑合一夜,明日再赶路。”
心下想着,骑马向村庄奔去,进庄子转了半圈,见一野店,门面不大倒也齐整。
钟离子文跳下马,早有店家上来招呼,道:“客官辛苦,不知客官是要宿夜还是用饭。”
说话时便将马缰绳接在手里,招呼着小二牵往后院。
钟离子文见宿店虽处野外,待客却是极有礼数,明白店家是个明白的经纪人,见这店虽不大却齐整得紧遂道:“我是即用餐又过夜,烦劳店家给我找一间屋子,只要干净就好。”
店家听钟离子文即用餐又过夜,笑道:“客官里面请,上房已住满,三井上两间房干净明亮,刚才来了两位住在丁字号房,客官你就住在丙字号房吧,我这乡村野店,虽不比城里的舒适,倒也应有尽有,客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说话间便在前带路,过了天井,穿过回廊道便到了丙字号房。
店家开了门,钟离子文看看屋内物什摆放整齐,也还干净,微笑道:“多谢店家,就住这里了,烦你做三个小菜,烫一壶酒,切上二斤牛肉送过来!”
店家答应一声便去准备,不大功夫,小二端了水来,钟离子文洗漱未毕便见所要酒菜一应上全。
吃上两口感觉味道不错,便道:“一连几日不曾好好吃饭,今日得慰劳一下自己了!”顾不得斯文大口吃起来。
酒未过半便听隔壁有人嘀咕,声音虽小却很是熟悉,心下疑惑,便细听起来。
原来钟离子文再临松谷长大,自小清静惯了,听力极佳,若是常人如此细微声音定是听不到的,他却能够。
听得隔壁丁字号房一女子道:“秋菊姐姐,爹将《龙凤图》藏在隐秘之处,即使我也是不知在何处,教内叛徒又怎么得知的,这叛徒既能得知藏《龙凤图》所在,一定是在我教中有名望之人,风云雷电四位长老未曾发现,难道爹爹也不知道是谁吗?”
只听又有一位女子声音道:“小姐说的极是,教中弟子虽知道我教藏有《龙凤图》,却都未曾见过,想是教主怕惹来祸端不愿示人,必然藏得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