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闯红灯,用了十五分钟才到达医院。医生给肖冰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打了一瓶葡萄糖就对蒋岩说道:“她有什么事至于这么折磨自己,三天没吃上几口饭,睡眠还严重的不足,没有猝死已经很万幸了。”
蒋岩听了医生的话,虽是和医生一样的痛恨恶绝肖冰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但知道肖冰并无大碍,也就放下了心。
陪了一下午时间的蒋岩,看到肖冰睁开了眼就忍不住责备起肖冰来:“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你这是要干嘛?”
躺在病床上的肖冰没有一丝力气,迷迷糊糊的意识被蒋岩这一指责,意识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她没有想到蒋岩是这么在乎自己。
肖冰没有表现出多高兴,一脸幽怨的表情开口说道:“我对自己这样和敏蓝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初要不是我们大吵一架,她肯定是会找我借钱的。可现在,我的钱都套在了股票上,我也只要拼死的码字才能快速的筹到那么多钱。蒋岩,你不知道,从上次看到了敏蓝之后,我对我的幸福有感到多么的惭愧。”
“那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事,敏蓝也会痛恨一辈子的。”蒋岩安慰后,起身想要给肖冰买些吃的。
肖冰的手软绵无力的按住了蒋岩的手,示意他不要走开。蒋岩心底有一丝慌乱,半天才讷讷的开口道:“你该吃东西了。”
“我还不饿,我们说会话。你说得很对,敏蓝这个人很重情义,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她会愧疚一生的。呵呵,敏蓝的人情味才使你特钟别情她,别告诉我,我猜错了。”
蒋岩连想都没想,脸上笑容的浮现就像过往的美好:“嗯,第一次见她为了不相识的学妹和小混混搏斗,我就觉得她特有女侠范。现在想想,她的大无畏,有时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太了解了,你说是这么说,你身上和她身上就是有这共同的特性才互相吸引,你忘记了,你当时在学校的时候,讲义气是出了名的。”肖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聪慧如她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
蒋岩听后也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夏蕊和宁汀找了一家馄饨店,在饭桌上宁汀就一脸关心的看着夏蕊,她不明白夏蕊被人楱了非但没有追要医疗费还美滋滋的巡视馄饨店的装潢,这是怎样的一个逻辑。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会不依不饶,毕竟是疼在自己的身上。
“你在想什么呢?“夏蕊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店面看起来很小但可供的桌位很多。
宁汀憨厚的笑了下,伸出一只手托在下巴上,有点集精会神的审视的意思:”你现在不疼吗?”
“不疼,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其实他们真的没动手打我,我之所以诬赖他们打我,就是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你想,他们的店今天刚开业。警察这一去,老板在心理上就觉得晦气,等事情过后肯定不会给这几个人好果子吃。更何况不知情况的围观者,心里本身就对这种保健品怀着质疑的态度,看到警察穿着制服去捧场,百分之八九十就对这家判了死刑。呵呵,你说我这招狠吧!“夏蕊有些得意的说。
“你的心眼可真不少,胆子也大,要是警察非彻查了清楚,你有可能是要被拘留的。“
对宁汀的评价不以为意夏蕊,看着热腾腾的馄饨,心中的委屈也一并消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对了我找了一家餐厅做兼职,我有些要买的生活用品还得麻烦你到超市去一趟。”
宁汀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并延伸到自己所涉及的案件中,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扼死在无知中,整个心脏就像被人挖空了一样难受。可半天不见宁汀有所反应的夏蕊,以为宁汀不愿意帮自己的忙,脸上顿时尴尬,并在心里痛骂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蒋岩没照顾肖冰两天就康复的出了医院。像完成了任务一样的蒋岩突然觉得如释重担,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排斥肖冰,但肖冰醒来按住自己手的那一瞬,确实是有些心跳加速。
“不想了,敏蓝要紧。”蒋岩自言自语的说着拨通了自己好兄弟何委员的电话,在一阵彩铃过后就听到何委员爽朗的笑:“蒋岩你请假陪美女这么多天了,才想起我这个兄弟来,是不是要请我喝酒赔罪啊?”
“何委员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扣我工资,还要我请你喝酒。”蒋岩半开玩笑的说,脸上的深沉愈来愈重,还未等何委员接过话茬就大呼了一口气说:“我有事要和你说。”
何委员此时正在高级会所的黑皮沙发上抽着雪茄,一听到蒋岩的语气和平日有些不一样,敏锐的神经顿时像针一样穿射到脑袋里,他重度怀疑还是和那个该死的女人有关。
“如果是敏蓝的事,你就不要和我说。”
蒋岩没有想到何委员会这么说,虽然在蒋岩将房子车子卖掉的时候,好兄弟何委员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在蒋岩为了敏蓝痛哭流涕,何委员的一记拳头让他清醒的一瞬,确实有些反感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样子。
“有些事你不知道,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蒋岩在电话里头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并不是有要流泪的冲动。
何委员脾气暴躁的将手机丢到茶几上,但还是按了下免提大声吼道:“那又怎么样?你是吃她的亏,还不够多么?”吼完又负气似的推了推靠在他肩膀上的女性朋友,嘟囔了一句:“离我远点。”
电话那头像没有人听一样,过了良久,何委员的女性朋友都已经干喝了一杯红酒,蒋岩才喃喃的说了一句:“她也不想那个样子。”
何委员干笑了两声,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敏蓝有哪好?闷闷的喝了两口酒就对显然不想和自己聊这个话蒋岩就岔开了话题说道:“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帮忙,我爸的老战友有一个女儿,想要在公司安插一个职位,但他的这个女儿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想让她给你当助理,你看可以吗?”
“你是老总,安排个人还要经过我同意?行怎么不行?”蒋岩有些心不在焉。
“就这么定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我就怕让别人欺负才拜托你的。”
“肯定好好照顾。”蒋岩实在没有聊下去的心情,答应后就自行挂掉电话。
蒋岩将电话甩到床脚,他实在找不到可以借那么多钱的人了。蒋岩第一次感觉到了钱的重要性,他以前的房子和车都是亲生父亲作为愧疚留给自己的,所以将它们卖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心疼,反而有种不见为好的感觉。
时光机器如果还会被多啦诶梦回放,蒋岩十六岁的青葱简直就是一场离谱的蒙羞。
当初蒋岩的家庭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的父亲是规规矩矩的司机,母亲是一家工厂的会记。可没有想到,父亲在一次送老板夫人送鞋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盒创合贴以防她磨脚,老板夫人也是因为长期被丈夫忽略,为此而被这个小举动感动。时间如水流,老板夫人在格外留意中对蒋岩的父亲萌生了爱意,而一向规规矩矩父亲也难抵她的优雅知性,在一次雨天里,他们互诉衷肠而一发不可收拾。
蒋岩的母亲不是没有察觉,丈夫对自己的貌合神离,她强忍着随时可以触发的导火索,放下自尊想要以温柔打动自己的丈夫。蒋岩的母亲没有想到有了外遇的男人,铁石的心肠并不会变成所谓的化之柔,反而自己越低矮,越觉得委屈。也许,命运就是这样有意思,蒋岩的母亲接到丈夫老板的电话,电话里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着他们这个年龄不符的淡淡悲伤。
茶楼有着淡淡普洱的香气,蒋岩的母亲特地买了一件黑色的裙子以防寒酸。丈夫的老板没有心思品茶,他一直强压着怒火,话语里却没有犀利和指责。他们都是被伤害一方,谁也没有资格谴责谁,但都是被伤害,都有资格捍卫自己的权益。
蒋岩的母亲和丈夫的老板经过一场熟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最豪华的酒店,最浪漫的餐厅,毫不避讳的在一起。
荒唐的戏无论谁指导,都会有一个结局。
蒋岩老板的妻子无法忍受互相折磨的生活,协议离婚。蒋岩的老板也是痛快,给了她一套房子和极少数的钱,就冷着脸老死不相往来。蒋岩的父亲也效仿起来,但他的离婚没有协议,只有净身出户。
那年的蒋岩无心读书,满脑子都是在不动声色的破碎家庭,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别人知道他的家事。可母亲和父亲的老板的结合确实是轰动了蒋岩,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关系也会产生爱情。
于是蒋岩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和何委员吃了一顿散伙饭,他要到父亲工作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可是,这段离奇的婚外情,有谁曾在乎过蒋岩的一句话?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