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高台之上
安子辰怒面而立,安子辰面带讥笑还时不时的玩弄手中的噬魂刀。
一群在校场玩耍的小孩看到台上两个剑拔弩张的兄弟两都欢呼雀跃,这比试可比他们自己玩过家家痛快的多。有支持安子辰的,也有支持安子能的。俨然台下也分成了两派。
“哥,你该不会就这样站到天黑吧?”安子能还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安子辰。
看到台下也聚越多的族人,安子辰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自己与安子能毕竟是兄弟,如果打斗起来不管输赢谁输都有损长家在族中的威严。
正当安子辰思量该如何圆满收场之际,安子能裹着风提刀便砍。
从安子辰那忧虑的眼中,安子能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发制人,那么安子辰很有可能便不与自己比试了。那自己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当众羞辱他。想到安子辰匍匐在自己脚下,族人欢呼为自己喝彩的场景,安子能岂可放弃这大好机会。
安子辰万万没想到,堂弟会真的拔刀相向,仓促之间也只能提剑应对。
想那噬魂刀虽不是稀世神器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刀。刀身为黑玄铁所铸,用二十四种凶兽的心头之血浸泡十年,再用九十九个人头祭之,莫说是劈金斩铁,既是鳞片最坚硬的黑甲夔牛,一刀下去也定是皮开肉绽。安子能看来这次真是痛下杀手了。
豆腐怎挨得住铁锤,刀剑还未相碰,安子辰手持的玄铁阔剑便被噬魂刀凌厉的刀气击得四分五裂开来。
安子辰迅速弃剑躲过噬魂刀的刀气退在一旁气喘吁吁。
安子能见未曾砍中便转身再砍一刀,刀锋凌厉,气势逼人,失去武器的安子辰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四处躲闪。
两人比试高下立现,可安子能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噬魂刀的杀气愈来愈重,原本淡蓝色的刀气俨然变成了淡红色。
看着疲于奔命的安子辰,安子能狂笑不已。如同猎犬追逐野兔,不咬死怎能善罢甘休。
安子能突然停下脚步,咬破右手中指在噬魂刀的刀背上画着神秘的符号。
噬魂刀之所以闻名于世,并非单纯的锋利无比,而是刀锋所向,万魂皆噬。
台下围观的族人愈来愈多,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画上秘符的噬魂刀愈加的寒光逼人,刀气已成血红色,安子能提刀飞速的朝安子辰冲去。
来势汹汹,不容安子辰多加考虑也没有时间来思量应对之策。噬魂刀的刀气已经在安子辰的额头上划出了一个裂口,鲜血正从伤口之中淌下。就在安子辰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一阵寒风裹来一个老者。
只见老者站立如松,中指与食指之间正夹着噬魂刀,挡在安子辰身前。
安氏和雪儿也在这时匆匆赶到校场,看到安靖德已接住刀锋,长舒口气,后怕不已。
“二叔公,您这是干什么?我们兄弟两正切磋技艺呢。”安子能对突然出现的安靖德非常不满,抱怨道。
安靖德微微笑了笑,道:“子能啊,这噬魂刀可是你伯父给你的。你怎敢用此刀来伤了兄长啊?!”
安子辰也顾不上拭去额头上的血迹,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心下暗想,这安子能竟然真敢当着众族人的面谋害自己,也怨自己学艺不精,在族人面前出此大丑,以后怎么在族人特别是雪儿面前抬起头啊!
安子能收起噬魂刀,不屑大声喊道:“二叔公,我并非是有意伤了我哥,而且我也并没有全力以赴,只是刚才不留神下手稍重了些,我哪知道我哥连这都低挡不住啊!”说完安子能还用挑衅的眼光看了看安子辰。
此时站在校场另一端的安天雷正得意不已,自己儿子可比那长孙强多了。今个在族人面前给了长家一个下马威,给族人提个警醒,看看谁还敢反对自己担任族长?!
当然既然目的已达到,却不可让子能再伤了安子辰,以免族里某些依旧敬重长家的人说三道四。思虑周全,便起身朝高台飞去。
安子能本想再讥讽一下安子辰的,可刚张开嘴,便被赶来的安天雷一脚踢倒在地。
安天雷怒不可遏的向安子能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校场的高台之上出手伤了长孙?!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安天雷就要朝安子能打去。
安靖德连忙拦着,笑道:“族长,子能并非有意伤了子辰,只是兄弟俩切磋之时,子辰躲避不及不小心蹭伤罢了,不碍事。”
安天雷闻言便顺坡下驴,收起了拳头。转身扶起了安子辰,自责道:“子辰啊,都怪叔叔管教不严,让子能伤了你。叔叔一定会严厉的责罚于他!”
此时的安子辰的不好多说什么,虽然知道安子能是有意为之,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要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安氏与雪儿连忙走上高台看安子辰的伤势如何。
看到安氏前来,安天雷连忙做掬,愧疚的说道:“嫂子息怒,子能与子辰切磋技艺伤了子辰,还望长家恕罪。”
安氏心疼的轻抚着安子辰额头上的伤口,无奈的笑了笑道:“看族长说的,也不怨子能,都是子辰学艺不精。好在也无大碍,况且子能也不是有意为之,就不要怪罪子能了。”
“听说我子能伤了,在哪呢?是谁人敢这么大胆?!”一阵嚷嚷之声从台下传来。一老妇由两丫鬟搀扶着,快步登上高台。
来者正是安氏家族的老夫人,也就是安子辰的奶奶。
本已悻悻爬起身的安子能,见到奶奶前来。立刻又趴倒在地,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老夫人见到趴倒在地的安子能,心疼不已。甩开左右,扑到安子能身上,心疼的朝大伙质问道:“是谁伤了我的子能?啊?”又忙安抚子能,东瞧西看,生怕哪碰伤了。
众人朝老夫人行了个礼。
安天雷见母亲质问,连忙回应道:“母亲,是这么回事,子能与子辰在台上切磋。不小心弄伤了子辰,孩儿赶来一看子辰受伤,情急之下就教训了子能。”
老夫人听闻安子辰也受了伤,便抬头看了看安子辰。冷冷地说道:“皮外之伤不碍事,切磋交手难免有些碰撞,以后自己小心些,回去吧!”言罢又关心起安子能来了。
安氏见状,深知在此多待也无意义。老夫人偏袒安子能是族人尽知的,现如今安靖宇与安天哲都去了,以后这不平事只会更多,活着就得忍耐。路过老夫人身边之时,老夫人突然朝安氏说道:
“天哲走了,子辰你要好生教导,别让他到处惹事生非。这次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作为长家理应知耻明理。子辰是长孙更应该如此,这次无意伤了弟弟,也应该给子能道个歉吧?!”
安氏一愣,明明是子能伤了子辰怎叫子辰给子能道歉呢?这,这也太不讲理了,还说什么知耻明理。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得给子能道歉,那长家往后岂不是颜面无存!
想到此处,安氏强忍怒火的回道:“母亲怕是误会了吧?是子能伤了子辰怎能叫子辰给子能道歉呢?!”
老夫人没想到安氏竟会顶撞她,一时脸上挂不住喝到:“你儿子窝囊没用,连比自己小的弟弟都不如,你还敢在此嘴硬顶撞于我?!”
安天雷等看着老夫人突然发怒,连忙上前劝慰。毕竟众多族人在台下看着,长家自己闹翻岂不是让人笑话。可是越是劝慰,老夫人越是生气,忽然伸手就给安氏一个巴掌。
啪!
众人都没想到老夫人会有此举,都惊呆了,不敢多说一句。
安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无比。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但终将是没有掉下来,她绝对不可以哭,她得撑着!为了儿子为了已死去的丈夫。
看着木然的安氏,老夫人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为体现自己的威严她还依旧不依不饶的数落安氏。
安子辰想不到在众人面前母亲会受此其辱,愤怒得面红耳赤,连本已逐渐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双拳握紧,啪啪作响。
安氏看到儿子如此愤恨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忙扯了扯安子辰的衣角。
此时安子辰心中恨不得也给奶奶一巴掌,平时对自己冷嘲热讽也罢了,可为何要在族人面前羞辱自己的母亲呢?他也恨自己的无能,不但败于安子能之手还连累母亲。自己还算是男人么?在父亲墓前立下誓言照顾好母亲保护好氏族,可是就自己这样何德何能呢?我一定要成为强者,我一定要让族人都惧怕于我,让奶奶和子能知道我的厉害!
突然,安子辰甩开了安氏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安子能面前,头碰的一声极响的敲在了地上,硬生生的将高台地面砸出一道坑来,原本留着血的额头更是血流不止。跪完,安子辰便头也不回的起身朝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留下众人满脸错愕。
安氏看到儿子如此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与雪儿互相搀扶着回去。
众人面面相窥,没想到安子辰会做出如此举动。
老夫人顾不上拭去脸上被喷到的血点,语无伦次的说道:“这,他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安靖德神色凝重的在安天雷耳边小声说道:“你看到了吗?子辰的额头上有金色的上古秘符闪现。”
安天雷闻言有些惊讶,但看到安靖德如此肯定,心下忐忑不安。
台下的安氏族人看到长家被如此欺凌都同情不已,想安天哲在世之时对安氏一族尽心尽力,现尸骨未寒,妻儿却饱受欺凌。可这是长家内部事务,做族人的也不敢说三道四,只得哀叹四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