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路和钱韵等人神色凝重围坐餐桌望着桌上的酒菜。
门开,服务员松开门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张丝曼挽着江拍涛的胳膊走了进来。
大家凝重的脸露出笑容。站起来鼓掌。
江拍涛和张丝曼走到座位上。
江拍涛:对不起,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张丝曼:大家不要怪江拍涛,要怪就怪我,是我在捣乱。
朱小路:明白明白。
大家会心地笑了。
朱小路:今天是江拍涛高升经理的日子,我们敬江经理一杯。祝他更上一层楼。
江拍涛举起酒杯:我不能喝酒是远近闻名。我只能意思一下,你们吃好喝好。吃完饭还有节目。K歌。
众人欢呼,碰杯,喝酒。
江拍涛泯湿了一下嘴唇。
朱小路对江拍涛: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台阶,应该心情开怀,你这样肯定不行啦。
张丝曼端过江拍涛的酒杯。
张丝曼:江拍涛不能喝酒大家都是知道的,今天他是主角,不喝酒会扫大家的兴,从现在开始,他的酒我替他喝了。
朱小路:大家同意不同意。
灌女同胞是男人最兴奋的事儿,众人高喊同意。
张丝曼喝干酒。
朱小路:拍涛,上次调你去销售部,真不是我的意思,还有升我做经理我也不知情,全是上面决定的。
江拍涛: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没怪罪你。何况,我上去了,你会失落,你上去了,失落的是我,总得有人担这个失落,你说是不是?
朱小路:拍涛,你真的不怪我。
江拍涛:我怪你干吗?就是我现在还是个小职员,我也不会怪你。
朱小路:你有大度。将来一定能做大事。
江拍涛:就我现在这个酒量,经理能不能当下去还两说。
钱韵对旁边的张丝曼咬耳朵。
“线曼,你家的江拍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人家升职,蓖麻开花节节高,他一步就跨过了好几步台阶,看紧了,男人一旦得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张丝曼:谢谢你的忠告。
服务员打开门,李诗诗站在门口。大伙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吃惊写在脸上,瞬间没有反应。
李诗诗笑盈盈地走到餐桌旁。服务员关上门。
李诗诗: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根本不该来?
朱小路:欢迎,欢迎,欢迎李副总的到来。
大伙反应过来,站起来鼓掌。
朱小路咬江拍涛的耳朵。
朱小路:不好意思,我看见你跟张丝曼闹别扭,就把李副总叫来了。
江拍涛:没事儿。
朱小路拉开自己的座位。
朱小路:李副总,请坐。
李诗诗走到座位前:不好意思,你坐哪儿?
朱小路:我叫服务员加个座位。
李诗诗坐下,众人坐下。
张丝曼凝重如霜的表情。
李诗诗:我知道我的到来破坏了原有的气氛。有领导在,大家不能放浪形骸,下班了,没有上下级,我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单身女人,诸位如果有喜欢我的,想追求我的,放马过来。
众人笑。气氛轻松起来。
站在旁边的朱小路:李副总,你看我行吗?
李诗诗:你,早就有主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服务员端一个椅子放在李诗诗的旁边。朱小路坐下。
李诗诗:我来公司没几天,还不是很熟悉,好多人我还都叫不出名字,江拍涛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为公司奉献多年,有相当丰富的工作经验。我们应该给他一个往上走的机会,公司不会让老实人吃亏,大家只要努力工作,付出终有回报。好了,官话说完了,来,把杯子举起来。
大伙站起来,李诗诗站起来挨个与人碰杯。与张丝曼碰杯时,两人对视三秒张丝曼率先转移视线。
李诗诗喝完杯中酒。
李诗诗:江经理是今晚的主角,大家多敬他几杯。
张丝曼:慢,我们还是先敬李副总,李副总是我们这儿的最高领导。
李诗诗:我刚才说过,这儿没有领导,只有男人和女人。
张丝曼:我也是女人,我今晚要与李副总喝个痛快。
江拍涛拉张丝曼的衣角。
张丝曼:别拉我。
众人暧昧地笑。
李诗诗:好,接受你的挑战,放马过来。
这场战争从餐厅杀到KTV房。李诗诗和张丝曼继续PK喝酒。众人围观。江拍涛不敢观战,独自唱歌。
李诗诗握啤酒瓶叫喊,“张丝曼,看你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咋这么能喝呢?”
张丝曼:我已经不行了,李总不愧为商场精英,不惧酒精。我甘拜下风。
李诗诗:啤酒就是不许吐出来的漱口水。咱们换白的。我得去趟卫生间。
李诗诗站起来摇晃几步又坐下。“江拍涛,来,扶我一下。”
江拍涛假装没听到。
张丝曼:换杯子,换杯子。
李诗诗:不用换,就它了。倒酒。
朱小路打开一瓶白酒,钱韵拉朱小路。朱小路停下。
李诗诗:怎么没人倒酒呢,朱小路,倒酒。
朱小路看一眼钱韵。钱韵蹲到李诗诗身边。
钱韵:李总,来,我给你点了首歌,咱们先唱歌。
李诗诗:不唱,倒酒。朱小路。
朱小路倒酒。李诗诗端起酒杯。
李诗诗:张,张丝曼,我得说你几句啊,女人,女人是什么?噢,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贤慧的女人。相反,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也一定有一个,有一个,女人,你看江拍涛奔三的人了,还在打酱油。这,你是有责任的啊,我来公司没多久,听得最多的就关于你们的情史,说什么江拍涛不是男人,江拍涛哪方面有问题,我看江拍涛走路都低头。看人眼光游离,尊严扫地。这样一种状态的男人,怎么可能做成功一件事儿。你要检讨。
张丝曼:你,行,我,我检讨,来为检讨干杯。
张丝曼端着酒杯碰了碰李诗诗的酒杯。
李诗诗:这就对了嘛。
两人仰头喝光杯中酒。
李诗诗打嗝,支撑着站起来。
李诗诗:江拍涛,扶我一下,我要上卫生间。
江拍涛不敢再无动于衷,走了过来,张丝曼伸手拉住。朱小路和钱韵扶起李诗诗上厕所。
张丝曼扭头用怨恨的眼光瞪着江拍涛。
江拍涛:这不是我的意思。
张丝曼:你跟她在一起,倒了不少苦水吧。
江拍涛:我对天发誓,我和她很少谈起你。
张丝曼:你的意思,我,不值一提。
江拍涛:你,你不能不讲理呀。
张丝曼:我不讲理,她讲理,当着这么多人,说我。
江拍涛:这不说明你是个好女孩吗?她这么说,其实我比你更觉得丢脸。
张丝曼:我不能给你的,她能给,我让位,她一来,你就成功人士一枚。良禽择木而栖。
江拍涛:丝曼,我就是她稳定军心的一枚棋子,她,空降兵,总得给自己找一个听话的人,你知道我这人,老实,好使唤。
张丝曼:明白,她怎么不找朱小路去,偏找你。
江拍涛:朱小路已经是经理了好不好?也是那天晚上凑巧,我在,她又找不到人,不就是个巧合嘛。
张丝曼:说明你们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
江拍涛:我,我真,你们女人为什么都不讲理。
张丝曼:这么说,不止我不讲理,她也一样不讲理。
江拍涛:唉,
张丝曼:叹什么气,你现在左拥右抱,脚踏两只船,甜不死你。
江拍涛:你看我这张脸,有一点甜的样子吗。
张丝曼醉眼朦胧地看:还真没有。看来,你是左右为难,不知心向谁。要不我让位,你就不用这样为难了。
江拍涛:又来了,张丝曼,我没有左右为难,我心理只有你一个。你就不要。
李诗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要唱歌,给我点歌,《爱是你我》”
钱韵和朱小路架着李诗诗走来。
有人递上话筒。音乐响起。
李诗诗:江拍涛过来,陪我唱支歌。
钱韵:李副总,我陪你唱。
李诗诗:你谁呀?江拍涛说你天生丽质,还真有几分姿色。
张丝曼自怨自艾望着江拍涛:江拍涛,看不出来,你还成了香脖脖了。我看我是防不胜防了,往后就等着喝醋了?
李诗诗:江拍涛呢?
钱韵:江拍涛要照顾女朋友,我陪你唱。
李诗诗:江拍涛的女朋友,谁呀?哦,张丝曼。
李诗诗对着话筒:张丝曼,把你男朋友借我用一下。
张丝曼:李副总,有些东西是贴身的,不能外借。
李诗诗:我说错话啦,借我,陪我唱支歌。
张丝曼:这个还是可以的。
张丝曼望江拍涛。
张丝曼:去呀!
江拍涛拿过别人递来的话筒,边走边回头看张丝曼。
张丝曼冷笑。江拍涛站住不敢走了。李诗诗一把拉到身边。
两人唱歌,江拍涛不在状态唱得跑调,不时回头看张丝曼,张丝曼半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两人合唱完。李诗诗拉着江拍涛的手举起。
李诗诗指江拍涛:谁是江拍涛的女朋友。人我用完了,过来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少什么零件。
张丝曼突然站起来,冷冷的口气:不用还了,你留着用吧。
张丝曼转身冲出KTV房,江拍涛追出门去。
张丝曼冲出大门,向前奔跑,江拍涛随后追出来,终于抓住张丝曼。
江拍涛:丝曼,你怎么啦?
张丝曼:怎么啦?我是罪人,我耽误一位有为青年的锦绣前程,一个未来的总经理董事长有可能断送在我的手里。我有罪,
江拍涛:这是人家说的酒话。你也信。
张丝曼:酒后吐真言,人家说得也对,我跟你一年多了,你是越混越没出息,人家一来,你马上就当经理了,傻子也明白里面的意思。
江拍涛:那你说说她什么意思?
张丝曼:叫我让位吧!我是你人生路上的拦路石,她要动手搬开,如果我自己不离开的话。
江拍涛:你是说李副总喜欢我?
张丝曼:不是吗?
江拍涛:你觉得可能吗?一个留美海归,博士学位,高居跨国大公司副总经理的位置,我,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普通的职员,我们之间隔的不是一座山,是太平洋。
张丝曼:隔着太平洋人家不也来到你身边。
江拍涛:你这是说气话了,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也就不存在远渡重洋来相逢的狗屁剧情。
张丝曼: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议论你和她,你难道不知道。你以为你真是天才啊,没有她你能当上经理?
江拍涛:这个问题我好像就四个小时之前,路边吃烧烤的时候就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旧话重提呢。它就是碰巧,我老老实实地在干了这么多年,同我一起进公司的同事,大部份都爬上了领导岗位,上次,工程部经理本来就是我的,给朱小路抢了先,现在,轮也该轮到我了。
张丝曼:那你给我说说,她是个什么意思?
江拍涛:你没听她说,公司的同事都看我的笑话,说我一年多了,女朋友还是女朋友。
张丝曼:你想我成为你的什么?
江拍涛:你明白我说的什么?
张丝曼:不就想我同你上床嘛,你明说。
江拍涛:我不是说非要同你有哪种事儿?或者说以达到哪种事儿为目的,我只是受不了同事朋友的奚落。
张丝曼:江拍涛,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我,也没有向我求过婚。随随便便就跟你上床,那我是什么?
江拍涛:那我现在说,
江拍涛跪下,“丝曼,嫁给我吧!”
张丝曼: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呀。
江拍涛站起来:我知道这不庄重,这是话里赶话。
张丝曼:你想娶我也行,车子我不要,戒指我不要,婚纱我也可以不要,婚礼也可以免掉,连求婚仪式和女孩子童话浪漫我也可以不勉为其难。你总得让我睡一张自己的床。
江拍涛:明天我就给你买一张大床。
张丝曼:少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江拍涛:我也在努力奋斗,已经看到了一丝曙光,再过一年,省吃俭用,借点,挪点,凑上首付,我一定给你一个家。
张丝曼:你们男人最善于给女人画大饼。
江拍涛:梦想,存在于大脑,本身就是虚幻,就像一张图纸,再雄伟的建筑不动手施工,永远只能停留在纸上。但没有图纸建不起高楼大厦。
张丝曼:我总觉得很别扭。
江拍涛拥张丝曼入怀:丝曼,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个社会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机会来了,我不能因为提携我的是个女人而错过,要不然我这辈子就完了。上次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桓再错过。
张丝曼:还是怪我。
江拍涛:丝曼,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什么都没有,我可以过日子,怛不能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如果总是……你说对吧!但我保证今生只爱你一个,我爱你,丝曼,我们在一起吧!
张丝曼:我一个纯情少女,想把美好的哪一刻留到新婚之夜,如今却成了众人眼中的异类,被人千夫所指,上升到决定一个男人命运的高度,五千年以来,你们要求我们把贞操留到新婚之夜,一辈子只跟一个男人,摧残压抑我们五千年,今天你们又要求我们洞门打开,让你们随意进出,不行,还举起舆论的大棒,强迫我们缴械投降。你们这些男人,
江拍涛:这话有一种悲凉。丝曼,我没有这个意思。
张丝曼:既然这样,好,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