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姐姐,你去哪了?晚膳要不要我帮你送过来。”一个小宫女问。
“不饿。”萧月大步走入房间,“砰!”的把门用力关上。
“玄月姐姐她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脸不高兴?”另一个小宫女好奇问道。
“不知道。我似乎听到她说什么死狐狸、臭狐狸之类。“小宫女一脸茫然疑惑,这宫里有狐狸?
“你们看得可清楚?昊天帝居然看上了楚国的一位宫女?那位宫女还身手不凡?”梁武帝难以置信!昊天帝是何等人,自己万里挑一选出来的细作都不能让他动心,一个楚国宫女便成功入了他的眼?
“回皇上的话!臣看得清清楚楚。昊天帝和她在庭院中相拥相吻山盟海誓。”
“那名楚国宫女是谁?”
“是成玉公主的教导女官,名叫玄月。”
“玄月?你们暗中去查查是不是楚宣王派来的?如果是,这楚宣王倒是下得一盘好棋!”
“臣立即去查实。”
“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舞姬心月立即主动请罪,当日她用尽浑身魅术都未能成功魅惑昊天帝,一个楚国女官居然做到了。
梁武帝瞥了一眼不甘心的心月,摇头道:“心月你太让朕失望了。”
心月犹如听到宣判自己死期脸色灰白,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梁武帝了挥手,“下去吧!”
心月如获大赦,行了礼,不敢停留半分立即退出宫殿。她倒要看看这个名叫玄月的女官到底有什么通天本事可以让昊天帝看上。
这几日二皇子禹将一有空便专程送些民间的稀奇玩意儿给成玉,可是成玉心里已经藏有了别人,他寻来的玩意儿再如何稀奇、珍贵、好玩都比不上她与沐辰出游那两日所随意购置的小玩意。
萧月默默的跟在他俩后面,二皇子禹将是个温和开朗的人,与他相处会令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路逛御花园下来都能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声。
成玉只是回以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果当初陪她逛都城的人是禹将,那么今时今日她定然会巧笑倩兮而不是强颜欢笑。
“禹将见过父皇、昊天帝、宋国主。”
“成玉见过皇上、昊天帝、宋国主。”
今日吹得是什么风?怎么大家都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逛御花园?
梁武帝见成玉面色有些差,如父般慈祥关切道:“这几日成玉住得可习惯?”
成玉淡笑道:“一切安好,多谢皇上关心。”
梁武帝指了指微低着头立在成玉身后的萧月,笑问道:“这位可是成玉从楚国带来的女官?”
既然他故意指向自己,萧月也不扭捏,落落大方上前向三位君王行礼,“楚国玄月给武帝、昊天帝、宋国主请安。”她抬起头便看见站在梁武帝身后的轩辕璃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副欠扁的模样。
梁武帝仔细端详着萧月,脸若鹅蛋,肌肤赛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干净透彻充满睿智,眉目间皆有故人的影子。
“玄月是楚国人?”梁武帝心有怀疑,未见她时,他只当是楚宣王另外安排的细作,如今见其人,与他心中的那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玄月是楚国宜州人氏,家父尚健在。”萧月要打消梁武帝的顾虑,她决不能让他知道萧月还活在人世!前几****派人暗中监视轩辕璃,想必也派人查了自己的底细,而他查到的底细就是玄月的的确确是楚国宜州人氏,家中还有一位父亲。
武先生曾调查过六年前派监军的建议虽由楼严明提出但点头答应的可是梁武帝——他们萧家军曾誓死效忠的君王。萧家军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帝王,苦守西兰珠十二年,最终换来的是什么?是君王的不信任与猜忌!是爹爹被自己人所围杀!是哥哥生死不明!是萧家军一万多将士惨死在乌木城!是几代人建立起来的萧家军就此陨落!而他,最终获得了最大的兵权,巩固了自己的帝位!
微笑掩饰着怨恨,从容淡定下埋葬着血淋淋的痛楚。
梁武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顷刻,又恢复以往威严冷酷。
“常言道楚国女子多婉约。这宫女倒是一副大家风范,隐隐约约透着华贵气质。难得。”赵玉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萧月,她虽特意穿了一件略微宽松的衣服,但阅女无数的赵玉还是看穿她拥有一具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相较于成玉的青涩,他更喜欢这种成熟妩媚不失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种窥视似要把人扒光衣物的感觉让萧月十分不自在甚至是一种侮辱,这赵玉骄奢淫逸丢了宋国,如今住在梁宫说得好听点叫做梁国贵客说得难听点就是软禁。宋国名存实亡,作为一国之君非但没有复国之意还每日过着酒池肉林的糜烂生活!这种迂腐昏聩之君,就不该继续存于世危害一方百姓!宋国剩余的四分之一领土,她要定了!
梁武帝用余光瞥了一眼笑容优雅的昊天帝,漫不经心又意有所指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如何,下人便如何,你说是吗,昊天帝?”
轩辕璃笑着不紧不慢摇着画扇,“武帝所言不假。打狗还需看主人,更何况还是一条主人极爱的宠物狗。”
赵玉显然不明白梁武帝与轩辕璃两人打着是什么哑谜,他********都扑在萧月身上,琢磨着如何把她弄到手尝尝滋味。
“哎哟!”赵玉突然怪叫一声,他脖子似乎被什么虫子狠狠咬了一口,伸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你们有没有觉得好痒?”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赵玉一脸痛苦扭曲,他只觉得浑身似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又痛又痒,抓完胸口又抓手臂,抓完手臂又抓脸,似乎要把一层皮抓掉才痛快。
“啊!”成玉惊叫着连连后退,手哆嗦着指着起了一脸红疹的赵玉。
禹将连忙护在梁武帝面前,看着一脸红疹的赵玉,浑身起鸡皮疙瘩极其不舒服。
赵玉痒得难受,一靠近武帝,武帝便后退几步,不知道这红疹会不会传染,总之小心为上。
“来人!来人!”赵玉痒得大叫。
梁武帝也不愿意见赵玉此番有些骇然的模样,“快把宋国主送回宫殿,快传御医!”
赵玉被送回宫殿,太医诊治为花粉过敏,休养十天半个月便可康复。赵玉逛御花园皮肤起红疹一事一盏茶的功夫便传遍整个皇宫,一时间后宫嫔妃公主都不敢有事无事逛御花园就怕沾上花粉引起皮肤过敏,毁掉容颜。
“赵玉可不是花粉过敏这般简单吧。”萧月笑眯眯看着对面慢慢饮茶之人。
轩辕璃若无其事道:“随手撒了些粉末。”一想起赵玉看萧月那副垂涎欲滴的色相,他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他轩辕璃看上的女人他赵玉也敢动这份心思?撒些粉末真是便宜他了。
萧月依旧笑眯眯的盯着倾世无双的轩辕璃,“打狗还需看主人,更何况还是一条主人极爱的宠物狗。轩辕,你说这话时倒是得意洋洋神气得很呀!再说一遍如何?嗯?”
萧月并未发觉,她此刻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轩辕璃。
轩辕璃“呵呵”干笑了两声。他就知道萧月爱记仇的个性自小到大都没有变过!他左瞟右瞟计算着从哪里最容易逃出,不做痕迹的往后挪挪了,屁股已经离开凳子,只要一抬脚便可立马闪人。
萧月笑容可亲的凝视着他,“轩辕,你要是走出这个房间,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哪敢哪敢!”说话间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手上的扇子摇着也越发紧了些,笑道:“阿月既然要朕不许走出这房间,做为一国之君,朕岂能出尔反尔,只是朕有些乏了,今日便在这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动手解开纽扣脱衣服。
萧月笑容僵硬,结结巴巴指着只剩下一身里衣的轩辕璃,“你……你……做什么?”
轩辕璃似笑非笑明知故问道:“阿月歇息都不脱外套的吗?还是阿月要让朕帮你?”
萧月随手扔一个茶杯,茶杯被他稳稳接住。
轩辕璃正色道:“阿月你放心,在你不愿意之前,朕定然不会要强。朕等你,等你真心实意交给朕的那一天。朕会以这江山为聘十里红妆将你娶回华国。”
再次要扔向他的茶杯被轻轻的放回原处,萧月指了指地板,“如果打算今晚住在这,只好委屈一下您尊贵的龙体睡在地板上,不然,房门在那,好走不送!”
轩辕瞟了一眼冰凉的地板,摸了摸鼻子,咕哝道:“家有悍妻!为夫不敢不从!”
萧月第三次拿起茶杯要砸向他时,看着他抱了两块被子极其认真的在地板上铺床,茶杯再次被轻轻的放回原处,只是这次茶杯不是完好无损还是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他们中间隔了一道屏风,轩辕璃是位一言九鼎的君王,说一不二。萧月小时候也和哥哥同睡一个房间,但轩辕璃毕竟不是哥哥,本然会担心有些别扭,却未曾发觉自己心底对他有股没有任何缘由的信任,躺在床上不到片刻,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已然沉沉睡去。
听着屏风那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踏实。目睹她跳入淇水之后的两千多个夜晚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一闭眼便会不由自主想起汤汤淇水中可能埋葬着她。
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难倒他,唯独萧月,仅仅这两个字便难倒了他,无论世人如何称赞他天纵奇才,只要一碰到“萧月”这两个字,他的经天纬地统统化为零。她是自己最难解的题。
萧月迷迷糊糊间觉得额头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着自己,她挥了挥手,转过身继续与周公争论哪家客栈的鲜花饼好吃。
“阿月,朕是阿离,是你思念了许久的阿离。”轩辕璃俯身附在萧月的耳边轻声低语,凝视着她沉睡如婴孩的睡脸,待她翻身向内时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和若隐若现的肩膀,微冷的眼眸渐渐变暖,低头便在她肩膀上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