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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塑灵根

萧尘不记得那天晚上和雷莎聊了多久,只是记得两人聊了很多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雷莎在向萧尘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而萧尘只是做一个倾听者。

这让萧尘知道雷莎作为元帅的女儿要承受这多大的压力,也让萧尘知道雷莎其实内心是非常脆弱,只是表面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同时也让萧尘知道了不争山脉外面的繁华世界,不过萧尘却并没有向雷莎倾诉自己的悲伤。

不是萧尘没有故事,只是萧尘不想把自己根植在内心深处的伤痛向别人展露。

有些事情让自己默默一个人承受就好,与他人无关。

当萧尘在篝火旁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山顶上积雪未融,如白银宫阙。向阳的山头上冒着乳白色的烟雾,缭绕,蒸腾,汇集成云朵,澹澹的几朵白云,一半镶在天空中,一半粘在山峰上。山脚下的积雪已经融化了大半,绿色的小草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而雷莎却已经离去,带着小通背血猿小雪一起。

萧尘的脑海之中还回味着昨晚雷莎和自己说的那句话,“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这就是人生最后一次和你见面。”萧尘在心中想道。

苍白的积雪反射着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少年沉思的脸庞上,给这块略有瑕疵的美玉增添了一丝刚毅。

“小白,起来,我们回家。”

......

萧尘沿着来时的路线,穿行在道路变化多端的不争山脉之中,带着脑海中雷莎留下的美好回忆,萧尘回到了茅草屋。

“哑老,我回来了。”想起这次出门寻找火龙草已有半个来月,又想到其间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此时再次见到哑老,萧尘的眼睛之中浮现了一层泪光,声音之中也是有些颤抖。

“回来就好。”哑老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苍老,但是在萧尘看来,这却是能让自己心安的声音。

“咦,已经突破聚灵中阶了?”哑老的目光略微扫过萧尘,感受到萧尘身上不同于之前的灵力波动,声音之中也是有了一丝惊讶。

倒不是哑老大惊小怪,若是以前萧尘灵根未断的时候,这种修炼速度算不上逆天,只是如今萧尘灵根已毁,能够有如此修炼速度倒也是萧尘自己勤奋的原因。

“哑老,这是火龙草。”萧尘从空间戒指里取出所有的火龙草,控制其一一悬浮在哑老的面前,少年的脸上出现一丝自豪的神色。

这毕竟是萧尘差点付出生命换来的火龙草。

火龙草的淡黄色光芒与阴雨绵绵的天空之下的阴暗交缠在一起,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

午后,茅草屋前。

不争山脉的天气,说变就变,之前还是阴雨绵绵的天空,转眼间便晴空万里。只有那地上的潺潺积水和绿草沾着的雨露能证明之前刚刚下过一场雨。雨过天晴的天空投射下阳光,阳光总是充满温馨,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积水的地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萧尘就只看见眼前是一片灿烂的亮光。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袍,镶着黄色的金边。

哑老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朴素的灰色长袍,而多年没有修剪满脸胡须的蓬头垢面的形象此刻也是荡然无存,露出了一副面如冠玉的仙风道骨的面孔。

哑老面对着阳光,双眼微闭,似乎在感受着大自然的风吹草动。

两个小时过去了,哑老一动未动,似乎整个身体都融入了这无边的宇宙之中,而萧尘在一旁看着哑老,阳光照射在哑老温润如玉的脸颊上,让萧尘怔怔地有些出神。

“哑老的人生一定充满传奇色彩。”萧尘在心中想道。

萧尘从来都不知道哑老的过去,而且萧尘从来没有见过哑老如此正式,正式到好像在做人生中最后一件事情。

只是萧尘不知道,重塑灵根这种逆天的行为,施法者必须会受到残酷的天罚。

当太阳光线最强烈的时候,哑老的眼睛忽然睁开,此刻是太阳之力最强烈的时候,能够将火龙草的药力发挥至极致。

火龙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哑老的手上,哑老的手指略微拨弄,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的火龙草瞬间变成了粉末。

哑老意念一动,一股无色的气团凭空产生,气团在哑老的控制下慢慢向粉末靠近,然后将这些粉末吸收了进去,粉末在气团里悠悠地旋转着。

“小白过来。”哑老轻轻地呼唤着小白。

“难道又要取小白的精血?”萧尘在心中想道,记得上次哑老为自己配置洗髓灵液的时候就是用的小白的精血。

果不其然,当小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之时,哑老手指一勾,一滴金黄色的精血瞬间从小白的身上飘了起来,融入了空气中那团包裹着火龙草粉末的气体之中。

当小白的精血飞入那气团之中时,原本还慢悠悠旋转着的粉末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疯狂地旋转起来。

气团之内出现了小小的一个漩涡,而漩涡的底部就是小白的那滴精血,火龙草的粉末通过漩涡的入口朝着精血飞入。

紧接着,刚开始只有鸡蛋大小的气团不断膨胀变大,慢慢地,变成了石盘般大小,二气团之中的粉末也终于全部进入了金黄色的精血之中。

身形稳如泰山,面色坚定,托着气团的手掌隐隐有灵气翻滚。

淡黄色的粉末完全融入金黄色的精血之中,使得两者的混合物呈现一种金色的颜色。

“为什么要在这气团之中炼化火龙草?”萧尘好奇地问道。

“火龙草与小白精血都是世间至阳之刚之物,两者相融本已是十分勉强,若再是与世间最复杂的空气直接接触,会使三种火爆的能量相互冲撞,而气团则是为了隔绝这两者和空气的直接接触。”

哑老说完,灵海之中的灵力催动空气之中的灵气疯狂地涌现过来,聚集在石盘大小的气团外面,慢慢地将气团一点一点的压缩,直到变成最初的鸡蛋大小。

透过气团,萧尘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狂暴的能量,那股能量似乎有生命般,在鸡蛋大小的气团之中游走。

“起”,哑老一声低低地冷喝,萧尘的身体直接平躺着悬浮在空中,随即双手一挥,鸡蛋大小的气团消失不见,一滴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液体出现在哑老的食指之上。

就在萧尘感到疑惑的时候,哑老的食指直接按在了萧尘的额头上。

点在萧尘额头灵根上的哑老的食指开始变得通红,红得好像烧红的烙铁,而与其手指接触的灵根,也是变得通红起来。

一股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侵入大脑之中的剧痛沿着灵根向着萧尘的大脑深处侵袭,萧尘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传入到自己的大脑之中,随即一种剧痛传来,那种痛感似乎要把大脑炸成两半,使得萧尘的整个五官都扭曲起来。

剧痛侵入萧尘的大脑神经深处,最终变成了两点,汇聚在了萧尘的两侧太阳穴处。

剧痛开始消失,萧尘的脸上出现了满脸汗水,那是强行忍受剧烈的痛苦所出现的结果。

“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萧尘此刻意识已是处于游离状态,凭直觉认为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哑老食指上的那滴血液猛然散发出比之前还要更加强烈的金黄色光芒,而汇聚在萧尘太阳穴的两处的剧痛压缩点也是仿佛受到了感应一般,向着血液所在的灵根处游离过去。

随后,两道剧痛压缩点融合在了一起,一股比之前的剧痛要强上百倍的痛感如休眠火山般突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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