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大臣们早已在金銮殿内等候着。可等了许久却不见皇上来,大臣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礼部尚书顺了顺他那花白的山羊须,一双混浊泛黄的双目眼底闪着精光笑眯眯道:“皇上此刻正与梅妃共赴云雨了的自在。”那布满皱纹的一张肥脸上油光十足,让人说不出的厌恶。他周围的大臣纷纷附和“是啊,如今媚妃可谓三千宠爱一身啊,大人您的出头之日可谓不远了”
礼部尚书听着官员们奉承,那可谓是满面春光得意忘形的挺挺自己肥胖的身躯:“那是,到时候本官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吧,刘大人,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一个低贱的妓子之女也配母仪天下!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浑厚充满带着威严的声音从殿在传来。
众大臣暮然回首,发现声音的主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等候着他们。一些被刘尚书压制的不敢吭声的官员们激动的上前迎接,场面十足。一些原本包围着刘尚书的官员纷纷退开临阵倒戈。此时,刘大人身边的人寥寥无几,犹如落叶般随风飘散。
右相做出小媳妇似的委屈状:“左相老哥,你可得帮我们出头啊,那刘老儿忒不是个东西了……”
太傅抹泪状悲戚到“就是就是,老大,你看他那个臭屁样……”
兵部尚书看着丞相阴沉的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声音发颤:“大哥,你知道我懒得和刘大胖计较……”
澄亮耀眼的黑眸,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容颜不怒自威。年过四十的沉稳,更是让无数少妇少女深深沉醉。
上官洪睨了睨三人,行云流水般挥开白玉扇,端的是风流倜傥,一口粗语使人汗颜:“都给老子站好了,一个个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三人整了整朝服,一本正经的站着,好像刚才诉苦的人不是他们。上官洪满意的点了点头,“小福子,宣旨。”
太监尖细的嗓音徐徐:“传皇上口谕,退位于长安王。”
众人不由得一愣,刘尚书的老脸憋得通红。嗓音又粗又重,透着浓重的火药味:“左相大人你这是何意?篡位?”
上官洪嗤笑一声:“老子需要这么做吗?杰儿,请他出去,爹不想看到他。”都怪他家的小杂种害的惠儿伤透了心,他们的歪心思是时候该收拾了。
“孩儿遵命。”上官杰双手抱拳微微一躬,狡黠一笑,薄唇上扬,俊美的脸庞透露着危险,十分违和,却依旧令人赏心悦目。
“慢着,”刘尚书自知武功不如上官杰,强忍着撕碎父子两人的冲动,愤怒挑眉,“哼,本官自己会走!”
“算你识相。”上官杰那耀眼的黑眸满是不屑,环手于前胸,补刀道。
刘尚书气极,长吁一口气,转身离去。肥胖的脸庞早已通红扭曲,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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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太后嫁到”门口再次传来那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
十五年华的少年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威武的金龙,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墨发三千直垂腰际,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温和的目光,青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少年如玉的俊颜看似温和,整个人发出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
身侧的女子身着宽大的明黄色长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秀发好好耸起,华美的金冠置于发间,带着淡淡的光晕,散落的发如黑绸一般,褪去往日的温婉动人,如今多了太后该有的威仪。
她对身侧的少年温柔一笑,点头示意。少年扶着她坐在龙椅上自己却站着。女子表情微僵欲要起身轻声道:“恒儿,这怎么可以。”少年摆了摆手,止住她的动作,柔和带走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皇嫂,你我之间无需太多礼节,如今你身怀六甲,我自是该好好照顾。”女子只能答应。
拥护梁玉恒的大臣们以及丞相党的大臣们看向彼此,眼中的决心与烈火熊熊的燃烧着,约定好的一般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余大臣心中虽有颇词,却不得不跟着他们跪下,他们可不想要特殊待遇,还是安安分分当官偷偷捞点油水养家来的好。
上官惠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一声声高呼热泪盈眶。纤手正握着手绢轻拭着眼角的晶莹。猛然腹部一阵剧痛握着手绢的手紧了紧,轻声喘息,光洁的额头上覆上一层薄汗,脸色苍白。梁玉恒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紧张道:“皇嫂,你怎么样!?”
“恒儿,羊水破了我好像要生了。”上官惠咬紧牙关,细蚊般的声音虚弱道。上官洪抬首看着虚弱的女儿猛然一惊,吹起传音萧,浑厚的内力让众人乍舌,暗道变态啊。上官杰早已围在妹妹身旁又是擦汗又是安慰,惊慌失措。
一阵凤猛烈刮过,一个白影瞬间从众人面前闪过抓住上官洪紧张的问到:“徒儿你受伤了?”上官洪嫌弃的拍开他的爪子,忍住拍死他的冲动,听着身后压抑的痛吟声,十分担心女儿,姑且先忍一忍:“老鬼,你快救救惠儿吧”
白衣老者看了看龙椅上的女子,惊讶道:“小惠儿!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凶狠的目光瞪了瞪上官洪,疾步向前走去喃喃道:“师祖爷爷来了,不怕啊,你们都出去,杰儿留下,小皇上留下。”
鬼惩单手一挥布下结界,右手搭上上官惠脉搏,此刻的她十分虚弱更不要说胎儿了,随时都会归天,将内力缓缓输送进她体内,可是内力总会消失,不禁觉得古怪,好在内力多,不然了禁不起折腾。只见他深色凝重道:“还不快帮忙!”上官杰和梁玉恒知道事情的眼中纷纷将自己的手掌贴上鬼惩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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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扶笑缓缓有了意识,她不是为了帮将军哥哥挡枪,一颗子弹正好射入心脏死了吗?哥哥是个大骗子,还说学了武功就可以天下无敌,这不还是死了吗,呜呜呜...唉,以后再也见不到帅帅的哥哥了,光是想想就好悲伤。咦!这是什么感觉,好温暖,好舒服,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拥抱这气流。
“惠儿用力,趁现在!”鬼惩疲惫的嗓音响起。上官惠仍旧使不出一点力气十分虚弱:“师祖我好累。真的好累……”
“惠儿,你想想孩子啊,听哥哥的话,乖。”
上官扶笑听着一肚之外传来的声音,惊讶到,天呐她怎么在别人家肚子里,她怎么还没出生呢……随着上官惠痛苦的一声呻吟,一股推力将她推了出去,她愣住了。
看到孩子,鬼惩惊喜的长吁一气:“是个女娃,恒儿快抱孩子,我帮你皇嫂止血。”一个温暖身躯将她抱入怀中,她努力的想睁开双眼,挣扎了许久却只能撑开一条细缝,看了看自己被人握着的小手,不可置信!!
梁玉恒看着皱巴巴的小人,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道不明。这孩子为何不哭呢,当初他的那些个弟弟妹妹们哭的可谓惊心动魄……
“哇!……呜呜呜~”当上官扶笑想要抱怨时却发现自己只是个奶娃不会说话,顿时心碎,她一个能文能武的少将军怎么可以这么狼狈,呜呜呜~
如惊雷般的哭声响彻云霄哭声中夹杂的纯正深厚的内力,惊的里里外外的人虎躯一震。好可怕好变态!
梁玉恒被哭声吓得不知所措,生涩的学着宫妃哄弟弟妹妹们那样柔声哄道:“乖乖,不哭,哭了就不给你吃桂花糕。”
上官扶笑听着轻柔的声音停止了哭声小声抽泣着,听到后面。什么?他不让她吃?这怎么可以,双手狠狠的握住梁玉恒的一根手指哇哇大哭起来,比之前更响,更嘹亮!
梁玉恒喃喃道:“看来乖乖不喜欢桂花糕啊,那你再哭就没有凤梨酥、百合酥、玫瑰糕、绿豆糕……”
上官扶笑听完,天啊,他就是个恶魔不让她吃那么多好吃的,她好饿啊!“哇!~”这次的哭声比前两次的更甚,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上官洪听见哭声冲进来,愤怒的抢过孩子:“你会不会哄孩子!看老子的。”
梁玉恒愣住,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上官扶笑愣住?好凶的大叔好可怕,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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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天倚山的食神,听见了哭声不小心被吓到,一下子咬在了白玉勺上,硬生生的磕掉了门牙……天倚山悲凉的长吼愤怒却滑稽,因为食神的牙漏风:“天杀的!老夫的牙!”众小仙掩面偷笑。
愤恨的食神运用土遁之术一溜烟的到了金銮殿顶上,剥开一块砖瓦,寻找着那罪恶的根源。不,准确的来说是掉牙的根源。嗯,他看到了一个奶娃。当他探向上官扶笑的元神时,却一无所获,这是个什么变态元神比自己都强。迫不得已只能算她的生辰八字。
某食神委屈的掐指一算,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滑稽的漏风声吼道:“天降凤女,魂归。一世桃花,一统天下。”好可怕的人!他肯定打不过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溜。
此时他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奶娃娃,他更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变让她从小被个大势利虎视眈眈!